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近來風起雲湧,各方勢力為了爭奪武林霸主的位置,紛紛出手,引發了一連串的驚天動地的事件。而這些事件中,最為轟動的無疑是令狐沖為了救出魔教聖姑任盈盈,率領魔教眾人圍攻少林寺。
這一舉動,無疑是觸怒了正派武林的底線,少林寺作為武林泰山北斗,自然不能坐視魔教囂張。於是,少林寺方丈方證大師便邀請了武當、嵩山等五嶽劍派的掌門人前來支援,共同抵擋魔教一行人的離去。
雙方在少林寺前僵持不下,氣氛緊張。最終,在方證大師的提議下,雙方決定以三戰之下定勝負。
第一戰,任我行雖然一身吸星大法出神入化,但是仍靠著兵行險招,用以奸計方才勝過方證大師。
第二戰,嵩山派掌門左冷禪代替武當掌門沖虛,憑藉一手修煉十餘年的寒冰真氣險勝任我行,為正派扳回一城。
第三戰沖虛道長卻自認劍法不如令狐沖,主動認輸打算放任我行一行人下山。
至於沖虛道長為什麼這麼做,姜牧回想了一遍嶽不群腦海中關於少林寺中三戰的記憶,不由心中瞭然,更覺得這老道真是雞賊至極。
左冷禪野心勃勃,對於將五嶽劍派並派,以及坐這劍派掌門之位勢在必得。
若是五嶽劍派當真並派成功,勢必威脅到武當的江湖地位,說不定還會兵戎相見。
倒不如放任我行下山,減緩左冷禪崛起之勢。
況且左冷禪與任我行一戰之下兩敗俱傷,需要一定時間恢復,武林中又能安生一段時間。
沖虛或許以劍法勝不了令狐沖,不過憑藉一身內力,取勝肯定能做到,可他偏偏打都不打。
放水放的真是恰到好處,既賣了令狐沖一個天大的人情,也不失宗師風度。
不過卻可憐了老嶽臉上實在掛不住,不得已與自己從小拉扯大的愛徒大打出手。
有衡山派劉正風被滅門的前車之鑑,若是再不徹底劃清關係,只怕左冷禪下山後隨便編個藉口,華山派便成了眾矢之的。
畢竟說到底,是他教徒不嚴。
最後用上衝靈劍法表明心意,盼著令狐沖回頭是岸,可這小子還是一劍刺傷了自己。
普通人穿越到金庸宇宙,根據機率論,順理成章成為了一個沒人記得的小人物,在黃河上撐船。
幹這行何其挺艱辛。那天來了一個白面書生,假如很多人從別的船伕打聽到此人是偽君子,遠遠躲開,只有自己因為家裡貧困,硬著頭皮拉了這趟船,末了書生大抵會說,“看這一帶河寬水急,渡船稀少,且予你三倍銀兩”
正拿了錢回家。
這時候來了一個叫田伯光的,隔壁老張頭聽說這是個真小人能處,招呼他閨女幫忙就撐著船消失在茫茫黃河上,他遠遠看著覺得有些許不對勁。
而且,最後老張頭為了找到自己女兒,求五嶽劍派,只有這個偽君子聽了,立馬和妻子去找了,至於其他人麼,聽說有個帥哥叫令狐沖,還很喜歡田伯光,兩個人關係很好呢。
姜牧想到這輕輕抖了抖袖口,心中漠然,而手上確實是有道快痊癒的傷口,此刻已然結痂。
令狐沖,是把他殺了還是廢了他武功呢?
