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
聽到山羊鬍主動降價，林風露出了一副微妙的表情。
林風沒在意他說的什麼最終底線，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地攤上那些絕世秘籍上。
“老頭。”
林風淡淡開口。
“你剛才說，這些是祖上流傳下來的絕世功法？”
林風的聲音帶著戲謔，山羊鬍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了警惕之色。
“那是自然！”
山羊鬍挺直了腰桿，語氣不容置疑。
“我山羊鬍，在黑市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童叟無欺。”
“什麼時候，說過一句假話？”
他甚至還拍了拍胸脯。
而林風的目光從一本本功法秘籍上略過，語氣嘲諷
“祖上流傳？”
“老頭，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會在黑市上碰到傻子？”
林風的話語直白，讓山羊鬍的臉色微微一變。
“什麼祖上流傳？”
林風嗤笑一聲。
“這分明就是你自己，腦洞大開，編出來的那些野路子小說！”
林風的聲音傳入了周圍每一個圍觀者的耳朵裡。
圍觀的人群，先是一愣。
緊接著，爆發出了一陣，比之前更加劇烈的鬨笑聲。
“哈哈哈哈！這小子太損了！”
“小說！還野路子小說！這老頭聽了要氣死了！”
“絕了！這簡直是殺人誅心啊！”
山羊鬍的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
他指著林風，身體氣得微微顫抖。
“你、你胡說八道！”
林風根本不理會山羊鬍的窘，語氣篤定的說道。
“這些，就是你閒著沒事，自己畫著玩兒的。”
“然後隨便起了幾個唬人的名字。”
“就拿出來，妄想糊弄別人。”。
林風的聲音帶著不屑，再次搖了搖頭，那表情，像是對山羊鬍智商的否定。
“你真以為，這黑市裡，都是傻子不成？”
“五百，我全部收了。”
林風直接報出了一個價格。
他的目光，掃過地上的十三本秘籍。
“你知足吧。”
“這個價格，你都得謝天謝地了。”
林風的目光，再次轉向了周圍的圍觀者。
“你看周圍的其他人。”
“有誰，會買你這些破小說？”
山羊鬍聞言猛地一愣，下意識地看向了周圍的圍觀人群。
那些人的臉上，此刻正掛，毫不掩飾的嘲諷。
山羊鬍的嘴唇動了動，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他知道林風說的是事實。
這些天他在這裡擺攤，雖然圍觀的人不少。
但真正有意向購買的，一個都沒有。
林風，是他的第一個顧客。
“小兄弟。”
山羊鬍強行擠出了一絲笑容，同時聲音低沉，帶有僥倖的說道。
“五百就五百。”
“不過……是五百一本。”
林風聞言，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甚至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四百。”
林風的聲音依舊平靜。
山羊鬍剛才的最後一點僥倖，在林風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面前轟然崩塌。
他看著林風，心裡翻江倒海。
“四百？”
山羊鬍的聲音有些顫抖。
而林風只是靜靜地看著山羊鬍，等待他的選擇。
山羊鬍緊咬著下唇，最終深吸了一口氣，竟然擠出了個諂媚的笑容。
“嘿嘿！”
山羊鬍乾笑了兩聲，顯得尷尬。
“小兄弟真是快人快語！”
“既然小兄弟看得上這些……”
山羊鬍伸手，想要拿起一本書。
“四百就四百一本，我這就給你數數！”
山羊鬍的聲音變得急促起，已經彎下了腰想要將地上的十三本書點清楚，不給林風反應的機會。
然而他的手才剛剛碰到書脊，林風的聲音便傳入了他的耳中。
“停！”
山羊鬍的動作，猛地僵住了。
他保持著彎腰的姿勢，緩緩地抬頭看向林風。
而此時林風的眼神帶著冷厲，面色不善的額看著山羊鬍。
“你是不是，聽錯了？”
山羊鬍的額頭滲出了一層冷汗。
“沒、沒有啊……”
他結結巴巴地說道。
“小兄弟你不是說，四百嗎……”
林風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語氣裡帶著嘲諷。
“我說四百，是合計四百！”
山羊鬍的眼睛瞪得滾圓，臉上那僅存的僥倖蕩然無存。
“不可能！”
山羊鬍幾乎是條件反射般開口。
他猛地直起了身子，指著地上的那些秘籍，歇斯底里的吼道。
“這、這絕對不可能！”
山羊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四百塊，買走他所有的書？
這簡直比之前，全部五百還要更加過分，簡直就是搶劫！
林風看著山羊鬍那扭曲而的臉，搖了搖頭。
他不再開口，只是緩緩轉過了身，向著人群之外走去。
山羊鬍看著林風的背影，那雙渾濁的老眼佈滿了血絲。
這些天，他在這裡沒日沒夜的擺攤。
為了這些絕世秘籍，自己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心血。
然而一個顧客都沒有。
只有林風，是山羊鬍的第一個顧客。
也是他唯一的，可能成交的希望。
“小兄弟！”
山羊鬍的聲音，猛地拔高，生怕林風真的離開了似的吼道。
“四百就四百，我全賣你了！”
山羊鬍的臉上，帶著近乎於祈求的表情，這是他最後的妥協。
他的聲音讓林風的腳步停住，身形在原地駐足。
但林風沒有立即轉身，而是一副思忖的神色，然後露出冷笑。
林風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了山羊鬍那張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上。
“四百？”
林風的語氣帶著質疑，讓給山羊鬍的心頭湧現出不好的預感。
此時林風的目光玩味，他看著山羊鬍，語氣不疾不徐的開口。
“那是剛剛的價格。”
山羊鬍聞言心中一顫，他幾乎能想到林風接下來的話語，想要開口阻止，卻被林風的眼神瞪得不敢說話。
“我給過你機會了，但你沒有珍惜，所以……現在是三百。”
·
·
·
·
·
·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