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瞳,卡塞爾學院2008級學生,主修科目是魔動力機械設計學,導師曼斯·龍德施泰德……
看著這份和自己印象中相差無二的資料,衛濟心裡忍不住泛起嘀咕。
在衛濟的印象中,雖然說他和陳墨瞳的導師是同一個人,但陳墨瞳幾乎沒有存在感,自己很少與她產生交集,也就是這次日本之行,他們才算有點交情。
但是,當衛濟在守夜人論壇上搜尋關於自己和陳墨瞳資訊的時候,得到的答案卻令他震驚。
首先是愷撒對諾諾展開追求,然後在第二天的自由一日被自己打敗,從此就沒有了任何行動。
關於這場戰鬥,論壇上銳評,稱自由一日完全變了性質,完全是一場比武招親……
還有,說什麼“每當看到這兩個人上課坐在一起膩歪的時候,為什麼我總是忍不住想起另外一個男人?”,被頂到最高的那層樓居然是什麼“是學生會?還是獅心會……”
還有,他們居然一起開家咖啡店,明明在衛濟的印象中,那是自己心血來潮做的事情……
更別說什麼他們還一起出過任務,為什麼衛濟壓根記不起來她的存在啊……
在衛濟的記憶中,陳墨瞳這個人完全沒有出現!
那些帖子中描述的畫面與記憶中截然不同,所有的資訊都在不斷沖刷著衛濟的大腦,都在告訴他,他的記憶好像“出問題”了。
看著陳墨瞳的檔案,衛濟嘆了口氣,關掉帖子,準備下線。
這時,一個欠欠的頭像亮了起來,是芬格爾。
“兄弟,偷偷上線不說,怎麼還開隱身啊,難道是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陰險.jpg”
衛濟看完了他的訊息,但不打算理芬格爾,上論壇確認資訊開的隱身,就是不想讓熟人發現。
現在已知自己記憶出了問題,要是惹上麻煩,那後果……
而芬格爾無疑是衛濟最不想見到的那個人。
正要關掉論壇,芬格爾又發了一條訊息過來。
“陳墨瞳是誰?衛濟與陳墨瞳是什麼關係?衛濟與陳墨瞳是情侶嗎?陳墨瞳的個人資料。”
wcnm,賤不賤啊,偷窺別人搜尋記錄是吧!衛濟真想順著網線爬過去給他兩腳。
剛想打字威脅,衛濟又收到了對方的訊息。
“衛濟,你也不想讓這些搜尋記錄讓別人知道吧……”
在訊息的後面附帶著一篇文章,標題是“衛濟疑似與陳墨瞳分道揚鑣?有圖有真相!”
只有標題,沒有內容,衛濟怒意騰昇。
忍住髒話,衛濟點開芬格爾頭像,進入他的個人介面,然後開啟他置頂的那條帖子,標題是《愷撒vs楚子航,男人之間的情誼!》
這個狗東西!大概是寫了那篇自己與楚子航之間關係的帖子之後嚐到了甜頭,現在盡弄一些斷章取義的帖子。
衛濟沒有瀏覽帖子的內容,他只是一直往下翻,翻到打賞作者的介面,點開介面,給芬格爾打賞了一千刀樂。
芬格爾的訊息立刻彈了過來。
“老闆英明!老闆大氣!祝老闆發大財!老闆永遠不死!”
“別說些廢話,這件事給我爛到肚子裡,明白嗎?”
“明白明白,這件事你知我知,我保證把你的記錄刪得乾乾淨淨,老闆說的話那就是我的金玉良言!如沐春風,如沐春風!”
衛濟黑著臉,關掉了網頁,他還是相信芬格爾的職業操守的,只要給了錢,這傢伙必然會成為你最值得信任的夥伴。
但是,被坑一千刀樂,真TM晦氣!
芬格爾,你有種,等著,這些賬我都記住了!
