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話語讓閻埠貴差點兒感覺崗位的事情又有了迴旋的餘地,眼神兒都亮了三分。
“但是這人員的安排不是很容易,而且必須事先跟三大爺你說起清楚,收他為徒的事兒是不行的。”
“總不能整天只盯著後廚這一塊兒,這也是當上食堂主任才知道每天的活還挺多。”
“除了要去抽查食材的品質,還要跟各個部門對接工作,最重要的還有廠裡的招待,這些事情全加起來還是很繁重的程序。”
原本有些希望的閻埠貴聽著聽著也是認同了起來,他在學校的時候就見到好多學校的領導很是忙碌。
單拿管他們教學組的主任就需要負責多項工作,轉念一想還是先把閻解成弄到軋鋼廠工作才是首要的。
只要閻解成進了軋鋼廠後廚,以後的事兒可以慢慢地考慮,盤算的腦子又開始飛速地轉動了。
“既然不能被你收做徒弟,你看這錢是不是得少一點兒,後廚的工作雖然是個肥差,但總比不得車間裡的技術工吧。”
“解成雖然比你小了一些,平時打交道的機會也是少了一些,但總歸是一個大院兒的,你看......”
言下之意很是明顯,那就是要討價還價,還不待何雨柱回覆,閻埠貴緊接著就把所有的顧慮都說了出來。
“三大爺也不瞞你,這安排工作需要的花費你能不能不告訴解成,這孩子平日裡心浮氣躁的。”
“我想給他多報一些花費,讓他有點兒努力工作的動力。”
在何雨柱詫異的眼神中,閻埠貴的話語聲音越來越弱,眼神兒間的對視也是有些虛晃。
何雨柱沒想到閻埠貴的盤算已經刻在了血液裡,在今天之前,他也只是認為閻埠貴的算計流轉於皮肉跟骨頭之間。
“這不好吧,具體需要多少花費我還不知道,而且三大爺你也不想想,廠裡的事兒就算是能瞞著,但也架不住有心人的查詢。”
其實何雨柱是願意幫閻埠貴隱瞞的,畢竟這種事情在他的角度來看,閻埠貴就像是要親手將把柄遞給自己一樣。
閻埠貴幾乎不需要衡量就回答道:
“柱子你只管廠裡的就成,反正都是從我的手裡拿錢,解成不需要知道,哪一天真的被發現了,就當是收利息了。”
腦筋飛快轉動的閻埠貴已經盤算了被發現的可能性,推論的結果告訴他,只要不是閻解成近期去刻意打聽了花費,以後再發現的可能是非常小的。
“三大爺你開心就好,我先回了。”
抬腳就準備離開的何雨柱再一次被閻埠貴攔了下來,自詡好脾氣的何雨柱也是來了脾氣:
“三大爺你有事兒就長話短說,不要一點兒一點兒地說出來,我還有一堆事兒要忙。”
看著何雨柱變得愣正的眼神兒,閻埠貴原本到嘴邊的話語轉換了版本兒:
“那這事兒就定下來了,柱子你要緊著我家來辦,可不能讓別人搶了去。”
“知道了。”
原本想要再跟何雨柱拉攏一下感情,排除一下同院兒其他人的競爭,這下也是變成了叮囑。
看著何雨柱拎走的半瓶兒酒,心裡也是難免嘀咕:
“柱子都已經是食堂主任了,這半瓶兒酒還能進了他的眼,這摳門兒的程度已經跟我差不多了。”
已經快步離開閻家的何雨柱定然想不到自己帶走酒水的行為也能成為吐槽的點兒。
他雖然確實看不上半瓶兒白酒,但是收取好處的習慣是不能變動的,尤其是對待閻埠貴這樣的人。
如果這次沒有收他的禮物,那麼以後閻埠貴還真有可能腆著一張老臉,空口白牙地求他幫忙。
好在後院兒的劉海中和許大茂還沒有回到四合院兒,也是讓何雨柱有了跟婁曉娥在屋子裡閒聊的時間。
話題無非就是婁曉娥什麼時間醒了,休息的好不好,飯吃了沒,諸如此類的日常。
“今天在院子裡跟她們閒聊了,聽了好多你小時候的事兒,像抱著包子筐跑遍半個四九城,許大茂玩沙堆兒。”
“呃,這些事你聽聽就好了,他們沒說我的壞話吧。”
自詡名聲不錯的何雨柱也是有些削微的心虛,畢竟原主做過的不雅事件兒還是不少的。
