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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下棋就該淺嘗即止

“主持公道?”

宋徽宗眼皮子一跳,他養氣功夫還不錯,輕易不會笑。

但是碰見這麼招笑的事,他心裡還是很難繃得住。

高衙內什麼名聲都早就傳到他耳朵裡來了,現在調戲西夏來的公主倒成了高衙內出手相助被誤解了。

用句時髦點的網路用語來形容宋徽宗現在的心情,他也是醉了。

“愛卿希望朕如何去主持公道?

將那公主召開,在群臣面前讓你們對質?”

似是察覺到了宋徽宗語中的譏諷之意,高俅冷汗直冒,重新將身形往下低了低。

“不敢,微臣只求陛下能允了犬子先出大牢。

那西夏公主如何,自有陛下定奪。”

高俅身為宋徽宗身邊走狗,有才無德。

別誤會,才是踢足球的才。

要是讓高俅來帶國足,相信他是可以的。

但要是位列太尉,沐猴而冠,才不配位就足以形容他的現狀了。

現在要是高俅敢去在群臣面前和西夏公主對質,最多一成的文官會看在同為宋人的面上支援他。

剩下的,不把他批個狗血淋頭才怪。

太尉之位被一個踢蹴鞠的佔據,他們不爽老久了。

要不是宋徽宗態度不明,高俅老早就要走人了。

“那朕如何主持公道,事實如何愛卿自己心中有數。

你那好兒子的威風朕今日出去可都聽說了,所作所為,竟比朕還放肆。”

宋徽宗一拍桌案,冷哼一聲,心中有些後悔。

用力太猛了,錘的他手痛。

高俅心中更覺惶恐,高坎比皇帝還放肆。

宋徽宗說這話,已經對他不滿了?

“陛下息怒,微臣教子無方。”

高俅向來自忖嘴皮子伶俐,但這時候說多錯多,只能先把錯認下來再說。

有一說一,他以為宋徽宗出宮是去找老相好了。

李師師是誰的人,向來都不是秘密。

結果,竟是真去體察民情。

這可真給高俅整得有些震驚了,皇帝什麼時候這樣正經了。

宋徽宗並不值得高俅如何揣測,只是繼續維持著無喜無悲的臉色,抿了口茶。

“朕問過了銀川公主再說,愛卿有心的話,先讓醫者進去給高坎治病就是。”

提及銀川公主,宋徽宗眉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他都是做皇帝的人了,從身份上來說,鄰國公主他沒有害怕的理由。

只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銀川公主長得與宮裡某位不請自來的公主師父有八成相似。

萬一銀川公主和那位有關係,受了委屈的話,怕不是他半夜又得睡不安穩了。

“謝陛下!”

見被允了帶醫師進牢裡,高俅感激不盡。

足夠了,宋徽宗現在情緒看起來不大穩定。

要求再多,他怕自身難保。

“行了,愛卿無事就回去吧。

可要時時記得,有些東西當斷則斷。

義子而已,不值當太費心思。

要是授人以柄,朕也不敢保證你的位置能太牢靠。”

被宋徽宗敲打一番之後,高俅低著頭離開。

現在高坎惹的禍已經有些威脅到了他自己的位置,高俅準備重新考量該花多大力氣來保自己的倒楣兒子了。

在榮華富貴面前,兒子倒也不是那麼不可或缺。

……

太尉府,

高俅一臉陰沉的樣子讓王方有些心驚,沒猜錯的話,這是被皇帝一頓好批了啊。

“王方,你說本太尉還有必要保坎兒嗎?”

不知過去多久,高俅突然問出這麼一句,險些讓王方有些反應不過來。

進宮都進了一趟了,怎麼現在還反倒不想保兒子了。

“太尉大人,可是陛下說了什麼重話?”

“陛下賢明有加,怎會對本太尉說什麼重話。”

“那太尉大人是……”

“名聲!”

高俅深吸一口氣,他現在最在乎的是臉面一說。

兒子被弄進大牢,自己卻毫無反擊之力。

這要是傳開了,他太尉的臉面往哪裡擱?

“名聲?那玩意兒你老人家有嗎?”

