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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雄哥的劇本,魔鬼的劇本!

九龍,一座毫不起眼的堂口大廈頂層。

昏暗的房間裡,只點著一根粗大的古巴雪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一個穿著唐裝,身材魁梧的男人,正靠在寬大的皮椅上,對著電話,下達著最後的指令。

“記住,做唔到,唔使等個姓周嘅開槍。”

“我會親自,將你同你全家,綁實沉落維多利亞港。”

男人的聲音沙啞而又平靜,卻透著一股令人骨髓都發寒的陰冷。

他就是14K的現任話事人,葛天雄。

結束通話電話,他將雪茄放在菸灰缸上,拿起桌上的一杯紅酒,輕輕搖晃著。

酒杯裡,猩紅的液體像流動的血液。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從陰影裡走了出來,恭敬地站在一旁。

“雄哥,鬼船張那條老狗,靠得住嗎?”

“靠唔住。”葛天雄頭也不抬,抿了一口紅酒,“但佢怕死。”

“這就夠了。”

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鏡,臉上閃過一絲憂慮:“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不直接讓MI6那幫英國佬,在海上就把他做掉?非要多此一舉,引他去南沙?”

葛天雄放下酒杯,冷笑一聲。

“你懂什麼?”

“周凡這條過江龍,現在是全港島的焦點。他要是死在英國佬手裡,ICAC那幫瘋狗第一個不答應,到時候查起來,把我們跟‘爵士’的線牽出來,誰都別想好過。”

“讓他死在菲律賓叛軍手裡,就不一樣了。”

“那是公海,是三不管地帶,死個把人,比死條狗還平常。”

葛天雄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九龍璀璨的夜景,眼中閃動著貪婪的光。

“再說了,他死了,九鼎集團那塊肥肉怎麼分?英國佬會分給我們嗎?”

“只有讓他跟英國佬鬥個兩敗俱傷,我們再出手,才能名正言順地,把他尖東的場子,一口吞下來!”

“這叫,借刀殺人,坐收漁利。”

“至於那個‘爵士’……”葛天雄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他拿了我們那麼多錢,也該出點力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口中那條任人宰割的“魚”,此刻,正在深海的秘密船塢裡,冷冷地“看”著他。

……

“深海刺蝟”號的駕駛艙內。

周凡看似在閉目養神,實則,他的意識早已沉入了系統空間。

情報網路編織能力,開啟。

那個從警務處G4搞來的特供竊聽套裝,並非簡單的竊聽器。

它更像一個超級訊號分析儀。

在周凡的腦海中,一幅立體的,由無數資料流構成的港島電子訊號圖譜,緩緩展開。

絕大多數的訊號,都是平穩的,規律的,像一條條安靜流淌的小溪。

但就在幾分鐘前,一股經過了三重加密的,極其隱蔽的衛星訊號,像一條鬼鬼祟祟的毒蛇,從南中國海的某個座標點,悄然鑽入了港島的訊號網路。

這股訊號,在G4套裝的分析下,無所遁形。

它的軌跡,被精準捕捉。

最終的接收端,指向了九龍,一座屬於14K堂口的大廈。

一切,都印證了周凡的推演。

結合這些資訊周凡開始回憶。

【太子森的秘密賬本】

【警隊內部違紀人員名單(殘缺)】

這裡面的內容早已經印刻在他的腦海之中。

超級戰略推演,再次啟動!

兩件看似毫不相干的物品,瞬間化作兩條龐大的資料洪流,在周凡的腦海中瘋狂對撞、篩選、重組!

賬本里,一筆筆見不得光的黑金流向。

名單上,一個個被慾望腐蝕的警隊蛀蟲。

無數的名字,無數的賬戶,無數的交易記錄……

終於。

一個代號,像一顆被點亮的星辰,在兩條資料流的交匯處,驟然亮起!