但是何雨柱顯然是白白擔心了,婁曉娥的回答也是證明了這一點兒:
“她們巴結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說你壞話,又怎麼會在我面前說出來。”
“不過下午嬸子們說了件事兒,問我要不要跟她們一起,說是這大熱天的剛好可以儲備冬天的取暖物資。”
“這種冬天需要的物資在夏天儲備的渠道,還是何大清離開之前交到院子裡的。”
何雨柱削微有些驚訝,他沒想到何大清那廝對四合院的其他人家還挺好的,這種事情竟然不告訴原身。
在原身梗直的記憶中,不當家的時候是不用操心的,當家的時候都是在易中海的安排下貓冬的。
往年取暖的物資也是在天氣寒冷之前才開始置辦,從來沒有提前這麼多月來準備,這跟後世的反季節儲備物資好像沒有差別。
“這種事兒一大爺竟然從沒有跟我說過,那是不是說何家貢獻出去的路子,最後反而沒有讓我獲得好處。”
“可能是以前的身份不夠,又或者是他們擔心你說漏了嘴,畢竟你是院子裡的老好人嘛。”
聽著婁曉娥寬慰的話語,原本並沒有特別感慨的何雨柱也是將這件事兒給掀了過去,進而跟婁曉娥聊著自己剛決定好的想法。
良久
“你是說,我們要準備要小孩兒了嗎,是不是每天更累了?”
婁曉娥的心神和身體處於半抗拒的狀態,她在何雨柱面前也是有話直說的主。
想要做母親是她的天性,但是不想過於勞累是出於她的本能,經過盤算的何雨柱也是有問必答:
“當然不是,之前一起學習知識是為了樂趣,現在到了要考試拿成績的時候了,那各個方面兒都要注意起來了。”
“譬如吃的喝的,每天入睡的時間和鍛鍊等等,就像我帶回來的酒就不能喝,至少在這一段兒時間是不能喝的。”
原本聽到否定答案的婁曉娥鬆了一口氣,但是聽到何雨柱後面的長篇大論後也是驚訝地目瞪口呆,下意識地質問道:
“你是不是在唬我,淮茹姐跟院子裡的大媽們懷孕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嗯?曉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們討論的話題都這麼野的嗎,這種事兒是能聊的出來的?”
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何雨柱是沒聽到被他一手帶大的婁曉娥在閒聊中還了解到了別的資訊。
“不是,嬸子調笑於莉的時候,於莉不小心說了點兒東西,嬸子們跟她說了不少。”
“我跟淮茹姐又不能不聽,這種私密的事兒聽起來才更有勁頭吧,而且我跟你說......”
何雨柱聽著婁曉娥的分享,算是認同了她的說辭,生活中的日常在這種八卦面前確實顯得索然無味。
同時心裡也是為許大茂默默地慶幸,於莉暴露出來的資訊並不是很多,反而是大媽們的胡言亂語頗有虎狼的意味。
閒散了半天的大媽大嬸兒們在各家的灶房裡忙活著,何雨柱在閒聊後也是在小灶房揮舞著勺子。
當飯菜的香味從小窗戶飄散到院子裡的時候,又是各家各戶羨慕嫉妒恨的一輪經歷。
“奶奶,我要吃肉,外公他們什麼時候會再來咱們院子裡,他們來了以後不僅可以吃飽,還有肉可以吃。”
“一大爺家的飯雖然比不上何叔做的飯菜,但是有肉的時候還是不錯的。”
小小棒梗在賈張氏面前撒嬌賣萌,順帶著對各家的飯菜都做出了點評,連帶著把賈張氏的饞蟲都勾了起來。
“昨天才剛吃過肉,這幾天也不能每天都吃肉,棒梗你就再忍忍吧。”
“奶奶也想吃肉,可是咱們家現在每個月都沒有進項,進項你不懂是什麼吧,就是說咱們家每天都沒有掙到錢,但是每天都在花錢。”
“等所有的錢都花完了,就沒有吃的喝的給你們了,等你娘給你生了小弟弟以後,她就可以去軋鋼廠上班兒掙錢了。”
