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59章 逆徒

“好你個福金,身上沒銀子了才來找朕。

若是換了其他人,朕現在就要把他們掃地出門了。”

宋徽宗微微搖頭,苦笑中帶著些寵溺。

自己這女兒,算是寵習慣了。

現在想狠著點心都不成了,裝腔作勢趙福金根本不帶怕的。

“父皇,你就說出不出去嘛。”

因為女兒實在讓自己招架不住,宋徽宗也沒耽擱多久,轉個身就吩咐身旁的大太監去準備了。

對宋徽宗來說,放鬆的方式有很多種。

寫字畫畫是一個,出去頑耍也是一個。

出去的話,還能順道去看看老相好李師師。

至於去後宮臨幸,那不大好。

宋徽宗現在已經有些過了年富力強的時候。

後宮那些女人全都如狼似虎,一個不好被榨乾了的話,明天就該大臣們討論換皇帝的相關事宜了。

宋徽宗剛剛嘴裡說得灑脫,其實也不是太急著見蘇東坡。

做仙人神馬的,當完皇帝也是一樣的。

見宋徽宗答應下來,趙福金臉上難掩喜色。

穩了,這回出去的錢袋子有了。

宋徽宗換了便服後,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個有些氣質的富商。

身邊跟著早就換了一身幹練短打的趙福金,就好像是一對平凡父女準備出去玩耍。

當然,這種平凡是相對於宋徽宗原本身份而言的。

與一般百姓比,這樣的裝扮算不得平凡了。

正當父女倆要出去的時候,一個小太監匆忙來了御書房。

宋徽宗皺眉駐足,小太監趁著人頭尚未落地,將突發事情道明。

得知是高俅求見,小太監保住性命,在宋徽宗的揮手間戰戰兢兢地後退離開。

“父皇,高俅來找你做什麼?”

趙福金對高俅印象也不淺,蹴鞠達人,靠著拍馬屁撈著了一個太尉的職位。

後面仔細思考過,高俅當太尉可能還有自家父皇一些其他的考量。

想得不多,因為趙福金知道這種事與自己無關。

做皇帝輪到死都輪不到她一介女流,滿朝士大夫都不會容忍牝雞司晨這種事情。

武則天呂后之事,大宋不該再有了。

“呵呵,能是什麼。

以他的脾氣,多半是惹了什麼事來找朕求情了。”

宋徽宗對自己的走狗多少有些瞭如指掌的意思,屁股一撅就知道要幹什麼。

他與高俅最多的交流就是去踢踢球,其他時候,高俅哪裡會來找他。

國家大事?

別逗了,這一點上高俅真不如童貫。

現在把高俅扶上去,只是因為沒有適合的人選,加上要降低些滿朝文武的戒心。

能把高俅這種人扶上太尉,他宋徽宗能是什麼精明人嗎?

“那父皇,要不你先處理了他的事?”

趙福金在這方面向來很有分寸,宋徽宗有事,她向來不會打擾。

這種分寸感,以及對權力的漠視,也是她受寵的大部分原因。

“無事,讓他候著就行。

大伴,你出去和他說,朕現在有事要做。

他若是有心,傍晚再來。”

老太監領命而去,宋徽宗則是帶著女兒從另一條路離開了。

興頭上來了,就算是天塌下來,宋徽宗也得先玩爽了才行。

陪著趙福金逛了一會兒以後,宋徽宗徑自去了李師師的私人宅院。

小別勝新婚,他現在興致正濃。

趙福金得了銀兩,也沒有強求宋徽宗陪著,自己到處去吃喝玩樂了。

一通玩耍下來,趙福金被悶在宮裡練功的鬱悶消散了大半。

順便還打聽到了些有意思的事,在汴梁城為非作歹的高衙內,讓西夏來的公主送進大牢了。

“高衙內……西夏公主?

有意思。”

趙福金一時間對這西夏公主起了些好奇心,剛來就能懲治了高俅的兒子,這公主聽起來很有脾氣嘛。

就不知道是單純被招惹了,還是實在嫉惡如仇?