……
芬格爾則不然,他都要樂壞了,原本無所事事的他一直掛著論壇後臺,在衛濟上線的時候,音響中就立刻響了起來,系統顯示是衛濟上線之後,他就立刻點開了對方的聊天框,原本想著和對方聊聊這次日本之行,可沒有想到對方的頭像又很快灰了下去。
怎麼可能飛速下線,很顯然,對方必然是隱身了!
常年混跡論壇的芬格爾很敏銳嗅到了一絲八卦的味道,於是,他稍微使了那麼點手段,然後就查到了那些勁爆的內容。
事實證明,行走江湖沒有小號還是不行,芬格爾只笑衛濟年輕。
無意中吃到大瓜的他也不想惹是生非,但最近手頭實在拮据,還迫不得已發個帖子想要點打賞,但現在社群裡風氣很不好,胃口越來越刁鑽,芬格爾只好順著改變。
關於衛濟與諾諾的愛恨情仇他也很感興趣,如果發出來的話,且不說頭號諾痴愷撒,單是這篇帖子讓他賺到多少錢就足以讓他心動。
但是,面對恐怖的衛濟,他還是決定忍一手,一千刀樂也不少了,要懂得見好就收。
芬格爾喜滋滋地定了兩個大豬蹄和幾罐黑啤,開始了他新的工作。
將衛濟給自己那篇帖子的打賞記錄截圖,芬格爾開始編寫起來。
首先是標題,《有圖有真相,衛濟因愛生恨?三人之間的宿命……》
……
衛濟已經關掉電腦,完全不知道芬格爾在他背後搞了些小動作,或許說他的心裡很煩,壓根沒空去理他。
如果真按陳墨瞳所說的那樣,自己與她是情侶,那昨天爆出夏彌之後,他們之間大概註定要分道揚鑣了吧。
關鍵是,他衛濟自認為很傳統,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的一個純潔少年,怎麼會做出腳踏兩條船這種行為,不科學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衛濟定不是那不識好歹之人!
病房的門被人開啟,衛濟立刻投過去視線。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頭紅色的長髮,衛濟呼吸凝滯,心臟簡直漏跳了半拍。
待看清楚來人的模樣之後。又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陳墨瞳的妹妹,繪梨衣。
跟在繪梨衣身後的,是穿著一身黑色風衣的源稚生,他還是抱著一束菊花。
“你和繪梨衣怎麼來了,我快出院了,送花其實挺浪費的。”衛濟說道。
“繪梨衣很想來見見你,我看繪梨衣的狀態還算不錯,就帶她來看你了。是繪梨衣想送你花的,不過菊花確實是我挑的。”源稚生臉上有了些笑意,“這次出門一趟,繪梨衣比以前懂事很多,她真的長大了不少,只是給你們添麻煩了,再次感謝。”
“源稚生,你總這麼客氣幹嘛,繪梨衣好起來我也高興,畢竟我也算是她的哥哥。”
繪梨衣早就將源稚生手裡的菊花奪了過來,然後將花抱到衛濟床邊的櫃子上,在櫃子上面上面還有一束枯萎的玫瑰和一模一樣的菊花。
繪梨衣將花束認真地擺好。然後把一個禮品袋遞到衛濟面前。
衛濟這才發現,原來繪梨衣還給他帶了燒果子。
“歐尼醬辛苦了。”繪梨衣脆生生地說道。
聲音傳到源稚生的耳裡,源稚生的眉毛不自覺地跳了跳。
在日語中,歐尼醬比歐尼桑更加親密,歐尼桑更顯敬重。
妹妹當著自己的面對一個“陌生”男人叫哥哥,還很親密的樣子,源稚生覺得心好累。
衛濟笑著接過繪梨衣手中的燒果子,輕輕摸了摸繪梨衣的頭髮:“沒事,哥哥不辛苦,哥哥明天就能出院了,一定會陪繪梨衣玩。”
繪梨衣點了點頭,往四周看了看,又開口說道:“姐姐在哪裡?”
衛濟的笑容滯住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姐姐她……”
衛濟話未說完,病房的門又被人開啟,暗紅色的頭髮衝擊著衛濟的視覺,衛濟的心臟怦怦直跳。
衛濟抬頭,剛好對上了那雙深紅色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