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啊？”
李彧瞪了後者一眼，“就按照我說的做。”
“是。”
秦幽撓了撓頭，看了一眼同樣是一頭霧水的朱副將。
兩人無奈搖頭。
見李彧態度堅決，只好帶著遼卒婦人離開了大營。
直奔校場而去。
不管如何。
雖然他們不懂，但只要是李彧吩咐下去的，他們都會一絲不苟的去做。
因為過往的經驗教會了他們，按照李彧說的做，準沒錯！
……
“唱！”
“都楞著幹啥呢？”
“跟著學，跟著唱！”
見遼族婦人都唱了兩遍了，他手下這群孬兵都沒一個開口的。
秦幽頓時怒了，朝著他們吼了起來。
“不是……將軍。”
有人忍不住低聲道，“我們是來打仗的，不是來唱歌的，這咋還跟著遼人……學唱歌呢？”
“這有啥用啊？”
“有啥用？”
秦幽雖然也不知道有啥用，但他理不直氣也壯。
李彧安排下來的事，能有錯？
“有啥用也不是你說了算的，這是李大人交代下來的事，對奪下玉城大計至關重要。”
“有啥意見，有啥不滿，我帶你去找李大人？”
“這……不敢。”
那人一聽是李彧安排下來的，頓時打了個激靈，訕然一笑。
撓了撓頭，“將軍，屬下錯了。”
“屬下這就好好學！”
“絕不敢有半點怨言！”
其他士卒一聽這差事是李彧安排下來的，一個個心中的牴觸情緒也都消失了。
既然是李大人安排下來的，而且對於奪取玉城來說至關重要。
那就學！
不僅要學，還要好好學！
不知不覺，李彧在他們心中的地位，甚至已經超過了蕭明月。
但他們卻沒意識到。
“……”
兩個時辰後。
雖然還不算熟練，也不明白這首歌的意思，但在這這八千邊軍努力學習之下。
這首歌，倒是能完整的唱出來了。
秦幽便將李彧叫來驗收。
當即就讓這八千人在李彧的面前唱了起來。
見差不多達到了自己的要求。
李彧滿意地點了點頭。
朝著這八千士卒一笑，“弟兄們。”
“玉城就在眼前，眼饞嗎？”
“饞！”
無錯書吧隨著李彧話音落下，不少士卒跟著呼喊了起來。
“李大人，以前我們被遼人打的出不了城。”
“頂多也就是想著有一日能狠狠地殺狗日的遼人一回。”
“現在有您在。”
“咱們弟兄們哪個不是信心倍增？”
“玉城？”
“只要有您指揮。”
“區區玉城不是唾手可得？”
“就是！”
“是啊，哈哈哈！”
“好！”
見邊軍們士氣高漲，殺氣騰騰，李彧重重點頭。
“現在，埋鍋造飯！”
“牛羊肉敞開了吃，能吃多少吃多少！”
“吃完這一頓，咱們今夜奇襲玉城！”
“我李彧把話放在這！”
“明日破曉之前，玉城的城頭上，便會插上我們大周的旗幟！”
“好！”
“李大人威武！”
邊軍們歡天喜地，迅速埋鍋做飯。
不一會，牛羊肉脂肪的香味便又在這荒漠草原上飄蕩。
……
另一邊。
八千人的聲音不小，迅速穿過了夜空，朝著玉城而去。
正在城頭上把守的遼卒陡然聽見這熟悉的歌聲，所有人都愣住了，繼而身體瞬間僵住。
一股無法言表的情感在他們心底生出，讓他們眼淚忍不住的從眼眶中往出湧。
但緊接著。
這首歌只持續的片刻功夫便消失不見了。
轉而就是那一抹熟悉的牛羊肉的香味。
這讓被勾起情緒的遼卒們一個個心頭更加憤怒。
紛紛出言對外面的周人們怒罵起來。
“畜生！”
“這是人嗎？”
“憑什麼他們吃我們的牛羊，我們卻要在這城裡忍受著疫病的折磨？”
“我們欺負了周人上百年，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
“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想家了，剛才那首歌……就是我兒時我娘哄我睡覺的調子。”
“我想我娘了。”
“可我沒娘了，都被那群可惡的周人殺了！”
很快，遼卒之中的抱怨聲此起彼伏。
“說什麼等七天以後援軍到來。”
“說白了，完顏穹就是害怕我們出城迎戰輸給那群周人。”
“他若是丟了玉城，他在公主哪裡吃不了兜著走！”
“他這是怕了！”
“就是！”
“他本來就是公主身邊的一個小侍衛，他懂個求的打仗！”
“都是因為他！”
“才讓我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族被周人殺死！”
“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可他卻讓我們連仇的報不了！”
“……”
城牆之上，怨氣沸騰。
引得城牆之下，軍營中，校場中，身染疫病在床榻上等死的遼卒們也怨氣沸騰。
且有一種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來。
“將軍，外面的聲音都……都傳進來了。”
“咱們真的不管嗎？”
城樓中。
完顏穹的副將親衛朝他問道。
完顏穹臉色難看搖了搖頭。
“這種時候，沒法管。”
“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出去，有一句話沒說好，那群狗崽子就能把我生撕了？”
完顏穹擺手道。
“不管！”
“現在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不管他們。”
“只要找不到我，他們就會自己冷靜下來！”
“等吧！”
完顏穹咬著牙道，“左右公主派出的援軍已經在路上了，再有七天時間，攻守之勢異也！”
“現在，我們只能等。”
“好吧。”
……
夜色漸深。
當邊軍營地中，最後一抹火光也消失無蹤的時候。
在漆黑夜色的掩飾下，邊軍接近十萬的軍隊傾巢而出，直奔玉城之下而去。
而軍隊最前方的，就是那練習了遼人傳統歌曲的八千人。
漆黑的夜色中。
這八千人中，不少人都滿臉疑惑。
“這……我們只學了唱歌，就敢帶著我們直接攻城了？”
“這是啥原理？”
“噓……”
“李大人的奇思妙計哪是你能揣摩的？”
“閉上嘴！”
“令……咳咳，李大人那句話咋說來著？對了！”
“一個成熟的軍隊，應該對他的指揮官做到令行禁止。”
“做就是了！”
“咱沒那個腦子，讓李大人動腦子就行！”
“你還思考。”
“你思考個屁！”
“噓！”
“到地方了！”
當八千士卒來到玉城之下，在弓箭射不到的距離站定之後。
李彧詭異一笑。
朗聲道。
“將士們，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