皇城外,高俅面無表情地在原地站立等著。

方才宮裡大太監來傳話,說皇帝有事在忙。

為人臣子,肯定不能表現出不虞來。

皇帝就算光天化日之下光天化日,再怎麼有傷風化,與他都沒有關係。

對於大太監的友情提醒,可以傍晚再來,高俅也沒有當真。

這種話,皇帝可以說一句表示自己的大度,他這個做臣子的卻不能真那樣聽。

讓皇帝知道了,他等都不願等,那不就真成棒槌了嗎。

那時候,就不單是給兒子高坎求情了。

宋徽宗是個道君皇帝,但是九族消消樂這種本事,基本屬於是皇帝無師自通的必備小技能了。

現在安安分分地在這等著,才是最優解。

雖然但是,這日頭是真曬啊。

高俅黑著臉腹誹,正好趕上了一天中最曬的時候。

高坎這逆子,要是能活著回來,他定然不會輕易饒過。

將近傍晚,宋徽宗神清氣爽地回宮。

活好不粘人,李師師不愧是他的紅顏知己,比宮裡的那些婆娘好了不知多少。

半道上,正好接上了玩得盡興的趙福金。

回去的路上,趙福金順帶著與宋徽宗說了高俅兒子相關的一二三四事。

高衙內被關進大牢之後,民間訊息靈通的就已經討論起來了。

看高衙內不爽的,早就拍手稱快。

雖然他們是宋人,但是這次他們站西夏公主這一邊。

剛來就送進去一個高衙內,這哪是公主,這是包青天啊。

正因如此,趙福金對高衙內犯下的事情有了相對系統性的認識。

整個就是個色中餓鬼,屬於出生中的出生。

宋徽宗聽完之後心中瞭然,高俅去找他的意思已經清清楚楚。

惹不起西夏來的公主,想讓他這當皇帝的做和事佬了。

算盤倒是打得不錯,就是他不大想同意了。

本來高衙內的事,他就準備是當作高俅送到他手上把柄的。

想擼下來的時候,直接借高衙內這出生的由頭就行了。

高俅管教不嚴,自然就難當大任。

但是高衙內的惹禍能力超出了宋徽宗的意料,別國公主都敢胡亂招惹,已經取死有道了。

西夏現在武德充沛,宋徽宗也不想再輕易重新開戰。

這仗一打起來,虧的可都是他的銀子。

銀子從上往下得經歷多少雙手,宋徽宗心裡還是有些數的。

開戰這種事在他心裡就是穩虧不賺,寧願賠錢,都不願打仗。

一打起仗來,下邊的人膽大包天,胡亂伸手。

前線得不到應得的補給,最後也難逃潰敗的命。

這麼算下來,還不如直接把錢賠出去算球。

總而言之,高俅這兒子他也不想管了。

或者,乾脆順水推舟,送個死刑拉到。

這玩意兒再不死,改天對他女兒下手怎麼辦。

高坎左右不過是高俅的一個義子,沒了再換就是。

一進了皇城,趙福金就回了自己的地盤。

今時不同往日,回來了得先去找自家的漂亮師傅報備。

父皇是玩伴,師傅才是掌控她自由的那位。

堂堂帝姬,混到現在這樣,何其可悲。

終有一日,她武功大成,一定要將師傅鎮壓。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趙福金剛一回小院就看到漂亮師傅在靜靜看書,樹下美人,如詩如畫。

“回來了?”

清冷美人淡淡開口,讓趙福金有些骨頭髮酥。

人家都說她趙福金姿容不俗,風華絕代,那真是沒見著她師傅。

她師傅這一款,她一個女子都喜歡死了。

“師傅,你又在看書了,怎麼也不歇息歇息。”

趙福金小跑到師傅身後,殷勤地捶背捏肩。

這美人師傅吃軟不吃硬,她已經摸透了。

想要以後日子過得好,討好師傅少不了。

就是師傅現在還沒拿她當自己人看,只說自己姓李,其他訊息一概不說。

總結來看,神秘得很。

以宋徽宗的意思,是想把這位請出皇城的。

身在皇城,宋徽宗總會覺得少了幾分安全感。

奈何美人師傅更會講道理,想殺人的話,在哪裡都一樣。

這麼一說,宋徽宗自然只能屈服。

總有刁民想害朕的感覺固然可惡,但是總比立馬死了好。

他現在沒了,那些不孝子牙都得笑掉。

天家父子,向來如此。

美人師傅看起來也挺受用,眯著眼靜靜享受。

趙福金心中暗道穩了,過幾天又能有機會出去玩耍。

心中情緒激盪之下,手上動作更加用力,不自覺就用上了一些手法。

“好了,福金,你要把為師骨頭捏碎不成。”