甯中則見他傷口心中也是一顫,那日江湖之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可是都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加之江湖之人大都喜歡打聽和傳播這類欺師滅祖的八卦,也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
大抵又會像先前一般,被別有用心之人以訛傳訛,說成華山派掌門敵不過門中弟子,倒不如退位讓賢。
藥王廟一戰,她和師兄二人以及眾弟子都被縛,衝兒力挽狂瀾擊退那些蒙面人,他們逃跑之際,卻還是出口不遜,挑撥師徒之間關係。
若是師兄又聽到那些不堪傳言,不知又會有多生氣。
想到這甯中則抬眸看向姜牧,美眸之中閃過一絲擔憂。
此時的華山派就像風雨飄搖中一葉扁舟,稍有不慎就要翻覆,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既有內憂,又有外患。外有魔教虎視眈眈,內有嵩山狼子野心。沒有耆宿前輩也就罷了,眼下連一個能打的弟子也沒有。
甯中則作為掌門夫人教教門內弟子還行,要說真正主持大局,替老嶽分憂就差遠了。
一副重擔全是嶽不群這個做掌門獨自在扛。
感受到身邊人傳來的擔心,姜牧心中微微一動。
親近的人,才能讓你感到快樂,也才能讓你感到痛苦。
越是親近之人方能越影響彼此的情緒,反過來亦是如此。
現在甯中則作為姜牧此刻這副軀體的妻子,自然是這方世界最親近之人,於姜牧來說她的情緒更是大補之物。
想到這姜牧不由心念一動,何不借此汲取更多的情緒,從而加快自己修煉的速度。
嶽不群自從當了掌門後,門內大小事務可以說親力親為。表面光鮮亮麗,可上任掌門留下的終究是一個爛攤子。他身為當代掌門,一路走來磕磕絆絆。
別派掌門大小事務都能交由門中弟子處理,他做掌門卻要自己下山行俠仗義,為門派刷聲望。
華山派與周邊官府以及周邊幫派的斡旋,鉤心鬥角要他來。
這麼大塊地盤門內弟子的衣食住行也要他來,時不時還得和小師妹二人到塞外走鏢來補貼家用。
臨到頭來得了個“君子劍”的稱號,卻是無法安享晚年。
遙想當年左冷禪才是與他齊名的天驕,可誰能料到如今他卻連自家武功都未練通透,甚至不惜自宮練劍,以求武功速成來保全華山派。
此間種種辛酸實在難以和外人道也。
姜牧想好了說辭,看著甯中則本想開口卻是啞然。
罷了罷了,現下我已將一套華山劍法融會貫通,風清揚那老頭兒見了亦是滿懷驚懼,對付一流高手不說綽綽有餘,立於不敗之地肯定不難。
何苦為了這點養料讓她操心?
當年的驚鴻一瞥,那個風姿綽約的少女便深深印刻在他腦海之中。甯中則雖被江湖之人敬稱為“華山玉女”和“寧女俠”,可在嶽不群心中,他一直只將她當作小師妹。
甯中則見姜牧欲言又止的模樣,柔聲詢問道
“師兄怎麼了?”
聞言姜牧心中一驚,不知何時他竟然將自己帶入了嶽不群的記憶之中。
回過神來他向著甯中則搖了搖頭示意無妨。
甯中則與嶽不群青梅竹馬,又做了幾十年夫妻,何等了解他,別人不知道,她卻是最清楚自己丈夫心思深沉,此刻見姜牧這反應卻是愈發擔心。
歪打正著之下,源源不斷的擔心從身側傳來。
原來這也行?!
姜牧扯了扯嘴角心中嘀咕道。
雖然知道了如何修行,可是這關於天魔的諸多本領他卻是毫無頭緒。
不過對於現在江湖以及武林中的形勢,姜牧心中明鏡似的,華山派的當務之急便是提高自身的實力。
重新傳授華山劍法的精髓是其一,其二便是將思過崖上洞內石壁所刻武功悉數傳授給門內弟子。
想到這姜牧也顧不上尋思別的,起身拉起甯中則的手道,
“不必擔心,我只是在想兩位師太為何會將掌門之位傳給令狐沖。”
身為天魔,扯起謊來那當真是臉不紅心不跳。
姜牧神色自然,甯中則信以為真,擔心之情逐漸消失。
“師妹,陪我去趟思過崖。”姜牧頓了頓,看向門外說道。
門外便是玉女峰的廣場,幾個弟子正在廣場上練劍習武。
雖然有些奇怪姜牧為何剛從思過崖上下來又要上去,甯中則仍是握著姜牧的手起身,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