謝煜抓抓腦袋。
“不過，這麼一想，確實有點奇怪。”
喬為初從皇陵回來後，突然沒了脈搏，然後被霍懷瑾咬一口，就又有了。
難不成，真的像霍懷瑾說的，有什麼異界的魂魄在中作怪？
他想著，再看霍懷瑾的眼神裡多了點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神色。
霍懷瑾被看的莫名，挑眉，以眼神反問。
謝煜心下一緊，陡然生出幾分心虛，有些無措的搓搓手。
“怎……怎麼了嗎？”
霍懷瑾眼底拂過一抹無語。
“那等明日，你再診一次，再說。”
說罷，霍懷瑾起身，要走。
謝煜：“誒誒誒，你這就要走了？”
霍懷瑾側眸睨他。
不走，留這過夜？
謝煜急忙搖頭。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先坐下，我再給你看看脈。”
霍懷瑾低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看脈？”
謝煜“嗯嗯”點頭。
“我回來看過藥渣了。第一幅與第二幅的區別，就是多了烏頭。”
烏頭有劇毒，而謝安所用的量，足以毒死一頭牛。
霍懷瑾服用後，不但沒事，毒還有解的跡象。
謝煜更覺奇怪了。
今夜，就是霍懷瑾不來，他也要是再去找他一次的。
霍懷瑾盯著他看了會，才依言坐下，將手遞給他。
謝煜也連忙跟著坐下，放下脈枕後，抬手診脈。
這一次，時間長了不少。
待診脈結束，他眼中的神色更復雜了。
他不解的嘀咕：“怎麼會這樣？”
聲音很輕，但霍懷瑾還是聽清了。
“這樣，是怎樣？”
謝煜一激靈，下意識的抬頭朝他看去。
“那個，你的毒，在自我分解。就好像你的血液，有了自愈的功能。”
霍懷瑾有些意外的挑挑眉。
“是因何？”
謝煜搖頭。
“但我覺得，應該與藥無關。”
他從藥渣裡，解出了謝安所用的藥和計量。
那藥的功效，與之前一般，還是以毒攻毒，能否有用，全靠命。
他想，謝安敢用，是因多了一份花變的解藥。
只是……
為什麼呢？
還有，琉璃燈裡找出的藥丸，也是花變的解藥。
至於另外的紙條……
謝煜想著，不由紅了臉，尷尬的摳了摳手指。
霍懷瑾恰好看到，不禁好奇。
“你在臉紅什麼？”
謝煜身子驀的一哆嗦，下意識的搖頭說“沒有”。
霍懷瑾長眸微眯，瞳底掠過一抹危險。
“是嗎？”
謝煜被看的後背發涼，情不自禁抖了起來。
“真……”
“嗯？”
略低的聲音，帶著壓彎脊樑的威。
謝煜瞬間老實了，蹭的舉手做投降狀。
“好好好，我說我說。我就是想起了琉璃燈裡找到的那張紙條。”
霍懷瑾思緒隨之一轉。
“那紙條，怎麼了？”
謝煜紅暈還未散的臉，忽的又紅了。
“就……就……”
結結巴巴好一會，就是說不出。
霍懷瑾眸間興味繞過，指尖輕輕叩了叩桌面。
低而悶的“篤篤”聲，就如重錘一下一下落在他的心口。
謝煜感覺呼吸有些困難，欲哭無淚。
“我說我說，就是那紙條上，是一張藥方，我年輕時，不知輕重調配的。”
霍懷瑾：“是什麼？”
謝煜閉眼偏頭，暗暗咬了咬牙：“迷情藥。”
霍懷瑾怔，眼瞳驀的一震，一抹難言的情緒拂過。
“你……”
謝煜緊閉雙眼，偏著的頭低了低。
“你非要我說的！”
霍懷瑾：……
他低低呼了口氣。
“所以，你的藥方，怎麼會出現在那琉璃燈裡？”
謝煜眼角抽了抽，在心底無聲吶喊：我怎麼知道啊！？
那燈又不是我做的！？
你要想知道，去問做的人啊！？
實在不行，去問問賣的人也行啊！
就是不知，他這藥方，和解藥是不是有關係？
還是在提點什麼？
霍懷瑾見他神色變幻，到後，看著更是有些詭異。
“你在想什麼？”
謝煜一激靈，思路被打斷，刷的睜眼看他。
“我……我沒想什麼？”
霍懷瑾淺淺勾唇。
“沒想什麼，你心虛什麼？”
謝煜一怔，哽著脖子衝他：“我才沒有心虛，你別瞎說。”
霍懷瑾：“是嗎？”
謝煜連連點頭。
“哎呀，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我這邊再研究研究，有發現，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他伸手拽了霍懷瑾一下。
霍懷瑾雖奇怪他的反應，但還是順了他意，起身離開了。
……
翌日。
喬為初醒後，就聽床側傳來一聲熟稔的問候。
“早上好。”
男人清冽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就如清晨的微風，雖帶著淺淺的涼意，卻讓人很舒服。
喬為初抬手揉揉眼，慢慢坐起身。
霍懷瑾伸手扶了一把。
喬為初借力坐好，歪頭看他。
男人眼下浮著淺淺的青黑。
“沒休息嗎？”
霍懷瑾：“不過是起的早了些。”
喬為初：“有事？”
霍懷瑾低眸，看著她眼中的疏離，心口緊了緊。
“無事，就不能來了嗎？”
喬為初側身躲開他的目光，起身下床。
“你該知道，我不是你要的那個人。”
霍懷瑾起身，幾乎是貼在她背後一般站在她身後。
“你怎知，你不是？”
喬為初沒動，垂眸，壓著亂了呼吸，沉聲道：“我是誰，我比誰都清楚。”
霍懷瑾輕笑：“是嗎？”
喬為初緩緩低下頭，沒有應。
霍懷瑾轉而到她身側，強勢的握住她的手，不理會她的掙扎，將人拉出房間。
無錯書吧“先吃早餐，有什麼，吃過再說。”
喬為初眉間無奈拂過，不動神色的掃他一眼，坐下，順他意，用了早餐。
待丫鬟收拾了桌子後，她就要起身離開。
霍懷瑾先一步將人拉住。
“我說，吃過談談。”
喬為初低眸看著被他抓住的手腕。
看似沒有用力，但禁錮很牢，想掙脫，不是那麼容易。
她眉間無奈深了深，略略猶豫了一下，坐下，心想：說清楚了，也好。
霍懷瑾見她坐下，眸間拂過一抹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笑意。
而……
“可以鬆手了嗎？”
喬為初抬眸，眉眼間沉著冬雪般的冷意。
霍懷瑾手不自覺緊了緊。
喬為初大約是吃痛，淺淺擰了一下眉。
霍懷瑾心連著手驀的一顫，略略鬆了點力，卻還是沒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