王方心中腹誹不已,覺得自家帶頭大哥絲毫沒有捋清楚自己的現狀。

踢球踢出來的太尉,本就被那些科舉出身的大臣看不起。

在民間的名聲,也早就被高衙內敗光了。

高衙內那麼個出生東西,能有什麼好爹。

上樑不正下樑歪,這話向來都是有根據的。

“太尉大人,依我之見。

衙內這次犯的事太大,若是陛下有意見,最好還是棄車保帥。”

察覺到高太尉的態度有變,王方大了些膽子。

“名聲的話,只要陛下歡心,太尉大人就不需要在意名聲。”

王方說得沒法委婉,高俅也見怪不怪。

他自己什麼樣他清楚,王方這樣說已經是因為跟著他混了。

換了那群文官來,唾沫星子現在就已經飛過來了。

“行了,讓人先帶醫者去給坎兒看病。

順帶著,明日備上厚禮,本太尉親自去給那西夏公主賠罪。”

高俅眸光一閃,帶著幾分狠厲。

都說虎毒不食子,他也不想放棄高坎的。

但是形勢所逼,該放棄只能放棄了。

前人說過了,這叫無毒不丈夫。

次日,高俅如原本計劃的那樣上門拜訪賠罪。

結果不是很理想,銀川公主恰巧抱病在床。

高俅連正主都沒見著,只見著了守門的臭臉將軍。

高俅大宋太尉的身份毫無用武之地,守門將軍嘴裡一句好話也沒有。

要不是高俅自忖自己有些涵養,當場就得破口大罵了。

留下了厚禮,高俅轉身回了太尉府。

當事人不買賬,高俅破罐子破摔,直接聽天由命了。

他還不信了,自己標準狗腿子。

宋徽宗還真能無情無義到這種地步,因為一個西夏公主將自己一擼到底。

庭院裡,一牆之隔。

高俅灰溜溜地吃個閉門羹,江丘和李清露卻在悠閒地下著棋。

老規矩,以江丘為大。

江丘為了不欺負小輩,果斷推銷起了五子棋的玩法。

年輕人下手沒輕沒重,待會兒弄得大家不愉快了,又得損失個棋盤。

在這方面,江丘一向精打細算,就不為難棋盤了。

李清露自己也玩的興致勃勃,五子棋多少算是個新鮮物事。

下慣了圍棋,五子棋對李清露來說並不算太難。

熟悉規則之後,已經隱隱有要超過江丘了。

江丘看起來一派高人風範,其實心裡老狗慌竄。

不應該的,他明明是武學奇才來著,怎麼碰見下棋就沒了。

下不過黃藥師、蘇星河也就算了,他們是專業的,江丘本來就沒有比較的心思。

這李清露怎麼回事,年輕人鋒芒畢露,一點也不知道尊重一下老前輩。

江丘現在以歲數來論,將近四十。

李清露年歲不到二十,在江丘面前還是孫子輩。

不管以哪方面來論,說江丘是老前輩都沒有問題。

李清露這樣不講武德,還是太年輕了。

拂袖過後,以高深內力將棋子送回原處,江丘臉上半點不紅。

“清露,今日下的差不多了,讓綠華將點心端上來吧。”

眼見勝局將定,卻讓江丘直接沒收了棋盤,李清露一陣無言。

算了,這師叔祖輸不太起,她就不計較了。

“師叔祖,祖母和我說過,逍遙派入門都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怎麼你這……”

別的不知道,下棋這方面已經不是精不精通的事了。

概括來講,李清露單純覺得自己的師叔祖是個臭棋簍子。

“清露你這就不知道了,咱們逍遙派拳頭就是道理。

只要你能打,這琴棋書畫就不是門檻。

你師叔祖我就是這樣了,生平只會講道理。

你要是和我一樣,你以後也能做逍遙派掌門。”

忽悠鼓勵了幾句,江丘將棋罈子收好。

下棋這東西向來講究個淺嘗即止,下多了過癮就不好了。

像蘇星河與黃藥師那樣的,江丘願意稱之為走火入魔。

見人下棋就要贏,這麼強的勝負心拿來做什麼。

“原來如此。”

李清露深以為然,清雅動人的臉上全是信服之色。

以祖母對師叔祖的態度,師叔祖說的話定然沒錯。

拳頭夠大,就足以幹自己想幹的事。

她現在會被江丘耍賴,究其根本就是力量不夠罷了。

想著,李清露不經意地瞟了一眼看著不比她大多少的江丘,心中有些唉聲嘆氣。

實不相瞞,在李秋水身邊耳濡目染,她知道一個更有效的法子。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這師叔祖看著也不比她大多少,怎麼對她一點興趣沒有呢。

要不是知道還有個阿朱的存在,李清露都要懷疑自家師叔祖有什麼上流人的愛好了。

龍陽君雖死,這麼千把年下來,有變態愛好的上流人可不在少數。

“師叔祖,那咱們這樣不搭理高俅,他不會狗急跳牆嗎。”

少女天真發問,江丘目露不屑。

“他狗急跳牆又如何?你怕嗎?”

