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和閻埠貴全程目睹了易中海被公安帶走的情形,心下更是凜然,他們倆雖然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但在簡單商量之後,兩人還是立馬就往街道辦跑去。
院裡的一大爺犯法被公安當眾抓了,這可是個了不得的大事情,劉閻二人也有些驚慌,都想著趕緊去街道辦那邊通風報信。
街道辦這邊聽了他們的彙報,也感覺事態有些嚴重,王主任便親自帶著他們往派出所而去,想及時的瞭解情況。
馮所長親自出面接待了王主任幾人。
“老王啊,哎,這事兒吧…哎,算了,我還是直說吧…”
馮所長猶豫了一下,便把早上何大清來報案的內容全部都說了出來。
王主任聽完,心裡震驚的同時,也十分的忿怒。
她沒想到,一個院子的管事大爺,居然私下截留了一個小姑娘的生活費,還持續了十年都沒被人發現。
這可是嚴重的違法亂紀啊,更主要的是,這是發生在她治下的,要是真追究起來,她雖然沒什麼責任,但顏面無光是肯定的了。
“老王啊,我們原本想審完犯人後,再通報你們街道,以及軋鋼廠的…”
馮所長說起了自己原本的安排,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王主任給打斷了。
“老馮,我只有一個要求,不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就這樣吧,你這邊有了確切的訊息後,請通報給我一下。”
王主任也不管禮貌不禮貌了,匆匆說了兩句後,就出了派出所,她還得趕緊回去想一下,該如何善後。
劉閻二人剛才一路跟隨王主任,也知道了事情的完整經過。
他們在感覺不可置信的同時,也有些害怕,因為他們一直和易中海共事呢,也不知道會不會受到易中海的牽連。
王主任臉色陰沉的離開了派出所,一直沉默不語。
她是真的很難相信,在這個新社會,新國家,在她的治下,居然發生了這種吃人血饅頭的惡劣事件。
她心裡的憤怒,壓抑,無處宣洩,要不是身處街道辦主任的位置,她都想狠狠的打一頓易中海了。
走了幾步後,王主任對著跟在身旁的劉閻二人冷哼了一聲,隨即甩手回了街道辦。
“唉,老劉啊,這…我看這次要遭啊。”
閻埠貴嘆了一口氣說道。
他從易中海這件事兒,以及剛才王主任的態度中,嗅出了異常不妙的氣息。
劉海中聽他這樣說,有些懵逼。
“怎麼了?老閻,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心裡原本很是高興,因為一直壓在他上頭的易中海完蛋了,院裡以後也就可以由他這個二大爺,不,一大爺當家做主了。
“唉,算了,還是別想了,咱們先回去吧。”
閻埠貴心說,我也只是猜測而已,現在可不敢跟你這個棒槌瞎說。
兩人一路無話的回到了四合院。
鄰居們見他們回來了,馬上一窩蜂似的圍了上來。
“二大爺,三大爺,那一…易中海犯了什麼事兒了?怎麼還被公安給抓走了?”
“就是就是,快給大家說說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閻埠貴看著眾人探尋的目光,遲疑了一下,說道。
“額,具體的情況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呢。”
他還不想把事情說出來,畢竟易中海也是幾十年的老夥計了。
“嗐,老閻吶,你這是要幹什麼呀,一個壞分子的犯罪事實,有什麼不好說的?你不願說,我來說吧。
易中海這個隱藏在咱們內部的壞分子啊,他私下截留了何大清給傻柱兄妹寄回來的生活費,每月十元。
何大清可是從他離開後的第二個月,便開始寄了,一直到現在,都將近十年了,寄了有差不多一千多塊吧,這些錢可被易中海給私吞了。
當初傻柱兄妹的日子過得艱難,老住戶們都應該還記得吧,倆孩子都那麼困難了,易中海這個壞分子,居然一分都沒有給他們。
他這可是在幹喪盡天良,天打雷劈的事兒啊…”
閻埠貴不願意說,但是一直都在跟易中海別苗頭的劉海中就不怕了,他此時都恨不得拿上一個廣播,滿京城的去宣傳易中海的醜事呢。
鄰居們聽完,也十分的震驚,他們都沒想到,易中海居然能幹出這狼心狗肺的事情來。
這個訊息在院裡被迅速的傳開後,引發了巨大的熱議,還有往外擴散的趨勢。
這讓剛從派出所回來的一大媽,也被人指指點點,還有鄰居攔下她大聲的質問了起來。
“老易家的,你家易中海乾出這麼個害人命的事情來,你知道嗎?你是不是幫兇?”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一大媽連連否認,她也確實是剛從公安那裡,知道了易中海所做下的事情。
剛聽說的時候,她心裡也震驚不已,她沒想到,同床共枕了那麼多年的易中海,居然瞞著她幹出了這樣的事情來。
“不是吧?你可是他媳婦,你會不知道?”
