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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精神病院

這幾日陰雨連綿,他們便選了一個溫暖又私密的貓咖談話。

貓咖裡,楚岸抬眸掃過了面前的華鏡,似乎在判斷他可不可信。

“恕我直言,你身邊有個更好的人選,為什麼不去找他呢?”華鏡微微一笑,同樣打量著楚岸。

他特意選在了貓咖談話,便是覺得這樣的環境會讓人的心情更放鬆,也會問的更多一些。

他當然知道華鏡說的是誰,楚岸垂眸,卻一笑,否認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但我身邊沒有完全讓我信任的人。”

身後似乎有什麼人將咖啡弄倒了,傳來奇怪的聲音。

“很好,”華鏡這一次的笑容裡帶著一絲勝者的喜悅,“那麼這次,你可以信任我了。”

他說著,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掏出了一個資料夾,“你可以先看看。”

資料夾有著相當厚的數量,楚岸接過來翻了翻,瞳孔驟然一縮——

上面都是張齊在灰色領域的違法事。

除了誘惑未成年,還利用職務之便和一些赫赫有名的人勾結著做些下三濫的勾當。

譬如幫人洗錢一類的……甚至有假造藥品害人……

“你有這些證據,為什麼不直接端了他?”楚岸抬頭,看向華鏡的目光變得冰冷憤怒。

“你也不天真了,”華鏡卻說,“我當然也想端掉他,可我沒有確切的證據……除非,你能幫我。”

楚岸抬眸,“怎麼幫你?”

將身子往前傾了,華鏡微微靠近了他,“張齊有一座靠他掌控的精神病院,那裡面住著一些受害者,他把那些人稱之為他最完美的——作品。”

“作品?”楚岸聲音都微微變調了。

難以想象,張齊這個人到底有多麼的變態。

“是的,作品。”華鏡無奈一笑,“他出身不好,能到今天的高度……怎麼說呢,不得不承認他有點真本事,可他被自己的慾望毀了……他想要更多的名利,想要操控那些比他天賦強、身世好的孩子。”

楚岸眉頭一蹙。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他問。

華鏡看著他,道,“我要你化身利刃,沉入黑暗,幫我取得那些證據。”

他有一雙迷人的桃花眼,看著楚岸的時候有點莫名的情意。

無聲蹙緊了眉頭,楚岸靠在了椅背上,“這是個危險的活……萬一不成功,我可就死在裡面了,甚至我的家人,也會遇到危險……”

“我可以保證你家人的安全和溫飽。”華鏡卻說,“但你的……恕我無法保證,所以全看你願不願意。”

“你如果答應,那麼你在這其中受到的所有傷害會在張齊被繩之以法的那一刻全部復原……包括你的名譽,甚至能得到一筆的錢財,還有更多的名利。”

“當然,”華鏡又用慢悠悠的語調說,“如果你不答應我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人的生命很重要。”

可生命之上,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楚岸心想。

他盯了華鏡片刻,“我答應你,但你必須先轉移我的親人——我要看到他們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可以。”華鏡微微一笑,答應了。

這場談話愉快的結束了。

出咖啡廳的時候,外面的雨已經停了,楚岸目光一動,看見了天邊的彩虹。

就彷彿這一切會有一個好的結局一般。

楚岸眼前閃過了安憫的遺書,低下頭,合了合大衣的領口,想——

安憫,苦海無涯,願你我,終能到達心中之岸。

完成他想要的那個目標。

後來,他在華鏡的安排下,和張齊對峙,沉入了黑暗的精神病院,名譽皆毀。

他演戲,安排著和顧釋舟決裂。

進入精神病院後會被催眠、測謊,但楚岸都透過了。

因為他把自己都騙了過去,更別說這些儀器。

但也是因為這樣,他的記憶力漸漸也有些不好起來,只記得自己的目標和答應華鏡的事。

為了在催眠下不說出更多的事,顧釋舟和華鏡的身影在他刻意的心理暗示下,在腦海裡逐漸淡去了。

到最後他連那個名字都記不得了。

他只記得要傳訊息出去,要見受害者,要錄下張齊在這裡和別人交涉的證據。

但這場戰役持續了很久。

期間還差點被張齊發現。

那是一天深夜,所有的人都睡了。他早就記下了所有攝像頭的分佈,從攝像的死角去到了四樓張齊的辦公室裡。

辦公室裡沒有攝像頭,因為張齊常常在這裡見一些重要的人,進行談話。

他偷偷的放了個針孔攝像頭在裡面,每半個月就去取一次,如今正是時間了。

他拆了牆壁插座,將裡面特製的微型攝像頭取了出來,卻倏然聽到了開門聲。

剎那間楚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插座安了回去,把那微型攝像頭放回了兜裡,鑽到了辦公桌下面。

燈亮了。

“放開……”黏膩的男人聲響起,這聲音的主人似乎醉了。

“噓……”

“阿齊,最近關於你的負面新聞越來越多了……”那男人喘息著說,“會不會有一天……查到這裡來?”

“不會的……寧寧,”張齊哄道,“就算有一天我死了……這裡也不會被查到,這地方可是很多人保著的……哼。”

一陣古怪的聲音響起,特殊的氣味頓時瀰漫開來。

——這是……這裡的院長?

楚岸愣了下,躲在下面,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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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出了其中一個聲音是張齊。

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是他們完事了,張齊正要過來找什麼,楚岸掏出那攝像頭,都準備吞下去吃了——

“誰在這裡?”

忽然間門被敲響了,護士的聲音響起,她拍著門,“再不出來我報警了!”

“是我……”張齊低沉的男中音響起,“這裡不必查房了,回去吧。”

護士的聲音一頓,聲音謙卑起來,隨即又道,“是您啊……我還以為有小偷呢,不過院長辦公室的電話剛才響了,他……也在這裡嗎?”

顯然他們的關係在這個病院的醫護群裡人盡皆知,另一男聲響起了,他嘟囔著,“這麼晚了是誰給我打電話……算了,阿齊,我們去院長辦公室吧……那裡有床。”

門開了,張齊的腳步聲又遠去了。

躲在桌子下的楚岸又把那微型攝像頭放回了兜裡,心跳也漸漸平復下來。

他摸了摸額頭,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楚岸數著時間,等他們大概全都走完後,才從桌子下爬了出來。

走廊裡黑黢黢一片,盡頭的燈一閃一閃的,顯得有點陰森。

“……楚岸?你怎麼在這?”

那一瞬楚岸只覺得心率飆到了一百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