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是真識貨啊！”
山羊鬍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我跟你說啊……”
他伸出手，想要拿起一本《九陽神功》，好好地跟林風介紹一番。
然而手還沒碰到書，林風的右手便輕輕一抬。
“停。”
林風語氣平淡，讓山羊鬍的動作，僵在了半空中。
他臉上的笑容凝固，有些茫然地看著林風。
“老頭。”
林風的目光，再次掃過地攤上那些故意做舊的嶄新秘籍，緩緩搖頭。
“我剛才說了。”
林風的語速很慢，每一個字都清晰地落在山羊鬍的耳朵裡。
“我買這些，只是當個樂子看。”
“畢竟……”
林風的嘴角微翹，露出嘲諷似的笑容。
“這些名字，還算是有些意思。”
“你直接報個價吧。”
林風收回目光，看向山羊鬍。
山羊鬍愣了一瞬，緊接著他臉上的笑容重新堆砌起來，變得比之前更加燦爛。
“嘿嘿！小兄弟果然是爽快人！”
他搓了搓手，眉開眼笑，看著林風的模樣像是在看一座金山。
“既然小兄弟如此爽快，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山羊鬍伸手一指，將地攤上的所有秘籍都籠罩了進去。
“您看，我這兒一共十三本秘籍！”
“本本都是精品！本本都是絕學！”
他聲音洪亮，周圍的觀眾甚至被他吵得捂住了耳朵。
“說實話，一本一千塊，那都是虧本賣了！”
“這可是我祖上流傳下來的，都是真正的武功秘籍！”
山羊鬍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精光閃爍。
他看到林風始終面無表情，心裡有些吃不準，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
“不過！”
山羊鬍話鋒一轉，聲音壓低了幾分，瞥了周圍觀眾一眼，賊兮兮的開口道。
“小兄弟您要是真心想買，而且要的多的話……”
“我可以給您個優惠價！”
他伸出八根手指，在林風面前晃了晃。
“只要一次買三本以上，我給你算八百塊！”
“怎麼樣？這價格，絕對是全黑市最低了！”
山羊鬍期待地看著林風，臉上寫滿了讓林風快買的表情。
而圍觀的人群，在聽到山羊鬍的報價後，又是一陣低低的鬨笑。
“八百一本？老頭是真敢說啊，當人是傻子嗎？”
“一個破畫冊，還八百！這小子要是買了，那才叫冤大頭！”
“有好戲看了，八百肯定不要的，看看這小子怎麼砍價。”
他們的目光，來回在林風和山羊鬍之間流轉，眼中充滿了幸災樂禍。
林風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雙眸微眯的同時，臉上不由露出了些許嘲諷。
一本八百，一共十三本，那麼合計就是一萬零四百塊。
他現在手頭，還有三千九百塊。
這老頭，還真把自己當冤大頭了。
林風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既然對方敢開這麼離譜的價格，那自己就敢砍得更狠。
不就是砍價嗎？
他林風，最不缺的就是狠勁，直接砍到你的大動脈上！
林風的目光，緩緩地從那些絕世秘籍上移開，最終定格在山羊鬍那張帶著期盼的臉上。
“四百。”
林風的聲音平靜，但在山羊鬍聽來，無異於將自己先前的價格當成了小丑，立即吹鬍子瞪眼。
“你！”
山羊鬍的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他瞪大了眼睛，鬍子都氣得根根豎起，像是雜耍人員讓人驚歎。
山羊鬍的手指指著林風，身體氣得哆嗦。
“你這是什麼意思？一本四百？”
山羊鬍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語氣中帶著一股子氣急敗壞的味道。
他剛才報價一本八百，這小子竟然敢直接砍到一本四百。
砍價就砍價，哪有對半砍的？
而看著山羊鬍氣急敗壞的表情，林風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你說錯了，不是一本四百，是全部十三本，合計四百。”
山羊鬍聞言愣住了，心中湧起怒火，瞪著林風的眼神帶著將他大卸八塊的韻味。
這哪裡是砍價，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你這小子，你、你這是在羞辱我！”
山羊鬍氣得渾身顫抖，脖子上的青筋都暴突了出來。
他指著地上的那些絕世秘籍，恨不得衝上去掐死林風。
“哪有你這樣砍價的？！”
山羊鬍唾沫星子都飛了出來，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氣得直跺腳。
“我這可是，從祖上流傳下來的絕世功法！”
他指著一本《易筋經》，又指了指旁邊的《洗髓經》。
“你看看，你好好看看！”
“這是無價之寶，是真真正正的武功秘籍，全都是絕世孤本！”
“怎麼可能四百塊就全部賣給你？”
山羊鬍氣得來回踱步，嘴裡不停地咒罵著。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再次發出了轟然大笑。
“哈哈哈哈！這小子絕了！”
“太狠了！這砍價簡直就是一刀砍到大動脈上了！”
“老騙子遇到硬茬了，看他氣成這樣，估計是真碰上對手了！”
山羊鬍的叫罵聲，幾乎要掀翻整個黑市。
他看著林風那張無論自己怎麼罵都面不改色的臉，心裡既氣惱又無奈。
自己活了這麼大歲數，在黑市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
還是第一次見到，敢這麼砍價的愣頭青。
山羊鬍喘了幾口粗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
他知道，眼前這個小子，絕對不是尋常人。
能把自己畫的這些秘籍的破綻說得一清二楚，又敢這樣當面羞辱他。
這小子，要麼是個瘋子，要麼就是真有本事。
但不管怎麼樣，現在肯定是有些騎虎難下了。
山羊鬍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小子！”
他指著林風，語氣建議，發出了最後通牒。
“你別太過分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老子這秘籍，最少！”
山羊鬍的目光，掃過那些假秘籍，又掃過林風，那雙渾濁的老眼骨碌碌的轉了一圈。
“一本六百，不能再少了！”
山羊鬍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的表情，好似這個價格就是他能接受的最低底線。
“要是再低，我寧願撕了這些書，也不會賣給你！”
山羊鬍的眼中露出狡黠之色，他倒要看看這個囂張的小子到底敢不敢接下這個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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