鄰居們都狐疑了起來,作為睡一張床的兩口子,一大媽說她完全不知情,這誰能相信?
“我是真的不知道,真的,要是我知道了,我怎麼會不阻止呢,是吧。”
一大媽連連辯解,都急的哭了起來,眼瞅著大家都不信她,還有更多的鄰居圍了上來,她只能低著頭往自家走去。
雖然她平日裡與人為善,在院裡也沒有得罪過人,但易中海所做下的事兒實在太惡劣了,也讓她在院裡猶如過街老鼠似的。
而且一大媽現在的內心很彷徨,家裡的頂樑柱犯法被抓走了,她一個婦道人家,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以往的話,她還能去找聾老太拿個主意,現在聾老太也跑路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去找誰了。
一大媽急匆匆的回到家時,易長鳳倆姐弟,都蜷縮在一個角落裡,眼裡充滿著驚恐的望著她。
兩人剛才也親眼見到了公安抓走易中海的情形,雖然不太明白那意味著什麼,但眼見大家都對自家指指點點的,他們也很是害怕。
畢竟兩孩子在四合院才生活了三個多月,說句不好聽的,地皮都還沒踩熱乎呢。
一大媽見了兩人驚恐的樣子,過去用力的抱住了他們,輕聲安慰了起來。
“沒事兒,啊,不要怕,媽還在呢,媽馬上就去給你們做飯,你們這段時間也不要出去玩了,就待在家裡吧。”
倆孩子倒是沒有抗拒她,畢竟這幾個月的相處也不是白來的。
一大媽強忍著傷心,囑咐了兩個孩子,然後才開始去做飯,她雖然吃不下,但倆孩子還得吃呢。
事情傳播的比想象中更快,到了晚上的時候,附近的院子基本都知道了易中海所犯下的事兒,理所當然的引起了巨大的熱議。
畢竟易中海也算是附近一個不大不小的名人,之前走出去,不說人人敬仰,但也算是很有排面的。
現在的話,也就是易中海被抓了,要是他出來溜一圈,保管得被人扔臭雞蛋,泥巴塊什麼的。
下午,何大清帶著傻柱他們一起回到了四合院。
好多的鄰居又開始對著何大清,控訴起易中海的不是,還時不時的可憐一下傻柱兄妹當年的遭遇。
何大清自然是跟大家嘻嘻哈哈了一陣,對鄰居們的捧高踩低也沒有反感,畢竟這是人之常情嘛。
……
易中海的事情,不僅在四合院附近引起了廣泛的熱議,在軋鋼廠裡也引發了軒然大波。
廠裡在瞭解完情況後,第一時間發出了通告,宣佈開除易中海。
雖然說這時候的工人號稱鐵飯碗,廠裡一般是沒法開除正式工的,但犯了法就沒問題了,所以易中海還在派出所裡關押著的時候,就直接成為了軋鋼廠的反面教材。
易中海被抓的第三天,派出所聯合街道辦的人,來到了四合院,宣讀了對易中海的判罰,要求他家歸還所截留的所有生活費,並判罰一倍的賠償給何家。
另,國家也對他判處了五百元的罰款,並將處以勞教十五年。
宣讀完判罰處理書後,公安又囑咐了一大媽一些事情才離開。
一大媽拿著判決書哭得不行,可事情已經發生,她完全無力改變。
鄰居們也完整的聽完了判罰的結果,又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
一大媽現在已經覺得無所謂了,因為她的臉已經丟光了。
她趕緊回家去取了存摺,然後急匆匆的往銀行而去,準備去取錢出來,賠償給何家,以及交罰款。
一大媽取出錢以後,先去了派出所,上交完所有罰款費用後,這才拿著錢來到何家,此時何大清正在屋裡陪著何冬玩兒呢。
“老…老何。”
一大媽面對何大清很尷尬,畢竟自家老易幹得太不對了。
“嗯。”
