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還是這麼容易害羞，楚岸笑了起來，“為什麼這麼久了你還這麼純情呀……那架子上的書你就沒看過嗎？”

他一邊說一邊將手撫到了蕭夜舟的臉上，劃過那高挺的鼻樑。

蕭夜舟這張臉長得十分英氣，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樑，恰到好處不薄不厚的嘴唇。

“……沒有。”他卻給出了一個楚岸驚訝的回答。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楚岸眉頭一挑，“那你是擺著專門給我看的嗎……可是……我不太需要那種東西誒……”

他說著一把扯過了蕭夜舟的衣領，兩人頓時在榻上滾作一團。

蕭夜舟昨夜就已經見識過了他不需要那種東西，聞言耳尖更燙了。

他都不知道楚岸是在什麼地方學的那些……

“哥哥……”楚岸見他不說話，又輕聲在他耳畔說，“是不是在想……今晚要怎麼扳回一局？”

彷彿靈魂都顫了一下，蕭夜舟很喜歡他喊哥哥時的聲音，曖昧又旖旎，就像是引人墜入深淵的惡魔。

“沒有……”他看著楚岸的眼睛，微微一笑，“我在想……今晚到底會有多少摺子遞上來。”

楚岸：“啊？”

“你今日那番話傳進朝堂，不少文官都暗戳戳打聽呢，估計要勸我納妃了。”蕭夜舟幽幽嘆氣。

“不行！”楚岸頓時瞪大眼睛，頗為幼稚的抱住他，“你只能有我一個！”

“……所以我在想怎麼回他們呢。”蕭夜舟摸了摸懷中人的頭，像是摸貓一樣的手感。

楚岸的頭髮很好，像是上好的綢緞，摸起來也很舒服。

“我來回！”楚岸立刻警惕的道。

於是如山般的奏摺再次搬進了金殿內，用過晚膳後，楚岸坐在蕭夜舟的大腿上，奮筆疾書的給那些勸納妃的臣子哐哐一頓寫。

比如，有人說xxx家女賢良淑德蕙質蘭心，楚岸就回：宮中陰冷，不適合姑娘來住，怕會讓這蘭心化為枯草。

諸如此類的楚岸都挑著寫，有的寫姑娘不適合宮中，有的寫陛下不好女色……蕭夜舟寵溺的看著他寫，根本就沒想過要阻攔。

但令楚岸驚訝的是——

這裡面他大爺的還有送男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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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張家小公子是怎麼回事？”楚岸把摺子懟到蕭夜舟面前，眉頭一皺，“什麼擅房中事……”

“……”蕭夜舟低頭看了一眼，扭頭就親了楚岸一口，“沒你擅……岸岸。”

彷彿突然間開竅的葷話讓楚岸耳朵一燙，哼道：“我決定明天早飯吃醋蘸餃子！”

蕭夜舟沒反應過來：“為什麼？”

“因為居然有人給你送男寵！”楚岸咬牙，“這些全都給我退回去！”

他在摺子上畫了個大大的叉。

蕭夜舟被他可愛的反應逗得沒忍住一笑，又揉了一把他的頭，“好好好……都退回去。”

他決定下次直接不讓這種摺子進殿了。

省得楚岸又去喝醋。

而楚岸還趴在桌上寫，嘴裡還唸唸有詞：“這個劃掉……那個也劃掉……”

這個角度讓蕭夜舟眼前又閃過了一些怪異的畫面……

他最近總是夢到這樣的畫面，夢見楚岸穿著他不認識的衣裳坐在他的懷裡。

好奇怪……蕭夜舟按了按突然疼痛的太陽穴。

這動作很快就讓楚岸注意到了，他放下了筆，緊張道：“怎麼了哥哥？”

“無妨……”蕭夜舟抓住他的手，“就是眼前總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面。”

楚岸一抖，“什麼畫面？”

他覺得自己似乎猜到了。

“有一些會在天上飛的車……還有奇裝異服的人。”蕭夜舟皺眉輕語，“都是我沒見過的東西……最近也不知是怎麼了。”

“……有沒有夢到我？”楚岸卻突然問。

他這一刻有個很大膽的想法——如果回到現實的關鍵在於他們倆的記憶，那是不是要蕭夜舟也恢復呢？

斟酌了一下，蕭夜舟說了實話：“有，你也穿著那種奇怪的衣服。”

“那…有沒有夢到你自己呢？”楚岸不知為何心臟狂跳起來，有點緊張。

蕭夜舟又點了點頭，“有……”他的目光出現了一絲迷茫，“但那人不像我……只是長得和我有些相同。”

他不認為那是他自己嗎？楚岸怔了一瞬。

“怎麼了岸岸？”蕭夜舟又很敏銳的問他，“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楚岸抿了抿唇，抱住他的脖子，“哥哥……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會怎麼辦？”

“什麼？”蕭夜舟沒理解他的意思。

“就是這裡所有的人……包括你的親人，還有周治清他們……”楚岸放慢了語速，“都是假的，你會怎麼樣？”

這個問題過於荒謬，蕭夜舟無奈一笑，“怎麼可能？”

這裡的一切都那麼有血有肉，痛苦和歡愉都是真實的，怎麼可能會假呢？

聞言楚岸心裡有點難受了。

“……是啊，怎麼可能。”他坐在蕭夜舟懷裡，喃喃自語。

“是不是寫累了？”蕭夜舟揉了揉楚岸那截玉白的手腕，一笑，“哥哥抱你去睡覺，好不好？”

回過神來的楚岸親了他一口，眼睛都像眯著笑，“好呀……那我們一起睡？”

“嗯，外面還下著雪，兩個人暖和點。”

殿內燃了燻爐，並不冷，但暖和的是他們彼此相擁的心意。

蕭夜舟抱起他，回了榻上。

這幾天過得太輕鬆美好，簡直像一個幻夢。

被褥蓬鬆又溫暖，楚岸裹在裡面，像個小卷餅，長髮也鬆鬆垮垮的。

他看著起身的蕭夜舟，軟著聲音問：“哥哥，你不睡呀？”

他少年音色，這樣說話的時候簡直勾人心絃。

至少蕭夜舟是這樣覺得的。

有道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在他眼中，楚岸連微笑生氣都很可愛，飛揚起的每一根髮絲都在撩動他的心。

“……睡。”他說，“明天……你要去上朝呢，北地雪災需要祈福，你得去臺子上跳一跳。”

楚岸：“？？？”

明天我就要上班了？

“我還讓人給你做了件新衣服，”蕭夜舟把他往被子裡又裹了一點，以防懷裡的人冷到，“可好看了……所以，期待明天吧。”

額頭落下了一個溫軟的吻，楚岸幸福得眯起眼睛。

他真的好喜歡……蕭夜舟這種……年上的哥哥。

那樣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做自己，而背後永遠有人為自己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