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元瑤吞下了那顆毒丹。
她也不知道為何，在剛才那種局面下，她的心忽然跳得很快，渾身都開始興奮。
明明心裡一直在大喊著拒絕，在大喊著不能屈服於秦長明的威勢之下。
憤怒，憋屈。
不甘，不爽。
可一對上秦長明的眼睛，被他如此強勢而粗暴的鉗住下巴，對上他那樣威嚴霸道的氣勢……
幾千年來，元瑤從沒被任何男子靠得這麼近過，更從來沒有在一天之內連續多次的被人這樣強勢對待過。
她莫名的……屈服了。
張開檀口，吞下了那顆毒丹。
無錯書吧一旦吞下，就意味著她徹底受制於秦長明。
這和受制於月憐心大大不同，因為月憐心是用定海珠，用天河守將的職位和高額的價值利益來捆綁束縛她。
她若是不願，隨時可以放棄天河的利益脫身離開。
可吞下出自秦長明之手的毒丹，卻意味著她再也擺脫不了秦長明的控制，此生此世都會受他掌控。
她再如何尊榮華貴，高傲豔美，在秦長明面前也不過是他手心裡隨意拿捏揉搓的玩具。
被這個男人給……控制了。
被他拿捏了……
要一直被這個男人……
明明該是痛苦不甘到流淚的時刻，她的心裡卻隱隱浮現出無限的期待興奮，期待著……
秦長明鬆開鉗住元瑤的手，看著元瑤臉色不斷變換的神情，心裡也是有些詫異。
他沒想到只是稍微表示得強勢一點，嚇了一下，元瑤就這麼快屈服了。
他一開始甚至根本沒想過能讓元瑤服下毒丹，受制於他。
只想著先提出一個過分的條件，在元瑤拒絕後，心理防線降低後再提出要她主動提供給他一個把柄或是弱點以作交換，這樣他才能放心元瑤不會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說出去。
但他沒想到元瑤只是象徵性的嘴硬抵抗了幾句之後就投了。
太順利了。
他反而感到一種古怪。
看到元瑤服下丹藥之後，還在怔怔出神，秦長明放開神識去嘗試查探。
元瑤雖然在下意識的抗拒，但這股抗拒的意識在感應到他的神識之後卻變得莫名的微弱起來。
秦長明輕而易舉的侵入其中，感應到了元瑤劇烈的心理變化。
憤怒、委屈、痛苦……
興奮、期待、愉悅……
他沉默感應了許久，心中有些疑惑，也有了些許猜測答案。
“元瑤，只要你以後乖乖聽話，我便定時給你解藥，不讓你受半點痛苦。”
他微笑著，像是在安慰受傷的小貓一般很是溫柔的撫摸著元瑤的臉頰。
感應到元瑤的心裡只產生了些許的喜悅波動之後，他驟然掐住元瑤的臉頰，力道重的甚至直接掐出了紅印，臉上微笑消失，神情驟然轉冷，眼神霸道輕蔑，語氣強硬森然。
“但是，你若是自以為回到仙庭後能解我下的毒，對我產生半點違逆之心，我會讓你從面板到骨肉都感受到最深邃的痛苦！”
嗡——！
這一刻，元瑤內心的興奮愉悅波動猛然攀升！
秦長明鬆開手指，心裡已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也明白了該怎樣對待元瑤這個女人。
“元瑤，原來高傲如你，內心竟然如此變態，這樣對待你你卻能感到快樂，呵，說你是條狗都是抬舉了你。”
他俯身湊到元瑤耳邊，輕聲道：
“你可真是……”
“賤啊。”
將元瑤棄如敝履的甩到地上，他擦了擦手掌，彷彿她真的像是什麼低賤骯髒的東西，剛剛和她肌膚接觸都是一種汙染一般。
元瑤看到這一幕，眼神一黯，只覺得尊嚴被踐踏，心底卻莫名生出更多的愉悅快樂。
秦長明態度輕蔑高傲的睥睨俯視著她，像是給狗丟骨頭一般丟給她幾塊刻印了陣法的玉盤，命令道：
“記住，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秦長明腳下的一條狗。回仙庭後，給我去這幾根極天支柱那裡把其中的柱芯給我取來，做的好的話，我可以賞你十年的解藥。”
“不然，我就讓你嚐嚐比千刀萬剮還要痛苦的滋味，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
“明白了還不滾？”
秦長明鄙夷不屑的撇了元瑤一眼，轉身帶著溫瑩瑩離開。
元瑤呆愣愣趴在地上，望著秦長明離開的背影，直到那股異樣感覺才從身體裡消退。
她撿起那幾塊玉盤，從地上站起身，將身上的灰塵用仙力清掃乾淨，往仙庭飛去。
一邊飛，腦海裡一直不斷重複播放著今天在秦長明那裡受到的侮辱，整個人都茫然失措起來。
該死的，為什麼我會忽然變成這樣？
該死的，為什麼……為什麼被秦長明侮辱輕賤時，會產生那樣的感覺？
那種從未體驗過的愉悅和快樂……
秦長明帶著溫瑩瑩離開元瑤，在飛到某處雲海上方時，秦長明忽然停下，轉頭看向溫瑩瑩，問道：
“瑩瑩，今天我做的事，讓你感到害怕了嗎？”
他指的是剛剛對元瑤的那番行為。
溫瑩瑩搖搖頭頭，認真道：“沒有，在瑩瑩眼裡，師父就是唯一的正確，無論師父要做什麼，好事也好，惡事也罷，瑩瑩只會真心跟隨。”
“這樣嗎？”
秦長明看著溫瑩瑩認真的眼睛，莫名嘆息了一聲：
“你沒有害怕啊。可是……我有些害怕了。”
他想到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
那樣侮辱元瑤，把她當狗一樣對待，逼她服下毒丹，好將她徹底變成屬於他的玩具。
這……好像不是他該有的行為。
或者說，無論是長明仙君，還是修行太上忘情仙經的秦長明，都不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忘情不是這樣。
無情，也不是這樣。
剛剛那樣的自己，那樣的所作所為，當時還不覺得，現在離開元瑤後，靜靜回過頭來沉思後，秦長明忽然感到一種陌生和害怕。
他默默審視自己內心。
他的心靈本該如白玉般純粹無暇，沒有任何漏洞。
但現在，在心靈的最深處，似乎有一絲一縷的陰影正從心靈的裂隙深淵裡爬上來，將白玉染黑。
我的內心……何時有了一片陰影？
秦長明陷入沉思。
就在這時，他內心忽然心血來潮，似有所覺。
接著，他方向一轉，本來是打算前往藥神谷，現在卻轉而往赤血山谷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