何大清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
一大媽見狀,也不多說其他,直接遞上了錢。
“給,你點點。”
何大清接過了錢,開始當面點了起來。
等他點好錢後,還給一大媽寫了一個收據,一大媽拿到收據後,才不好意思的說道。
“老何,對不起啊,我不知道老易他居然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行了,多餘的話,就不用說了,國家已經對他進行了處罰,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何大清不太想跟易家人再接觸了,畢竟易中海的做法實在是讓何大清憤怒不已。
說句不好聽的,他當初聽到傻柱和雨水還去撿過垃圾的時候,他都有殺了易中海的心。
也就是託了現在新社會的福了,不然何大清非得讓易中海家破人亡不可。
至於說錢的事情,何大清雖然也很喜歡錢,但再多的錢,也沒有他出了這口惡氣來的舒服。
一大媽知道兩家的關係已經覆水難收,也不敢再說其他,便訕訕的告辭離開。
回到家後,一大媽看著倆孩子,又唉聲嘆氣了起來。
原本這個家剛有了希望,結果易中海又出了這事兒,她有些埋怨老天爺,為什麼要讓自家遇到這樣的事情呢。
晚上的時候,街道辦的王主任,協同一些工作人員,再次來到了四合院,給大家開了一個會。
她在會上重點剖析了易中海所犯的錯誤,以及其帶來的惡劣影響,並要求其他住戶引以為戒。
最後,她還宣佈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取消四合院管事大爺的存在。
同時,她也說了,以後院裡鄰居們如果有任何糾紛,可以先去找附近的社群大媽調節,社群大媽調節不了的,街道辦會介入解決。
她的這個決定一出,劉海中頓時就想反對,取消管事大爺,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他可還做著當一大爺的夢呢,現在夢碎了,他如何能甘心?
還好在關鍵時刻,閻埠貴阻止了他,沒讓他出醜,不然劉海中肯定也會被正生氣的王主任批評一頓的。
閻埠貴雖然也很不甘心,但是他知道,既然街道辦下了決定,那就不是他們兩個區區聯絡員可以反對的。
王主任宣佈完事情後,便帶著工作人員離開了。
從此,四合院進入了無管事大爺時代。
不僅是他們四合院,街道內的四合院,都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陸續的取消了管事大爺制度。
管事大爺原本就是時代和特殊情況下的產物,此時街道辦藉機取消,誰也不敢說什麼。
畢竟易中海事件還熱乎呢,誰敢說自己完全是大公無私?
易中海被宣判的第二天,何大清也專門去置辦了酒菜,請了幾個院裡的老坐地戶吃酒,算是正式宣告了自己的迴歸,也兌現了他請閻埠貴喝酒的承諾。
席間,大家自是推杯換盞,相談甚歡,熱鬧聲傳出了很遠很遠。
聽著何家的喧囂聲,賈張氏也只能低聲嘀咕幾句了事兒。
在見識了院裡最近的連續多起事件後,她也果斷的低調了起來,絲毫不敢去何家面前炸刺。
畢竟何大清當年耍混的時候,她可是見識過的。
此時賈家孤兒寡母的,可一點也經不住何大清,甚至旁人折騰了。
秦淮茹更是絲毫不敢言語,她現在已經開始正式的學習鉗工技術了,到了此時,她才發現,鉗工活兒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