“當然不怕。”

李清露搖頭,她現在有江丘這樣的高手當保鏢,從小到大安全感就沒這麼足過。

再說,就算沒有江丘,她也怕不起來一點。

大宋蠢人沒那麼多,不會有人因為一時之氣就想讓修煉穩定下來的西邊重新有變故。

高俅自己都認慫了,其他人更加不會多管閒事。

沒人多管閒事,高俅想靠自己狗急跳牆還是想多了點。

“那不就得了,你都不怕,我怕個什麼。

他要是敢出手,正好幫他清醒清醒。”

江丘將綠華端上來的點心接住,言語中沒有一點把高俅放眼裡的意思。

他現在是還講規矩,不想惹是生非,不然當時就直接打死高衙內了。

以殺止殺固然痛快,但現在太過隨意容易給李清露帶來不方便。

昨夜江丘抽空去逛了一圈皇城,宋徽宗身邊全是些臭魚爛蝦。

皇帝身邊都是這樣,其他地方就不用多說了。

也就是逍遙派沒有要做刺客的,讓趙家人當了這麼多年太平皇帝。

想當年,趙匡胤甚至還要壓過逍遙子一籌。

奈何逍遙子苟道更勝一籌,不知到底到了什麼境界。

從大宋開國活到現在,說不定已經是和張三丰差不多的境界了。

“天人。”

江丘心中默唸一聲,不說假話,羨慕得很。

以張三丰當年表現出來的態度,應該是有些事情沒處理完不願意走。

不像他,只能被傻唄玉佩推著走。

不願走和走不了,這是兩種不一樣的東西。

“師叔祖,那宋國皇帝讓我們去皇城,你去不去啊。”

“我們?”

江丘摸不著頭腦,宋徽宗讓他去做什麼。

“對啊,他派來的太監說讓我們去。

可能,是知道了師叔祖你動的手?”

李清露面上顯著揣測之色,江丘當時動手她是看在眼裡的。

兇殘異常,出手就爆蛋,很難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考慮到宋徽宗是皇帝,平時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這出手斷絕人家子孫的,恐怕也是頭一遭見。

都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都直接幫人不孝了。

“行吧,他要見就讓他見見吧。”

江丘點頭同意,正襟危坐。

見南宋小皇帝見多了,現在都提不起什麼去見皇帝的慾望。

以前還真以為每個皇帝都和成吉思汗那樣狠角色,見過帶宋就不這麼想了。

現在要真正讓江丘提起興趣,多少得來個秦皇漢武唐宗宋祖什麼的才好使。

“行,那咱們過了晌午就入宮。

上次沒見著宋國的茂德帝姬,還怪可惜的,這次我可得去見見她。”

李清露眼中閃動著好奇與不服氣。

茂德帝姬的名聲在汴梁城傳得震天響,什麼風華絕代,傾城傾國。

什麼好詞語都能往上他們,李清露不信。

她在銀川都沒這麼誇張,茂德帝姬憑什麼如此。

以她之見,肯定是宋徽宗無聊地給女兒造勢。

她是不屑於幹這種事,要不然以李秋水對她的寵愛。

在西夏,她肯定比茂德帝姬更加。

別的都按下不表,就她這張與李秋水差不了多少的臉蛋。

就足以壓過茂德帝姬,說不定那公主還得看著她流口水呢。

(趙福金:“你真懂我!”)

小女子之間的互不服氣江丘向來是共情不了的,他只當李清露是真對茂德帝姬太過好奇。

說句老實話,他也好奇。

這時候的大宋皇室,除了徽宗讓他有些印象,剩下的基本就是這茂德帝姬了。

昨夜沒去看到,大半夜看姑娘家家的,總覺得有些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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