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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善昆急急忙忙的脫了自己那沾了胭脂味的衣物,換了身乾淨的衣物,又喚來府中的管家,將自己屋中那嗆人的脂粉味兒散去。

滄也坐於院中,悠閒自在的品茶,看著善昆站在一旁,正一臉生氣的對著面前的樹,指桑罵槐中。

滄也頗有些好奇,自己的這個侄子是被誰下了糜香這種東西,弄得渾身脂粉味兒這麼重,即便是換了身衣物,洗了澡,可還是散不盡那身上的脂粉味兒了。

“你這是招惹了哪家的姑娘,要這麼報復你?”能想到這種招數也只有姑娘家,能做的出來估計也只有姑娘家。於是,滄也便不禁打趣道。

聽到滄也這般說,善昆很是不悅的走到滄也跟前,對滄也抱怨道:“還不是九重的那個什麼紅皖仙君,我不過是見她在和一隻蛇妖打鬥,想要幫她一把,可她倒好,見那蛇妖散了糜香,撒腿就跑,留下我一人。”

說著,善昆便坐在滄也對面,又繼續抱怨道:“叔叔,你說這九重的人是不是都是這樣沒心沒肺啊!就連那司……”

善昆這剛要說出口,又發覺自己似乎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便乖乖的閉上嘴,安靜的坐在滄也身旁,看著滄也的臉上的陰晴。

“善昆,你也不小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自己應該知道的。”滄也瞟了眼一旁的善昆,放下手中的清茶,平靜的說道。

善昆聽聞,便點點頭。其實,他又怎會不知道呢?只是,有時候,不論做何事,都會不由自主的埋怨罷了。

滄也無奈輕嘆,語重心長的對善昆說道:“善昆,別走我的路。”

善昆微愣,有些不能理解滄也話中之意,“叔叔,不是,你……”

善昆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善昆的管家給打斷了。那管家對著二人躬了躬身子,恭敬的說道:“尊主,長老,渾居長老求見。”

“讓他進來吧。”說著,滄也有端起那淡淡的清茶,微抿一口。

“是。”管家應道,緊接著便恭敬的離開了院子。

望著管家離去的背影,善昆眉頭微皺,不解的問道:“渾居?他來幹嘛?”

滄也瞥了眼善昆,抿了口茶,又不由打趣道:“渾居素來不喜胡鬧之人,你這一身的脂粉味兒要是讓他瞧見了,怕是又免不了他的嘮叨了!”

善昆聽了這話,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自己和渾居打了數萬年的交道,渾居的性子是如何,他怎麼會並不知曉,平時就是為人古板、木納。在他的眼裡,這渾居做的唯一一件深得他心得事兒,就是把自家的清漣許給了九重的那小子,讓清漣得了一個順心郎君,日子過得美滋滋的!

“叔叔,難得可以噁心渾居一次,侄兒怎可以捨棄呢?”善昆戲謔道。

話落,只見滄也輕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過了片刻,渾居便隨著管家進了院子。

只見渾居走到滄也面前,雙手抱胸,半躬著身子,恭敬的對滄也說道:“尊主。”

滄也“嗯”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清茶,言道:“渾居,你可是有何事?”

渾居剛要開口,一股有些嗆人的脂粉味兒便鑽入鼻間,眉頭不禁皺起,視線也隨之落在了善昆身上。

當發覺渾居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時,善昆便對著渾居“禮貌性”的微微一笑。

奈何滄也在此處,若是滄也不在此處,恐怕渾居只會直接指責、批評去善昆,身為男子、更身為魔族的長老,身上竟然沾染瞭如此濃重女子的脂粉味兒,簡直就是毫無君子形象可言。

渾居收回落在善昆的身上的視線,恭敬的應道:“尊主,昨日臣夜觀星象,發現星象有異,此異象所指之人非三界中人,脫離三界,著實不知此人是福還是禍。”

“非三界中人?”聞言,滄也不禁想到了劉家村中,那位自稱“未名”之人,黑眸之下閃過一絲異樣,他端起茶,微抿,掩了眸中閃過的異樣。隨後放下茶杯,又說道,“渾居,你且繼續說下去。”

“正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超出三界之事,渾居拿捏不準。”渾居頗有些無奈的說道,“渾居不知九重的司命神君手中的三生鏡是否能瞧出些異樣來,若是連司命神君的三生鏡都瞧不出什麼,世間恐無人知曉了。”

滄也看著渾居,平靜的說道:“此事本尊自有打算。”

緊接著,滄也又繼續言:“渾居,不知清漣近日如何?”

