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感總是在不經意間爆發的，賈張氏隨口的吐槽讓秦淮茹的眼神兒一亮，略帶興奮地說道：
“我感覺可以找柱子尋求新的門路，就算是不成，也能讓院子裡囤貨的那幾家人提一提何家的貢獻。”
“要是因為這件事兒何家的名聲好了，咱們家也能跟著沾點兒何家的人情，說不定柱子還會感謝咱們嘞。”
賈張氏倒是沒有盲目的樂觀，畢竟這事兒還跟何大清有關，從上次何家分家的場景來看，何雨柱跟何大清算是徹底地分割了。
“這事兒我得想想怎麼說，跟何大清有關係的事兒說不定有可能讓柱子厭煩，你這想法兒是好的，以後這樣的想法兒咱倆商量著來。”
對待守寡的秦淮茹，賈張氏自然是有一定的方法和手段的，她當年也是在賈東旭的奶奶手下過來的。
以後秦淮茹吃的每一份苦都是她以前吃過的，除了去廠裡上班兒這個變數，老賈走後的賈張氏跟秦淮茹可謂是同道中人。
“我都聽你的。”
還沒有被半大小子追著要肉吃的秦淮茹此時還是一朵未經磨礪的小白花兒，對經驗老道的賈張氏是非常認同的。
每家每戶都有大差不差的吃飯時間，為人新婦的於莉也是貼心地給許大茂準備了晚飯，這也算是她第一次給許大茂做飯。
基於許家的食材比較充足，那些被許大茂剋扣下來的醃製雞肉也是散發著迷人的香味兒。
“大茂，你拿的是什麼啊，看著還挺重的，怎麼遮遮掩掩的，有啥不能見人的。”
貓在家門口的閻埠貴端著飯碗蹲守著每個回家的鄰里，吃飯的空閒時間也不忘出門找找佔便宜的契機。
“三大爺你家今天的飯菜還可以啊，以前出來吃的不都是浠湯加鹹菜嗎，今天這飯碗裡都有油水了。”
“是不是拿回家的飯菜還沒吃完啊？”
許大茂的小嘴也像是淬了毒藥一般，院子裡的關係就是這樣地變幻莫測，昨天能幫忙的鄰里在下一刻就能成抨擊的物件。
上一刻互相攻幃的鄰里，下一刻也會因為利益而精誠合作，這才是四合院兒中的主旋律。
“看你說的，我加雖然是窮了點兒，但是平日裡省省，也是可以偶爾吃頓好的。”
閻埠貴自然不會說許大茂猜對了一半兒，有油水的這頓飯菜裡一半兒的食材是從許家節約出來的，另外一半兒自然是有閻解成買單。
只不過這買單的明細沒有開誠佈公地告知閻解成罷了，對閻解成的說辭則是活動廠裡的工作，需要花費一大筆錢。
這些錢家裡先給墊付了，等閻解成工作後每個月從工資里扣除一部分，每個月還要交給閻家夫婦三塊錢當做他們養老的費用。
長大成人的閻解成有那麼一瞬是羨慕弟弟妹妹的，得益於年齡的優待，弟弟，妹妹們還沒有見識到生活的苦。
“那您就吃著吧，東西是不能給你看的，這可是咱們院兒的頭一份兒。”
許大茂那是不想炫耀，實在是何雨柱為了讓他不露出破綻，特意給他準備了一個箱子，箱子裡放的是一塊兒跟電風扇差不多大的石頭。
他要是這個時間點兒給閻埠貴看了，不僅要淪落為院兒裡眾人嘲笑的物件，那商量好的電風扇也落不到手裡了。
雄糾糾氣昂昂的許大茂一離開，閻埠貴就對著他的背影輕啐道：
“有什麼好神氣的，不出兩天你家多了什麼就被其他人知道了，你以為你家是何家啊。”
“說來也是的，何家每天的進項和花銷是已經探測不出來了，柱子來錢的路子實在是太廣了。”
“他師父師兄師弟，加上廠裡食堂的工資，再加上偶爾去給別人做個宴席什麼的，這麼多錢他應該花不完吧。”
上一刻還在盤算何家收入和支出的閻埠貴，下一刻想到何雨柱花錢的速度，也是默默地收回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兒。
“何雨柱，我來了，你看我買了什麼東西。”
