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孃親爹爹隨軍隊回到了王都,對於我們來說應該是到了王都,當然,我連陛下的衣角都沒有見到,陳,羅兩將軍倒是經常見。而且,羅副將看我的眼神總透著詭異。
王都果然要比郡縣繁榮的多,酒肆商鋪數不勝數。我已換了一身女兒打扮,頭上戴著一隻素簪。這是皇帝大大賞的,但是大多數都太過華貴,我自認為我還撐不起來,就挑了一隻嵌了珍珠的素簪。
坐在馬車裡掀開簾子的一角偷偷打量著王都,在後世,王都的繁華只能在史書中窺見一角,雖然很多影視打著復原的幌子佈景,但都不及親眼看見來的震撼。
高聳的城牆,清澈的護城河,來來往往的商旅行人,好不熱鬧!
“都是陛下和大臣的功勞。”我感嘆一聲。
但還沒看多久,就被隨行的小兵一個將簾子扯下來放好。
我氣著了,之前隨行那個小兵一路上還能陪我說說話,很是有趣,途經某地的風土人情他都能說的頭頭是道,倒也不悶。
但是,最後那個討人嫌的羅副將將那個小兵調走,換了一個黑臉的悶葫蘆過來,不與我說話也就罷了,每次我想掀簾看看外面他總會把我按回去。
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與他分辯一二。
“你路上與我說一路山高路遠,會有匪患我也認了,可現在已經到了王都,難不成還有土匪敢在天子腳下作案不成,我就看一眼王都,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怎麼了。”
小兵也沒想到我會突然發難,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最終吐出一句:“是陛下說.....”
沒等他說完我放下簾子,乖乖坐好,嗯,我們是有功之臣,又有這麼重要,陛下自然是牽掛的多一些,能讓陛下憂心已經很不該了,我怎麼還能如此任性呢?
陳將軍和羅副將說要回宮覆命,我們被打包安排在一處大宅子裡,並僕人十位,婢女六位,當然,依舊是重兵保護。
我很滿意眼前的一切,果然不愧是陛下,就是大氣。
入宮的旨意下來了,很奇怪,沒有我,只有爹爹和孃親,我委委屈屈,就因為失誤瞞了一下身份,現在連和偶像面對面的機會也沒有了。
宮中特意來人教導爹孃面見陛下的禮節,畢竟以後是要為官,有些東西是要學一學的,我眼饞的在一旁看著,怎麼就沒有我呢?
“你想為你爹爹討個什麼官職?”陳將軍又來了,他好像很喜歡玄色的衣裳,不過他問我這個做什麼?
我穿著紫色曲裾,還是插著那根素簪,按我家人所說,我的長相本就透著古典貴氣,反而是天天然然的最是好看,婢女倒是想給我畫一個時下最流行的貴女妝,但我看見妝容效果時有禮貌的表示了感謝,並直言自己就喜歡素面朝天,不是不好看,而是不喜歡。
懶懶散散的坐在庭院裡,大家已經很熟了,我在他面前是一點都懶得裝。
“為什麼問我?”
“我瞧著你似乎是你家中最有主意的那個。”
我蹬著讓僕從給我搭的鞦韆架子,“可是做決定的是陛下啊!”
陳將軍:“這天大的功勞,你若是想讓你爹爹做王侯也是可以的,我自會將意願傳達給陛下,在陛下面前,我還是可以說上幾句話的。”
沒想到他還挺厲害,天子重臣啊。我看著天空:“我知道我家的根底,打鐵出身,不及那些世家勳貴,就算給了潑天的富貴,可是如何守呢?”
“我爹爹最好的地方便是看的清,想必他也不會想做王侯,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而我們知道的事陛下也會考慮,所以給什麼,怎麼給,自由陛下決定,我們家可以拿陛下給的,但絕對不能伸手要。”
陳將軍又笑了,很是好看,比現在很多男明星都好看,真的是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我都被笑的有點暈乎,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婢女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不禁感嘆,這就是專業。
他看著我,突然說:“你倒是和那些女子不同,不愛脂粉,也不喜歡那些華貴首飾。”
“這話聽起來倒是像:女人,你和外面的妖豔賤貨很不一樣。”
陳將軍臉色黑下來:“胡言亂語,一女子說話怎麼這般粗魯。”
我咯咯的笑著,好一會兒才說:“女孩子哪能不愛美,我只是不喜歡上妝而已,脂粉中大多著水銀,長期使用對身體百害而無一例,我為什麼要用。再說了,美的方式千千萬萬,有的女子愛精雕細琢的妝容,有的不愛紅裝愛武裝,而我就喜歡天真自然,有何不可?”
“倒也不無不可,不過你既然說那些脂粉不好,那便不用,日後,我可以為你尋些好的來,首飾還是要習慣的。”
無錯書吧我搖頭,“不要,都說了不喜歡,而且那些金銀器物沉的很,戴著難受。”
陳將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終究是要習慣的。”
“哼。”我別過頭不理會這人,慣會討嫌。
爹爹孃親終究是在我羨慕的眼神中進了宮,來接他們的是羅副將。
我不停的叮囑他們,一定要偷偷的看看陛下長什麼樣,好不好看,回來與我細說。把一旁的羅副將聽的眼皮直跳。
等爹爹孃親回來了,我們也該啟程回茂林郡,陳將軍透了個口風,陛下有意給爹爹在茂林弄個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日後茂林就是大雍的冶鐵基地,也算衣錦還鄉吧。
但是第二日,爹爹孃親還未歸家,婢女喚我去前廳,說是陳將軍有請。
陳將軍高坐主位,氣勢駭人,上次如此還是他們知道我是女身之時。
我忐忑不安,卻又不明所以。
“你究竟是何人?”
我腦中思緒轟的一聲炸開,被發現了。也對,冊封官職,又是如此重要的法子,陛下怎麼會不重視,肯定將我們一家查的清清楚楚,那麼問題來了,我是憑空冒出來的。
陳將軍揚起手中的密信沉聲道:“信上說郭大牛隻有一女,前面倒有一個孩子,不過是男孩,三歲夭折,怎麼會有你這麼大個女兒。”
“郭大牛也並非是發現此法的人,是你交給他的,你從何而來,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