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差最後一處了。”
顧易呢喃著，再出現時，已經處於快遞中心。
黑毛猿就站在快遞中心櫃檯前的位置，只不過此時的它沒有了嬉戲的表情，也不像之前那般討好，只是平靜的注視著顧易。
“你來了？”
“我來了。”
一問一答。
無論怎麼說，既然2號“顧易”是王詡的話，那麼唯一無法解釋的，就是黑袍少年究竟去哪兒了。
他的靈魂已經復甦，而且按照奈何婆的說法，他不會殺生。
那黑毛猿的突然出現，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知道一切，又嬉戲人間。
他們倆默默上了快遞中心的二樓，誰也不知道究竟聊了些什麼，當顧易再下來時，臉上已經帶了若有所思之色。
當顧易離去，黑毛猿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笑了笑。
“一代新人換舊人。”
“或許，和他比起來，我才是最無能的人吧。”
“這天地間，也已經沒有我的位置咯。”
“小狗，你跟我走不？”黑毛猿看著半空中那道虛影說道。
虛影趴在地上，有些哽咽。
過了許久才抬起頭，看著黑毛猿輕輕點頭。
……
快遞中心外，顧易默默抬起頭。
“不拖了，就今天吧。”
“你們二位，覺得如何？”
顧易喃喃著，看著天空中的某處，淡淡開口。
“可……”
虛空中，突然傳來佛祖的聲音。
而後，一道裂痕，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半空當中。
而後，天尊佛祖一步踏出。
可明明此時，距離兩年之期，還剩下四個月的時間。
“果然……”
“如果不出意外，那三名六御，也是你們放出來的吧。”
“或者說，這封印其實從頭至尾，都沒有封印過你們。”
顧易表情不變，默默飛到半空之中，看著兩人說道。
其實從六御提前解封的那一刻，顧易就感覺有些疑惑，為何如此。
是王詡算計出錯了？
但他又怎麼可能在這上面出現問題。
而且如果她利用精神力和鬼氣，封印了天尊佛祖，又怎麼會給自己留下那麼多的能量。
除非……
封印一開始就是假的。
只有三位神帝信以為真。
但天尊佛祖為何要配合她？
直到見了黑毛猿，聊了許久，顧易才有些明瞭……
或許，到了天尊佛祖那個層次，一切的勢力和手下，都如同螻蟻般不值一提。
如果想，不過是浪費個百年多的光景，就會有第二個凌霄宮，第二個靈山。
而人族的氣血，對他們這個層次來說，能夠發揮的作用，也已經無限接近於零。
所以不如順水推舟。
天地崩碎，靈氣重組，他們也可以等待，等待新時代孕育出更多的天才，更多的高手。
再弄出一場大戰，去獻祭……
獻祭六御，獻祭佛境，獻祭那些星君，羅漢……
他們的氣血，他們的靈魂，才是天尊佛祖最大的補品。
外界大戰，他們就這麼淡然的處於空間之中，吸收著這些不斷逝去的生命和最精純的能量。
這些，王詡或許要比顧易更早一步知曉。
所以……
封印天尊佛祖，從一開始就是交易。
天尊佛祖去吸收氣血，顧易吸收鬼氣。
最後成敗，看自己。
對此，天尊佛祖欣然接受。
這也是為何三位神帝復甦的時間如此巧妙，巧妙在正好卡在了顧易復甦的瞬間。
“最後一個問題。”
“為何……”
“不在一開始，就殺了我，這樣豈不是穩贏？”
顧易蹙眉……
而天尊佛祖則是對視一眼，淡然笑之，說出的話，卻猶如九幽般冰冷。
“因為……”
“我們距離再次晉升，還需要……”
“一位傳說境的全部氣血和靈魂。”
佛祖笑眯眯的說著，他的表情一如往常，看起來慈眉善目，讓人充滿好感。
可以說，到了天尊佛祖這個境界，佈局已經是最簡單的事。
甚至想要完成自己的目標，只需要輕輕的順水推舟，就可以達成應有的效果。
實力，才是一切的最前提。
“那就，挑一個戰場？”
依然是那把陰司巡檢刀，只不過這刀變細了許多，如果仔細去看，甚至像一根釣竿。
依然是佛祖說話：“我覺得……”
“戰場放在蒲坂城就挺好。”
“打架之餘，還能殺個百萬人族，蚊子再小，也是肉。”
……
顧易沉默，只是眼神更冷冽了些：“好……”
出人意料的是，顧易竟然同意了。
“你們既然沒有被封印，為什麼不攔住奈何婆？”
“他不是你的祭祀品麼？”
顧易突然頓住腳步，看了一眼天尊，說道。
但天尊只不過冰冷的注視了一眼顧易，他甚至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
只有佛祖依然笑呵呵的樣子：“不重要，不重要了。”
“走走走……”
“為了突破到下一層境界，我們已經準備快兩千年了。”
“真是有些迫不及待。”
言語間，已經將顧易當做了待宰的羔羊。
距離蒲坂城越來越近。
野原中突然出現一座輪椅。
陳守江昏昏沉沉的坐在輪椅上，吃力的抬起頭，眼中只能模糊的看見天尊佛祖的人影。
“天尊……”
“好久不見。”
說著，陳守江咧開嘴，笑了。
“我記得，第一天……第一天入凌霄宮，你就對我說……”
“何為凌霄宮……何為臣服。”
“今日，我……我只想和您說……”
“何為……”
“許旌陽……”
這一刻，陳守江那渾濁的雙眼逐漸變的明亮，面板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紅潤。
天空中，烏雲湧動。
狂風大作……
而陳守江則是緩緩的自輪椅上走下，不過向前三步，就恢復了那年輕的面容。
這天地間，彷彿響起了一道道劍鳴。
只聞聲，不見劍。
天尊與佛祖的神情難得變的慎重了些許，微微皺眉，安靜的等待著下文。
“這就是養劍術爆發的那一刻……”
“所產生的效果麼？”
“我終於知道，為何劉文成能說出那句話了。”
“或許再養兩年，我也可天下無敵。”
呢喃著，陳守江的身影緩緩升空，這一刻的他，依然是那個天資卓越，驕傲自信，敢以天下蒼生為棋的……
絕世智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