美人師傅眉頭緊蹙,拍拍屁股起身。

趙福金臉紅地捂著受襲擊的臀部,心中竊喜。

師傅這是對她也有意思,要不然怎麼會做這種親密之舉。

因為雙方都是女子的師徒之戀尚且沒有先例,趙福金覺得異常刺激。

明人不說暗話,她饞師傅的身子。

“你這小腦袋瓜在想些什麼?”

一個爆慄讓趙福金回到現實,結束了幻想。

“師傅,你怎麼又打我。”

趙福金抱著頭,委屈出聲。

以手上這觸感,絕對是起包了,師傅好狠的心。

“不打你如何,整天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好了,既然出去瘋了,現在繼續站樁吧。

你天賦不錯,就是這定力太差了。

多練樁功,正好磨練磨練你的性子。”

冰冷無情之言從美人師傅口中吐出,讓趙福金萬念俱灰。

她最討厭的就是站樁功,又累又無聊,還不如練輕功呢。

師傅有命,她不敢不從,直接老老實實地過去站好。

趙福金站樁的時候,美人師傅無意發話,只是靜靜地繼續看書。

看的是道家莊周的一篇名篇——《逍遙遊》。

……

御書房,宋徽宗已經換回了常服,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上了年紀,釋放自己固然神清氣爽,代價也是有的。

現在就是代價了,腦子有些轉得不靈醒,得恢復一二。

“陛下,高太尉來了。”

老太監看到宋徽宗閉目養神,不敢高聲說話,走近了才小聲提醒。

“來了啊,讓他進來吧。”

片刻後,高俅走進御書房,看到面無表情的宋徽宗心中一咯噔。

往常他來,宋徽宗都笑臉相迎的,怎麼這次這樣冷漠。

因為心中有鬼,高俅乾脆直接跪下。

“臣高俅,參見陛下,吾皇萬歲。”

“呵呵,愛卿何故行此大禮,快起來。”

見高俅二話不說雙膝下跪,宋徽宗有些失笑。

到了太尉這種級別的,平時都是坐著與他說話。

高俅這樣跪下,屬實有些太過了。

讓朝廷那些文官見了,肯定要笑死。

“謝陛下。”

高俅行了大禮之後,心中反倒有了些底氣。

宋徽宗能笑,就代表事情好辦了點。

“愛卿來找朕所為何事?”

宋徽宗不急不緩地說著套話,沒太願意看著高俅帶著苦相的一張臉。

不過是一個義子遭了殃,這臉色給誰看呢。

“官家,微臣這次準備再開一場覆蓋整個汴梁城的蹴鞠大賽。

不知陛下有沒有興趣來點評一二?”

見面不先說正事,高俅努力引起宋徽宗的興趣。

“哦?愛卿是此道高手,怎麼還需要朕去點評。”

“微臣不過是小把戲,陛下才是真正技近乎道。

高屋建瓴,總能讓我等凡人受益匪淺。”

“哈哈哈,還是愛卿你會說話。

到時候朕自然會去,你提前準備好”

見宋徽宗面有喜色,高俅心下大定,順勢將來意道明。

“陛下,微臣這次來,還有一件事想說。”

“說來便是。”

宋徽宗心中早有腹稿,示意高俅儘管開口。

開口不是事,他反正不準備接這爛攤子。

“微臣那犬子高坎,今日原本去那大相國寺,是要去敬神禮佛的。

見兩個女子身著布衣,以為是出不起香火錢,便熱心資助。

誰知道那兩個女子竟是西夏這次派來的公主,誤以為犬子高坎是要行羞辱之舉。

最後犬子被那公主的手下一頓好打,還扭送去了開封府大牢。

那公主撂下狠話,說微臣犬子只要敢出來,她就敢打死他。

這西夏公主如此目無王法,是半點沒將我大宋放在眼裡。

半點不把陛下你放在心上啊。

微臣斗膽,還請陛下主持公道。”

高俅知趣地隱去了林沖與其夫人的身影,高衙內調戲他下屬的夫人,那可真見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