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著眉問:“這位小姐,你可知事情的經過就對我橫加指責,觀你言談也不是那些目不識丁的鄉野村婦(對不起,本人無意冒犯鄉野自然中的小仙女,只是劇情需要),怎麼就紅口白牙的汙人清白。”
“哼!你這樣的我可見的多了,不過是仗著家中有些勢力,便敢出這般欺壓弱小,橫行街市的噁心事。惡主刁僕,當街縱車行兇,現在不過就是看這位小哥勢弱想要大事化小罷了,別人怕你,我趙蓉兒可不怕!今天當著王都百姓的面來治治你!”
越說越離譜,今天真的是不宜出行,碰上了個腦殘。
趙蓉兒一報出自己的名號,周圍看熱鬧的百姓立刻就討論起來,從他們的話中,我得知這位趙蓉兒是當朝右相的獨女,口碑在王都百姓中頗好,據說她最愛替百姓打抱不平,很多富家貴女欺壓百姓都被她捅了出去,被搞得名聲不好嫁不出了都。
我心裡有些詫異,感覺那些貴女說不準都是背了黑鍋吧!
正想著,一個雞蛋迎面飛來,臥槽!這些百姓都太過激了吧。還好秋月和護衛都是練家子,被他們擋下了。
“惡主欺壓我們這些窮苦百姓,今天趙小姐為我們做主,大家用東西砸他們!”
“呸!長得倒是不錯,可惜是個蛇蠍美人!”
“怕不是這些貴人根本就不把我們這些窮人的命當命。”
......
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陣仗,百姓長期心底壓的那口惡氣都發洩到了我的身上,要不是護衛護著,我都怕被拖下打一頓。
氣到發抖,眼看著那些百姓對護衛的呵斥視若無睹,還有那個趙蓉兒得意的神色,大腦充血的我提起車座裡的佩劍推開秋月就下了馬車,大喝一聲:“都給老孃閉嘴!”
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作為一個從小被照顧著的長大的姑娘,家裡有父母兄弟寵著,學校有老師同學關心偏愛,就是沒受過這種鳥氣,秋月緊跟在我身邊,怕我有什麼閃失。
提起寶劍,我直奔趙蓉兒一行而去。
趙蓉兒和她的丫鬟僕役都被嚇了一跳,沒想到我突然就這麼莽,連周圍的百姓都被鎮住了。就有一種你以為是林黛玉,結果卻是梁紅玉。
“你想做什麼,難不成還想當街殺人不成?”趙蓉兒白著一張臉呵斥道!
寶劍一看就知道是開過鋒的,我可是磨了羅副將好長時間才弄來的,別說,還挺沉。
看著躲在丫鬟身後的趙蓉兒,我冷笑一聲,沒有管它在一旁犬吠,而是直接拉起跪在地上的那個孩子:“小兄弟,你可不可以當著大家的面說,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希望你能憑著良心說話。”到這時,再傻我也知道被人算計了,那麼大輛馬車,又不是瞎子,誰會平白無故的撞上來,撞了還在地上躺半天,活脫脫的碰瓷。
現在我只能賭這個孩子良心未泯,或者第一次團伙作案,心性還沒有練到家。
“我想你應該是有你的苦楚,可你今日若是不說清楚,那我可就會被萬人唾罵,我家家教甚是森嚴,到那時我就只能去死了。”
果不其然,這個孩子的拳頭握的緊緊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果然是.....”
“你他媽給能不能不要狗叫!”趙蓉兒那隻死蒼蠅又跳出來了,我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把她懟的面色青青白白的,好不精彩。轉頭繼續施展心理攻勢:“我相信你是個好孩子,你的家人一定希望你能坦坦蕩蕩,請還我一個公道,可好?”
話畢,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那孩子低下頭,終於長吐了一口氣:“我...自己撞上去的,身體也並無大礙,是趙小姐誤會了。”
那個孩子的一句話,可算是把我們解救出來了,還是讓秋月給了他銀錢,在他糾結時我適時說了一句:“拿著吧,你需要。”如果不需要,一個本該純良的孩子是不會做出當街訛人的蠢事的。
趙蓉兒冷哼一聲:“如此倒是我誤會了,不過我也佩服姑娘的本事,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弱者屈於強權!”
你非要多吠兩句顯得你清高嗎?
又來潑髒水,沒完沒了是吧!老孃不發威,你當我是陽陽陽?
我看了一眼她身旁的翠柳,笑了一聲:“都說你喜歡為民請命,見不得人間疾苦,可這位小兄弟摔倒時,你倒是躲得遠遠的,只讓你的婢女來扶,你的婢女也是磨蹭了半天,扭扭捏捏,且當你是受於禮數,不便與還沒車輪高的小兄弟接觸。”
“但是,我提劍而來時,你卻是一把扯過你身邊的婢女給你當護盾,趙小姐不是常說眾生平等嗎?怎麼,你婢女的命是比你低賤不成,聽說你之前可為不少別家的奴僕出頭,在我看來,那些名聲被毀的世家貴女,保不齊才是委屈的那個!”
“你胡說八道什麼!”趙蓉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炸了。
我卻不管,“秋月,回府。”私下卻是叮囑了蕭護衛,讓他派人跟著那個孩子,別被發現。沒辦法,這個時代人命其實最廉價,他當場反水,要是讓他這麼回去,八成涼涼。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當晚陳將軍和羅副將就趕來了府上,那時我正在吃完飯,他來時就看見我努力的把一整隻鴨腿往嘴裡塞。
他欲言又止:“今日可有受什麼委屈。”
我迷濛的眨巴著眼睛:“沒有啊。”
他深呼口氣:“今日朱雀街上。”
我這才想起他是在詢問我趙蓉兒的事,心中有些異樣,“那是有一點,我沒招惹它,它怎麼上趕著找我麻煩,不是說那些貴女最是恪守禮數的嗎?今日那趙蓉兒....我都在想我是不是搶她男人了。
羅副將聞言摸了摸鼻頭,眼神飄向別處。
陳將軍只是說了一句:“慎言!”
我翻了一個白眼,繼續和鴨腿奮鬥與。
“簡直和豬一樣。”陳將軍走前丟下了這句話,我全當沒聽見。
無錯書吧沒過多久,那天我在書房習字,得到了一個驚天的八卦!
“姑娘可知道前幾日在街頭尋你晦氣的趙蓉兒?”秋月喜滋滋的抱著一堆竹簡,神神秘秘的和我咬耳朵。(PS:因為陳逐光那個混蛋說我大字不識,每天都讓秋月這個女先生給我補課。老天爺,我只是不認識繁體而已,多多少少也是能猜出一些的,什麼叫大字不識,在現代,我也是九+三走完了全程。)
“她怎麼了?”我提著毛筆,在竹簡上歪歪扭扭的寫著自己的名字,毛筆軟塌塌的,難為死我這個現代人了,當初就應該再報一個毛筆培訓班。
年少不知技能好,錯把擺爛當成寶!猶記得第一次寫出自己名字時,羅副將想笑又不敢笑,陳將軍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這幾片祥雲畫的不錯時,差點當場決定魂穿回家。
扭了扭脖子看了一眼窗外黃澄澄的柿子樹,緩解一下眼部疲勞,等著秋月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