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洞開，五千兵卒從城中奔襲而出，迎戰朱由檢。

朱由檢看見這五千人心中不由大駭。這五千人衣衫襤褸，目光呆滯，與城中發病之人的形容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城中的發病之人皆會暴起傷人，形如猛獸，而這五千人卻是一支整齊化一的軍隊。

不，不只是整齊劃一可以形容的，是他們的姿勢一模一樣。他們走出的每一步，就連手指細微的動作都一模一樣。走在最前方的正是劉平和王福。他們臉色青紫，眼珠被一層薄繭覆蓋，饒是看不清眼珠，也能看出他們驚恐的眼神。

朱由檢緊握鈞儒劍，一聲令下，身後三萬豫州精兵齊齊而動。

周芸緊隨朱由檢身後。周芸所用的長劍輕巧，如長蛇般在這群不死人之間遊走，輕輕巧巧就刺穿了王福的心臟。王福只是愣了一瞬，隨後竟任由長劍刺穿身體，快速向周芸襲來。

周芸大駭，鬆開長劍疾疾向後退去，可週芸前後都是兵卒，只向後退了不到十步就再難躲避。王福力氣其大無比，但凡左右有人，王福皆猿臂一伸將那人丟擲一丈遠。五千不死人都有同樣的力道，切不懼刀斧，皆有以一敵百的力道。一時間三萬精兵死傷無數。

電光火石之間，王福的猿臂已經伸到了周芸面前，就要鉗住周芸的脖子，突然一隻黑色的手臂從後面卡住了王福的脖頸。

周芸眼見朱由檢那被黑氣縈繞的手臂，捏住王福的下顎，輕輕一用力，將王福的頭轉了一百八十度，讓王福的臉直面朱由檢。朱由檢面無表情地將手上的力道再加一分，王福的頭“咔”的一聲被朱由檢折斷扔在一旁。

“將士們，斬下這些怪物的頭顱！”

將士們見朱由檢擰下了王福的頭顱，心中對不死人的懼怕少了三分。皆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向前衝去。可要砍下這些不死人的頭顱哪有那麼容易。且不說兵卒手中的兵器重，面對面攻擊時，很難使出很大的力道。再者這些不死人絲毫就不疼痛，會用胳膊，後背甚至前胸格擋，襲擊者還未砍下不死人的頭顱，就先行被不死人擊斃。一時間又是死傷多人。

唯有朱由檢這邊，不死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朱由檢扔了鈞儒劍，和這些不死人正面對抗，左臂的黑氣已蔓延到了朱由檢的後背。

周芸見朱由檢黑氣大盛，那周府中失了心性化身為殺人閻羅的朱由檢在周芸的腦海中一晃而過。周芸急得大叫：“王爺！”

可朱由檢哪裡還聽得到。

眼前的這些不死人變成了阻擋他報仇的障礙，他一步一步向宮城內走，他忘了自己身後還有豫州三萬精兵，還有這三萬人的忠心和生死。他只看得見眼前，每向前走一步他就離宮城更近一步，每走近一步就離他的仇恨更近一步。

那高高在上，虛情假意的人，那曾經他視為長兄的人。他的眼裡只有他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