渾居一愣,隨即回神過來,回道:“多謝尊主關心,清漣如今剛育一女,尚在月中,待清漣身子恢復些,便帶著那孩子來拜見尊主。”

“清漣那孩子,本尊見過,是個好孩子。”滄也起身,拍了拍渾居的肩膀,似有他意的又感慨道,“你也是做祖父之人的了!”明白之人,也知曉滄也話中的他意是何意。滄也這話一剛落,善昆臉色瞬間一沉,在一旁冷哼一聲。

素日裡一臉正經的渾居聞言,嘴角也不由勾起了弧度,露出了一絲笑。

得到了善昆的反應,滄也露出一抹淺笑,留下了一句“本尊還有其他事,族中之事,你們多幫襯著離淵”,便向著院外走去。

這時,渾居走到善昆跟前,凝眉的說道:“一個男子的脂粉味兒如此之重,可乃君子也?”

“嘿,渾居你……”善昆指著渾居,剛要說話,渾居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院子,留下善昆一人,獨自坐在院中生著悶氣。

蓬萊之處,東嶽府中院落,司命隻手撐著額頭,坐在石桌前,看著桌上放置的三生鏡,鏡中依舊放著凡世間的宿命因果,可唯獨沒有華天那廝的。

忽的,只見一道金光閃過,鏡中浮現出一個手執玉簫的藍衣男子,額間繫著一條淺藍扶額,身旁跟隨著一位背琴的青衣女子。兩人行於鬧市之間,男的俊俏,女的柔美,宛如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司命看著鏡中之人,看似平靜的黑眸之下,也多了一份的怒氣。

只見司命收起三生鏡,便起身向著院外走去。剛回府中的小東,見著了司命,正欲行禮,就被司命的氣勢所嚇,看似平靜,實則波濤湧動,危險之極。

“司命神君這是怎麼了?如此嚇人……”待司命離去,小東立馬撥出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聲嘟囔著。

此時,剛從酒窖出來的東嶽,正想著在司命面前得意一下自己新釀的桃花釀,卻不見人影。只得見小東在院門拍著胸口,便隨口問了句,“小東,你可見著司命那丫頭?”

“神君?”小東望了望司命離去的方向,指了指那個方向,“神君方才不知怎麼了,已匆匆離去了。”

“哦。”東嶽點點頭,並沒有過多想,又自顧的搗鼓起自己的酒去了。

說到司命,司命化作一道金光,順著三生鏡的指引,落到了一處名叫洪城的地界之中。此刻正值白日,街道之上人來人往的,想到此前羅澤之事,司命又將白紗帶上。

司命行於人群之中,行了一刻半,便停下來腳步。在她不遠處,亦有一人停下了腳步,與之平靜對視。

隨著人群的流動,那人緩緩向著司命而來,平靜的看著司命,啟唇說道:“我沒想到,你會來……”

“你可想過其後果,二十道天雷。以往,十道天雷便足以要其修為喪盡。”司命淡淡的說道。

“那又如何?”那人淺淺一笑,問道。

“華天君,你這是何必呢?”司命輕嘆。

“司命,我還記得你我二人還有局棋未下完呢!”華天看著司命說道。

司命聞言,雖無言卻點點頭。

“隨我來吧。”華天在前引路,司命默默跟在其後,最後二人停在了一間院落前,江南小居,以水為傍。院中只見一青衣女子,正在撫琴。

女子見到華天,淺淺一笑,緩緩走到華天面前,矮身行禮。又見到華天身旁的司命,微微一愣,臉上的淺笑在那一瞬,凝固。

“這是我的一位故人。”華天說道

華天話一剛落,女子的笑容這才恢復,又對著司命甜甜一笑,連忙為司命斟茶。

司命並沒有接受女子所斟之茶,她瞧了眼華天,又環視了四周,此處的佈置倒是頗合司命的口味,簡單樸素,可與九重之上的金光殿大相徑庭。

金光殿這倒也是應了其名,其殿中佈置奢華,當年堯倉都不由得想這批鬥起華天,華天倒是毫不在意的反駁了一句“既然叫做‘金光殿’,不佈置的奢華些,就對不起這名字了”。

“此處不錯。”司命說道,只是不知為何,她竟然會想起那處竹苑,似乎那處更合她心意。

華天搖了搖頭,嘆息道:“不如的我金光殿。”

司命:“……”

“既然不捨,何必鬧這一出?”

“此事說來話長,先將殘局分個勝負吧。”華天拉著司命,落座院中藤椅上,擺起殘局,隨後又對那女子說道,“阿青,你先去忙你的吧!”

那女子雖有些不悅,但也未曾多說,只是對著華天行了禮,便抱著琴,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