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9章

李伯子!

她震驚的看著杜么,但杜么沒有察覺。

杜么繼續道,“這個人死了。陪聖女殉葬了。”

殉葬?是綠棗村的那場火…

“他…是愛慕聖女的人。當年,也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幫我們。他更是…你蘇姨母愛慕著的人。只可惜立場不同,而聖女心裡也沒有他。”杜么搖搖頭,“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罷了。對了,你還沒說,這四老太爺是誰?”

“他不是河家的四老太爺,他是…”赫璞璠看看四周,也曉得杜么聽了一定驚訝,她小聲道,“他就是那前山門教教主李伯子,海州府前府主的義子,海州府失蹤的少主申恭射,鹹宗門前宗主之子白辰。”

杜么立時,睡意全無。

她張著嘴,看了赫璞璠半晌兒,終是開口道,“小小姐知道自己說的人是誰嗎?”

“知道。杜姨剛剛口裡的死人,卻是我眼前斷了腿的活人。”

“斷了腿?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了?火裡面活著出來的只有蘇家兄妹和蘇家夫人。若李伯子還活著,他怎麼可能會不叫蘇紅豔知道?”

“這樣是奇怪。可蘇姨母也可以瞞著我們。”

杜么搖頭,“蘇紅豔當年有去找過屍骨的。但是火燒得太乾淨了,剩下的只有灰燼。她其實合該是…狠恨聖女。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願意護著你們。後來離先生說,就是因為李伯子,因為她愛著的男人拿命去護聖女。所謂偏愛,便是那愛屋及烏。愛多過了恨,家仇又含在其中,於是你們便也成了她的念想。若她知道他還活著,絕不可能瞞著,亦或者不去尋他。”

但他也沒有去找他們,他只是躲起來,一直躲在河家,那他為的,又是什麼…

可只是去想想,不知為何,覺卻得怖駭於心。

想到這裡,赫璞璠覺得白辰的秘密更加的多了,這個人現在真的不適合被江湖上的人知道。

“杜姨,今日我說的話你不要告訴別人。他是誰的事情,只能你我知道。既然你原來是跟著我生母的,那如今我便是你的主子,我今日的話,你可明白。”

杜么笑著點點頭,“我的小主子,我都明白。不論你叫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只要,你真的長大了。”

神思歸攏,杜么搖搖頭,回町琅,“沒什麼。你在屋裡待著,我去去就回。”

------

“你已經盯著這個高座瞧了許久了。”

咯吱咯吱,咕嚕咕嚕的輪子聲,不用想就知道是白辰。

“我就是很奇怪,一個瘸子,卻非得讓自己坐到這讓的高座上,是為了什麼。”

“為了想事情。”

“想事情?”

白辰看看俯視於他的赫璞璠,“是想著用過申恭射和李伯子這個名字,如今又用了白辰這個名字,隱藏於江湖,隱藏於河家。我在想,你圖的是什麼?”

“那你覺得是什麼?”

“杜姨告訴了我些事情,比如~你和蘇姨母。”

白辰罕見的一滯。赫璞璠口裡的蘇姨母是蘇紅豔。這個杜么…“你這般模樣甚是癲狂了些。”他轉動著輪椅至高臺前,將輪椅上的木柺棍取下,挎著緩緩地坐到高臺之上。現在,赫璞璠只能仰視的看他了。

“癲狂二字用我身上不合適。你也曉得我不喜歡你動我身邊的人。”

“所以就拿我是白辰秘密來做要挾?”他邪魅一笑看著這個心思還不夠老練的女娃,“太歲頭上動土也是有限的。我許你放肆是因為阿楣。”他看著她有些顫動的嘴唇抿著,“可惜,你不太喜歡這個生你的娘。你自己也知道,現在說出來我的身份,與誰都不夠好。再說河家,不是因為我不放過他們。而是…若不是因為你這位少夫人,河量仉會是現在這個模樣嗎?”

“你…撇的好一個乾淨!河家到底也是收留你,幫你藏了這麼多年的人家。”

“藏?”他一笑,“是幫我藏還是幫他們自己藏?若我無用,河家又怎會做這許多。”他冷冷的看下去,“可偏偏,我也厭惡河家多年。讓阿楣死生不能了多年,讓她身心揹負那樣的罪責多年。他河商鳴的河家,哪裡與我有半點好?”

河商鳴…

赫璞璠語塞,日誌上寫的那些事情果然是真。

她無底氣辯駁這話,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她持劍離開弔樓卻被一箇中年男子看去,他盯著赫璞璠直至她身影不見。

“五爺,這兒您還是不來的好,要是家主問起來咱們也不好回話。”

“我雖知道是她嫁進來,卻也不曾想過她竟長得這般像她母親。”

下人也是瞧見了赫璞璠離去的,自然知曉這位是在說少夫人,只是話還沒出口什麼就聽見五爺繼續道,“你剛說不叫我來吊樓這邊,不許我站在大哥的門前看一看。可這位呢?”

他指指赫璞璠離開的方向,“雖然是嗣子的少夫人,可我當得起叫她一句侄媳婦。她在河家如今已經這般地位了?呵。”他失笑,“也是,我們兄弟離開河家宗家多年了,如今回來也自是沒什麼地位可言的。”

---

赫璞璠回了書房就見町琅迎出來,她臉上訕訕,赫璞璠眉宇一蹙,問,“怎麼了?”

“沒怎麼。”這不是町琅的聲音,見書房裡河量仉帶著河屏出來。“今日四叔五叔歸家,我們要一同赴家宴的。”

“呵。”赫璞璠似當未曾聽到一般,“既然書房被人佔了,我去耳房小憩片刻。”

“少夫人。”町琅有些著急的開口。

“町琅。”赫璞璠睨了眼她,叫町琅脊背一寒,“平日裡都是叫我小小姐,今日叫我什麼少夫人?你是皮癢了?”

“沒,小,小小姐。”町琅偷瞄了眼河量仉,河量仉卻並不驚訝赫璞璠的舉動。似乎也是,町琅心想,這些時日裡赫璞璠在河家的模樣大家心裡也是清楚的。

“我知道你不想去。”河量仉再開口,“可他們到底是四爺爺的兒子,四爺爺那麼疼你,他的面子你至少要顧個一兩分。”

什麼疼我?

四爺爺…赫璞璠一怔,如果是四爺爺,那不就是白辰。白辰與河家家主他們一個輩分的,那這二位可知道眼前的父親是假的?這麼一想~赫璞璠饒有興致的回頭看著河量仉問他,“你說是家宴,那河家四老太爺也是要去的。”

這是什麼話?

心裡雖然奇怪,河量仉卻還是毫無波瀾的回她,“自然。”

“町琅,更衣,今夜的家宴,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