因著賈東旭的離開,賈張氏對秦淮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重視了三分,原本不算很期盼的心情反而變得十分期待了。
要是家裡能再多一個棒梗一樣的孩子,那生活是很有盼頭的,將心中的祈願融入到日常生活中也是比較普遍的一種方式。
“我不想要弟弟,生個妹妹會更好,小當就不會搶我的吃的。”
“何家的那個何雨舟對我就不好,有好吃的從來不給我分。”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棒梗的話剛好踩在了賈張氏的雷區上,連帶著語氣都變得有點兒生硬:
“當然是生個弟弟好,你看院子裡的姐姐嬸嬸的,她們有哥哥叔伯們力氣大嗎,有個弟弟長大了能幫你。”
“跟雨舟好好相處,何家對咱們家還是很好的,你忘了之前去何家找吃的傷了腦袋的事兒了嗎,你何叔最後還原諒了你。”
“你見了雨舟得喊一聲小何叔叔,只有做一個禮貌的孩子,才能讓他對你好。”
想要跟何家關係打好的賈張氏非常盡心盡力地教導著棒梗,偷偷聽著他們奶孫兩個談話的秦淮茹也是大為認同。
她在大院兒裡得知的各家訊息中篩選了一遍兒,得出了跟賈張氏一模一樣的結論:
“那就是生活想要過得去,管事大爺少不了,生活想要過得好,依靠何家少不了。”
截止目前為止,何家的人脈和職位是院子裡最好的,何家生活水準是院子裡最好的。
甚至預測以後,何家人的學識也會是四合院兒中最好的,就連那個大老粗何雨柱都已經是嘴裡能拽洋詞兒的人了。
聽那些軋鋼廠的鄰里說,何雨柱已經會說毛熊的話,說不定以後還能跟著翻譯學習鳥語嗚嗚叫。
“我不,何雨舟就比我大不不了多少,在別人面前喊他小何叔叔,得多丟人啊。”
棒梗也是到了好面子的年紀,小小的腦袋昂揚著的是自己的倔強和驕傲。
“有什麼丟人的,他是柱子的堂弟,你叫柱子何叔,那麼叫他就是小何叔叔了。”
“棒梗你聽話,萬一以後跟何雨舟的關係好了,說不定他會幫助你一些事情,又或者會給你點兒好吃的。”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一聽有好處,棒梗也是終於拿出了那擱置了好幾年的腦子開始思索其中的道理。
“奶奶你說的對,要是他不給我好吃的怎麼辦?”
年紀雖然小,但是防備的心理已經健全了,不愧是原軌跡中滑不溜秋的盜聖種子。
“吃吃吃,你不要只想著吃,你看看你爹,他小的時候非常的聽話,讓他做的事兒都能做好。”
“他工作以後,學習每一種鉗工手法和技術都很努力,這才有了咱家的好生活。”
“你多跟何雨舟學一學,我可是聽閻解成說了,閻埠貴那老傢伙都誇雨舟學習很快,進步很大。”
“閻埠貴雖然摳門,但是在教學上在四九城裡也是這個。”
賈張氏伸出了一隻手掌,連帶著讓棒梗的眼神兒都疑惑了,不解這是什麼意思,好在賈張氏自己會給他解答。
“在咱們這一片兒,他的知識和教學能耐,能排到前十。”
於是賈張氏在棒梗的心裡成了那個不識數的人,他雖然年紀小,但是見過伸出大拇指夸人的,也見過說出來名次夸人的。
但還是第一次見伸出一隻手掌,說人是前十的,一隻手分明只有五根手指頭,好在還有秦淮茹緩解尷尬的場景。
“飯好了,咱們先吃飯吧,聽嬸子們說晚點兒有事兒要商量,晚點兒媽你去吧。”
秦淮茹語氣尊重裡帶著一絲輕鬆,似乎是因為不用操心家裡的方方面面而鬆了一口氣。
“又到了該儲存物資的時候了,要我說還不如讓柱子再找找門路呢,何大清留下的門路就省出來那麼一點點錢。”
從賈張氏的態度上可以看出,費勁巴拉地儲備物資的效果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