“嗯？二大爺你怎麼在，這是找柱子有什麼事兒嗎？”
按照預定臺詞說話的許大茂，看著劉海中臉上對何雨柱諂媚的笑容，內心的緊迫感也是突突地竄了出來。
“大茂啊，你這是買了什麼來何家嘚瑟了，我看你是飄了，你那點兒工資跟柱子有的比嗎？”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他們都是軋鋼廠的職工，互相打聽收入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心裡自然是有點分寸的。
許大茂雖然已經知道了這一個事實，但是一直拿自己沒有認真核算過糊弄著自己，也算是一種新鮮的掩耳盜鈴。
主打自己不仔細算一下，沒有真實的對比結果就沒有充滿落差的結果，哪裡知道劉海中今天把他最後的遮羞布給扯了個乾淨。
嘴裡的語氣也是變得不好了起來：
“能不能比的，還要看以後，二大爺你要是沒什麼事兒就先走吧，我跟柱子越好了要給他看一眼這寶貝。”
“您的眼神兒還是收一收吧，要不是看著何雨柱給我家做宴席便宜了兩塊錢，我可不會讓他先看。”
許大茂拒絕著劉海中那好奇的眼神兒，眼睛也是看向了何雨柱。
“二大爺你說的我都知道了，等會兒我再去你家細聊，剛好有件事兒要跟你說一聲。”
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何雨柱看著各有所求的鄰里們，心裡是非常開心的。
要是沒有他們的話，自己還從哪裡更新物資，生活也會少了很多樂趣。
“那成吧，柱子你一會兒可要來，我們家已經準備了好酒好菜候著呢，今天咱倆不醉不歸。”
一波客人走了，新來的客人許大茂連拆箱子的興趣都沒有，直接把箱子遞給何雨柱，嘴裡催促道：
“這石頭我給你送來了，答應換給我的帶風扇可以給我了吧？”
“怎麼，你想耍我還是準備反悔？”
看著何雨柱的擺手拒絕，許大茂下意識地感覺自己上當了，一種悲憤的屈悶感在心底蔓延。
“想什麼呢，這箱子是我換過的，其實裡面不是裝的石頭，電風扇就在裡面，出了這個門就只能說是別人送你的了。”
“沒什麼事兒就走吧，我們兩口子還要吃飯嘞。”
原本快要急切質問的許大茂心情是七零八落的，他自然是不知道何雨柱什麼時候把箱子給換掉了。
經歷過急躁的洗禮，靜下心來的他聞到了何家飯菜的撲鼻香味兒，口水不自覺地開始瘋狂分泌。
不過好在家裡有美嬌娘等待著他，也是堅定了心神兒後轉身離去，離去的背影處有話語傳來：
“答應給你的錢票會一分不少地給你，記住這電風扇是別人送我的。”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許大茂有了回家炫耀實踐的資本，回到家中就迫不及待地拆來了箱子。
“這就是電風扇嗎，看著是怪新的，但好像不是全新的，真是別人送你的嗎？”
於莉認為自己是有必要幫著許大茂分析一下別人為什麼會送他一臺電風扇，得到的卻是許大茂敷衍了事的搪塞。
著重地吹噓了一下自己認識的人門路廣、有能耐，成功地收穫了一波於莉的認同和崇拜讚美。
也是在於莉的一聲驚呼下，開始測試電風扇在兩人鍛鍊身體的時候能發揮多大的作用。
許家在探索人生時，何雨柱已經成為了後院兒劉家的座上賓，劉家的小子們都一臉複雜神情地看著何雨柱。
他們想不明白，明明大家都是同輩兒的人，雖然有著多多少少的年齡差距，怎麼現在感覺何雨柱跟劉海中卻像是一個輩分兒的。
“柱子你坐啊，孩兒他娘你快把那些菜都端上來。”
“雖然你二大媽做飯的能力一般般，但是家常菜總歸跟食堂的飯菜是有點兒不一樣的，柱子我跟你說......”
