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8章

赫瑅玦和蘇安曹恆一致不想她說出這話。他們齊齊轉看向她想讓她改口。

赫璞璠卻開口問他們,“是誰在意我這個名聲呢?休書不休書,不都可以出的嗎?畢竟這七出,我也佔了好幾條。嫁妝我要帶回去,兄長可以不要,但那裡面有我生母養母和姨母的太多東西。不過不要擔心,那裡面,沒有你們要的陣譜。”

“筆墨紙硯!”河量仉一聲喚,小廝們趕緊備好東西,他握著筆猶疑的看著紙張。一滴墨落下,染了絹紙。河屏上前,“嗣子,我替您換一張。”

“不必。”他斷然拒絕,速速落筆,草草寫了一封休書。至於原因,自然是出自七出。他放下筆將休書拿在手上走到赫璞璠身前遞給她,“你看看,可還需要加減些什麼?”

“若無…將名字落在這款處,便…”

“我不同意,誰準你們和離還是休妻?”

“你!…”白辰頂著這四老太爺的模樣進來,叫屋裡的河家主騎虎難下。

赫璞璠看著河家主那隱忍的模樣很是好笑,一邊不敢拆穿砸了自己的腳,一邊又不想讓他白辰壞了自己的事。可偏偏,赫璞璠知道他是誰。

赫璞璠接過河量仉的休書。她看著他落在半空卻不肯放下的手,心頭一疼。名字沒簽,休書便不作數的,可到底,這也是休書。她甩了甩紙張,讓墨跡速速陰乾。折起來休書扭頭看輪椅上的白辰,問道,“四爺爺這般不想我離開河家,是因為愛屋及烏嗎?”

“愛屋及烏。”白辰念著她的這四字,看著這放著不屑目光看自己的女子。

她與她有著一樣的臉,卻還真的除此外,竟無半分的像。哦不,除了倔強的性子。

“也不是不可以愛屋及烏。”

“那即是這樣~町琅,給我個信封。”

“是,小姐,給你。”

赫璞璠將休書裝進信封,“給我吧。“赫瑅玦伸手想替她收。”可赫璞璠卻沒動,赫瑅玦繼續問道,“怎麼?你是要自己寫,還是蓋小印?你的小印我替你帶來了。”

“我沒說要簽名字,也沒說蓋自己的小印。”她再看去白辰,“我們河家的族長可不同意他侄孫休妻呢。那這休書我就先替人收著,指不定哪天又用上了。”

“阿姐!你說什麼呢?今日這婚,不是,今日必須要和離,我們晚上就可以離開回去。”

“回哪去?”赫璞璠問阿恆。

這一問,把阿恆問愣了。

“什麼回哪去?”

“回赫家。”赫瑅玦回她,“那是你家。”

“不是。”赫璞璠搖頭,“除了這個姓氏,我與赫家,可真沒什麼關係。出嫁從夫,我現在是河赫氏。我哪裡也不去,赫嗣子和蘇嗣子若今日不想住在河家,我差人去替二位定客棧。”

“歸歌…”河量仉有些吃驚,“你是說,你不走。”

“我從來沒說過走。”赫璞璠看著河量仉,但見河量仉鬆了一口氣,“可你是給我休書的人,若今日你不想睡書房,我去睡便是。”赫璞璠話一說完,頭也不回就要離去。

“璠兒!”赫瑅玦拉住她,“你不要鬧。爹和娘還在家裡等你。”

赫璞璠目色冷峻回頭,看著這個眼前焦急的男子。狠心,赫璞璠你必須要狠心。

“赫嗣子是忘記我剛見了誰了?”眾人被這話說懵了,她今日這番做法到底是為了什麼?“我是二十世家的人,唯一與我血脈算得上有干係的也只有阿恆。可阿恆來的時候說的什麼?說與宋家斷了乾淨,只做蘇家人,那便是與我也無了干係。”

“阿姐,你這樣說,是為了傷誰的心?”

“誰也不傷,誰也不是。”赫璞璠使力弗下赫瑅玦抓著她的手,話語依舊刻薄,“諸位不過是為了圖我二十世家的陣譜,只要陣譜一日不在你們手裡,我就可以好好的活著。那我怕什麼,又要在乎你們什麼?都別惺惺作態了。町琅,還不走,別忘了你是陳家的人。”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卻也沒人攔的住她了。

------

“河家的年也不是好過的。”

“杜姨怎麼說了這麼一句?”町琅端著一盅湯來,裡面的有淡淡的藥香飄出。

“是藥膳。給小姐的?”

町琅點點頭,“是。”町琅稍稍探頭,就聽見杜么道,“別看了,剛剛從你出去的時候小姐拿著劍去吊樓了。”

“那這…”町琅盯著自己木盤上的甕盅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姐不會吃的。你就是騙她是你自己做的,你以為她會不曉得是姑爺讓人做的嗎?”

町琅嘆氣的進屋將湯盅放下,“那能怎麼辦?小姐最近做事越來越叫人瞧不懂。不僅禮數規矩全然不顧,見人就譏諷,姑爺來就叫人攆了。打春兒,樹開了花,姑爺不過說了句書房前的花開的好,小姐後腳就叫人將院子裡的花草清了個乾淨。”

杜么一笑,“就是什麼事都要與河家的人對著來,卻偏偏有河家的四老太爺護著。”

町琅一聽忙點頭,“那位河家族長也是奇怪的緊。都這樣子了,他還笑眯眯,無所謂。”

“明知她在故意鬧,自然是會無所謂。”杜么的笑意漸漸收起來,“只是不知道,他能受著多久。若只是如此…”

“什麼?杜姨?”

杜么想起來那日夜間,赫璞璠專門起身尋她說話。

“若我想要我生母手裡的東西,杜姨能給我多少?”

“小小姐想要做什麼?”

“想要與人對抗。”

“小小姐不想依賴赫家了?那可是離先生選的人家。”

“那是我生母選的人家嗎?”

杜么被她問住了,“當年…她自己出事的時候就已然選好了。”

“我生母選的是我養母和舅舅,並不是赫家。如今我們身份已經暴露,能護我們的也只有我們自己了。河家要我們來,我不知道舅舅與他們有什麼,可河家的心思卻並不簡單。那位四老太爺…杜姨可知道他是誰?”

“小小姐這般說是…有問題?你這樣說…”

看著杜么的樣子,“杜姨是知道他是誰?”

“是誰?”她搖頭,“我只依稀記得,當年這家的四爺與我們魔教有染,只是被別人揪出來了。”

這又是哪出?“揪出來?誰揪出來的?”

“山門教教主,李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