“爵士”。

這個代號,同時出現在了太子森支付給14K保護費的隱秘賬目裡,和一個警隊高官的海外秘密賬戶資金來源上。

線,連上了。

周凡緩緩睜開眼睛,瞳孔深處,一片冰冷的寒光。

原來,這才是你們的劇本。

借刀殺人?

坐收漁利?

很好。

就怕你們,不敢玩。

刺耳的電焊聲和敲擊聲,終於停了。

鬼船張那張醜陋的臉,出現在了駕駛艙門口,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點頭哈腰,像一條最卑微的狗。

“周生!搞掂啦!全部搞掂曬!”

他快步走到周凡面前,獻寶似的遞上一張嶄新的海圖。

“剛剛四爺那邊傳來好訊息!有線人講,林小姐可能被MI6的人,轉移到了NSQD的一個廢棄鑽井平臺!那裡現在被一股菲律-賓叛軍佔著,英國佬借他們的手,把人藏在了那裡!”

鬼船張的表情,天衣無縫。

語氣,懇切無比。

眼神裡,充滿了為一個忠心耿耿的“兄弟”找到希望的激動。

如果不是周凡早已看穿了一切,恐怕真的會被這位“影帝”級的內鬼給騙過去。

“周生,我們馬上出發吧!遲了恐怕有變啊!”鬼船張催促道,演得入木三分。

周凡接過那張畫著死亡陷阱的海圖,隨意地瞥了一眼。

然後,在鬼船張期待的目光中,他隨手,將海圖扔在了一旁的控制檯上。

“啪。”

一聲輕響,像一記耳光,抽在鬼船張的心上。

鬼船張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周凡彷彿沒看到他的反應,反而饒有興致地,從身後的儲物櫃裡,拿出一瓶威士忌和兩個杯子,自顧自地倒起酒來。

“張哥,你在海上混了這麼多年……”

“認不認識一個叫葛天雄的人?”

轟——!!!

鬼船張的大腦,在一瞬間,一片空白。

彷彿一道九天驚雷,在他的天靈蓋上,轟然炸響!

他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褪得一乾二淨,變得煞白如紙!

整個人,像一尊被瞬間冰封的雕像,猛地僵在了原地!

葛天雄……

他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

他怎麼可能知道這個名字?!

我雖然說了雄哥,但並未將全名告訴他...

周凡倒好了兩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燈光下,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他將其中一杯,遞到鬼船張的面前。

“聽說,他最近想染指九鼎在尖東的生意。”

周凡的聲音,很輕,很柔,像情人的呢喃。

“你說,我是不是該送份大禮,給他老人家呢?”

鬼船張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

他看著眼前那杯酒,卻像是看到了一杯最致命的毒藥。

他想伸手去接,可那隻在狂風暴雨中穩如磐石的手,此刻,卻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

“哐當……”

酒杯,從他顫抖的手中滑落。

冰冷的酒液,混雜著碎裂的玻璃,灑滿了一地。

也灑在了他那顆早已被恐懼擊碎的心上。

他抬起頭,看向周凡。

那張英俊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玩味的笑容。

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沒有憤怒,沒有殺意。

只有一種……看穿了一切的,如同神明般的,冰冷的戲謔。

這一刻,鬼船張終於明白。

自己面對的,根本不是一個人。

是一個能鑽進你腦子裡,把你所有秘密都掏出來,放在太陽底下暴曬的……魔鬼!

周凡收回了手,將自己那杯酒,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

眼神,如刀。

“張哥,船修好了,那就出發吧。”

“我倒真想去看看。”

“那個鑽井平臺上,到底是菲律-賓叛軍……”

“還是14K的雙花紅棍,在等我。”

話音落下。

鬼船張再也支撐不住。

“噗通!”

他雙膝一軟,整個人,重重地跪倒在了冰冷的甲板上!

背後,早已被冷汗,徹底浸透。

他知道。

自己所有的偽裝,所有的僥倖,都被這個男人,用一種最殘忍的方式,撕得粉碎!

完了。

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