劉海中在沒有喝酒的情況下，已經出處於一種激動的狀態了，這也跟何雨柱最近與人為善有點兒關係。
當所有的飯菜都上桌後，何雨柱的眼神兒變得有些不一樣，直接先聲奪人：
“二大爺今天請我吃飯可不是簡單地想聊一聊吧，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要在我手裡拿到廠裡招工的推薦？”
“推薦？什麼推薦？”
劉海中的詫異不像是裝出來的，也讓看到飯桌上別樣食材的何雨柱微微一愣，疑惑地說道：
“既然不是招工的事兒，二大爺你就直接說吧，先說了事兒這飯才吃的安心。”
“是這樣的。”
有時很實誠的劉海中將他的目的和盤托出，也是讓何雨柱明白了他為什麼要宴請自己。
“所以楊廠長想讓你請我去幫他做飯，並且行程還要隱瞞，要是猜想不錯的話，二大爺你今天拿回來的這些食材是邊角料吧。”
聽著何雨柱的分析，劉海中表示自己學到了，單單是看到了一些食材，何雨柱結合著自己的介紹就已經猜出來了這麼多。
“是啊，楊廠長說這次的宴請很重要，要做的飯菜也不是四九城裡常見的，想要東璧龍珠、清燉爐魚、桂花兒海帶湯和三合面兒。”
何雨柱聽著劉海中的轉述，以及對方點菜涉及的食材，眼神兒中的精光也是一閃而過。
“做飯的事兒我可以應下來，只不過需要二大爺你轉告楊廠長，我只管做飯，其他的一律不管。”
“灶臺和灶房裡的事和食材可都是屬於我的，他們在吃飯前無權干涉，我還能在製作飯菜的時候給他們一點兒驚喜。”
“那感情好，柱子我敬你。”
劉海中實在是太滿意何雨柱的回答了，原本他心中還有一絲絲的顧慮，要是何雨柱跟楊廠長直接聯絡後把他踢出局怎麼辦。
此時聽了何雨柱的章程，哪裡會有不滿意的，原本削微諂媚的神色更加的熱情了。
心頭最重要的事情已經放下了，好奇的八卦之心也是開始躍躍欲動。
“柱子你剛才說廠裡招工的事兒，是有門路讓我家孩子入職軋鋼廠嗎，要是可以的話，錢票不是問題。”
這個年月的工作是一個蘿蔔一個坑，蘿蔔走了才可能有坑，甚至有的蘿蔔沒了也不會留下明顯的坑。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吧。”
所有的事兒都怕但是，李海中的心情也是被何雨柱釣了起來，在他發散思維的時候解釋了一番，劉海中這才明白過來：
“你能弄來一個車間試崗的資格，也能弄到食堂學徒工的名額，老閻他竟然給閻解成選了食堂的工作。”
“我家肯定是要那個車間的資格，這不是二大爺我看不上食堂的工作，而是車間的活兒我還能指導一下。”
“但要是你能親自教我家光天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劉海中在這種正事兒上是有個人主見的，他明確地知道自己的優勢和怎樣做出選擇，何雨柱也是能再次無奈地解釋了一遍自己不收徒。
如果不是劉海中這個階段在劉家有著絕對的權威，壓根兒不需要何雨柱的解釋，劉光天自己就站出來說願意去車間了。
他自詡跟何雨柱都是同一輩兒的人，能夠在車間打拼出屬於自己的成績，並不想成為何雨柱的徒弟。
“真是可惜了，柱子你要是什麼時候想收徒了，我家光福可以跟你學。”
如果不是發自內心地感覺可惜，二大媽是不會在這樣的場景下發出這樣的感慨的，她這個年紀的人才知道有時候技術並不能保證填飽肚子。
災荒年餓不死廚子這句話也是經過了時間的檢驗，成為普遍認知的道理。
“這個以後再說，二大爺咱倆再乾一杯，這杯酒之後我就先回了。”
“等回頭有訊息了，我再告訴你具體的花費，楊廠長那邊兒就拜託你應對了。”
劉海中開心地應了下來，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實在是再好不過了，等到何雨柱走後，劉光天和劉光福難得地聽到了劉海中跟他們講道理。
“你們兩個以後可不要惹柱子，他是你倆惹不起的人了，二愣子一旦有了腦子還真了不得。”
“光福你多跟何家那個何雨舟一起玩兒，萬一以後能跟著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