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放下的瞬間,新手哥忽然驚慌大叫。
“誰?你們是誰?”
“三哥?三哥?”
“艹!我三哥呢?你們把他咋了?”
砰!
毫無預兆,南瓜猛地就是一腳:“閉嘴!再叫喚我特麼崩了你!”
也不知是疼得還是嚇得,麻袋直接一僵,不掙扎也不出聲了。
我拉了拉南瓜,說咋了,咋發這麼大火。
不問還好,一問他更生氣了。
“別提了!”
“這煞筆好像他媽屬娘們兒似的,趁我不注意,居然特麼掐我!你看,都給我掐紫了!”說著他拉起袖子。
我定睛一看。
臥槽,怪不得!
南瓜小臂上好大一片青紫,還有一道道的抓痕,看著就跟剛被某個變|態悍婦家暴了一樣,著實有些觸目驚心
正看著,疤叔遞過來一沓證件,我翻開一瞅果然沒錯,黃振武!
至於新手哥的名字,則是叫做黃振濤。
這哥倆除了各自的身份證和護照,還分別有一張假照和假證,我拿起來比對了一下,感覺沒啥區別,由於假的比較新,看起來反而感覺比真的還真。
此外除了證件,疤叔還帶回一個蛇皮袋子,裡頭裝的是塔型罐和唐瓶,我特意交代他挑出來的。
將疤叔叫到一旁,我小聲問:“集裝箱那頭沒問題吧?”
“放心,四個人帶槍守著,眼下拍賣沒結束,沒人敢在這鬧事兒。”
“嗯。”
我點點頭,完後給小安哥使了個眼色,小安哥拍了下南瓜,倆人立即出了氈包。
隔牆有耳,黃振武他們就是犯在這上。
氈包的隔音效果比集裝箱強不到哪去,所以必須要謹慎一些,安排人放風才行。
隨著砰的一響,木門關嚴,包裡面漸漸陷入安靜,沒人說話。
我掏出紙筆,一邊琢磨一邊沙沙的寫著。
要問的東西有點多,我擔心會忘,得提前列一個清單出來。
尤其是時間。
打從六號晚上把頭離開到現在,我必須儘可能準確的瞭解,每一個時間點都發生了什麼,這樣才好推測,事態都有可能出現什麼樣的變化。
這麼幹也是為了晾一晾新手哥。
記得一本有關心理學的書上提到過,說是恐懼源於對潛在威脅的預判和想象,而安靜且未知的環境,則會放大這種恐懼,削弱人的心理防線。
說白了,就是讓他先自己嚇唬嚇唬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概四十多分鐘後,新手哥沉不住氣了。
“你、你們到底是誰?想幹啥?”
“要殺要剮,給句痛快話兒!”
其實如果時間充足,我不晾他三天也得晾他兩天。
而且不能給飯吃!
特孃的!
害我們又是跳河又是逃荒,跟大草原裡溜溜餓了三四天,差點把郝潤給餓死,想起這個我特麼就來火兒!
但沒辦法,沒那麼多時間。
“艹!”
“到底啥意思?是狗你就叫一聲,是人你就放個屁!”
仔細檢查一遍,我感覺沒啥遺漏的了,便放下筆拿起手電,大步走到麻袋旁邊,疤叔當即會意,解開麻袋用力往下一褪。
“臥槽!”
強光晃過去的瞬間,新手哥猛地閉上了眼。
“艹xx!你他媽……”
啪——!
我沒客氣,直接一個大|逼鬥抽了上去,而後用力揪住他的腦袋,緩聲說道:“嘴放乾淨點,不然把你牙打掉”
略微緩了緩,新手哥頂著強光睜開了眼。
上下打量一圈,他繼續問我是誰,想幹啥什麼的。
“哼~”
我冷笑:“你大爺黃鷂子,不是懸賞抓我們麼?咋著?許他抓我,就不許我抓你們?”
新手哥稍稍一愣,而後趕忙開始裝糊塗。
“啥黃鷂子?啥懸賞?你說話我聽不懂,你們認錯人了?”
我再度一笑,拿過他的證件晃了晃。
“明德守信,立庭振邦,忠厚傳家,世緒恆昌,沒說錯吧?不過說到這個,我倒有點好奇,你們家下一代的名字是咋起的,黃邦……?這叫啥好像都不咋好聽啊?”
新手哥眨了眨眼,沒吱聲。
“呵呵,還不承認是吧?”
我點點頭,手伸進蛇皮袋裡一陣摸索,將唐瓶拿了出來。
“那你說說,這東西哪來的?”
“這……這我鏟地皮,從一個牧民手裡收來的!”
“嗯,”我繼續點頭,“那個牧民開陸巡,有保鏢,跟你歲數差不多大,周圍還有一圈馬來西亞的妹子是吧?”
新手哥臉上頓時有些慌亂,但不等他反應,我又掏出塔型罐。
“這個呢?也是跟牧民收來的?”
“那個牧民是不是不住氈包,住棺材,而且歲數有點大……嗯,也不算太大,一千多歲吧,爛的有點嚴重。”
“對不對?”
話說到這,新手哥氣息逐漸變得粗|重。
過了五六秒,他抬頭咬牙說:“是你們!你們是唐伶的人!你們揹著我們,偷著挖了那什麼太子的棺材,還捲走了裡頭的東西!”他越說越激動,腦門兒上青筋暴起。
忽然!
他破口大罵:“艹xx!”
“我xxx!”
“南派老鼠!”
“你們他媽乾的好事兒,讓我們家人背鍋!”
“一群南派狗xx!我xxx!我xxx!”
這回我沒抽他,畢竟我又不是南派的。
我心裡想的是:伶姐到底姓啥?一會周伶一會唐伶的,又或者說,搞不好“伶”這個字,也未必是她的真名……
……
五分鐘後。
新手哥呼哧呼哧、大口喘息著,嘴角處都是白沫。
看著他那副狼狽相,我忽然想起上次,把頭跟我通話時所說的那句:人都需要成長。
新手哥要比我大不少,可心性卻非常一般。
想必是因為他在家裡最小,人人都寵著她,照顧著他,以至於,他乾的雖然是吃窩頭的事兒,卻還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碰到過什麼打擊。
相比之下把頭就不同了。
就說郝潤,那可是親孫女啊,結果第一件事兒就叫人家掏糞!
也真是沒誰了……
“罵夠了?”
“還是罵渴了,想喝點水飲飲嗓子繼續?”
說著我拿過瓶水擰開,自己頓頓頓灌了一氣兒,完後又擰起來丟到床上。
“不跟你廢話了,聽著,你配合,我輕鬆,你和你哥少吃苦頭,不然的話……”
“咋?弄死我?”
“來啊!你爹我不怕!我們黃家人沒有孬種!”
盯著他看了幾秒,我舔舔嘴唇,對疤叔平淡的說:“找個鉗子,去把黃振武門牙拔下來,再切三根兒手指頭。”
疤叔一句話沒說,點頭就走。
“艹!艹xxx!
“你敢!”
“有種就弄死我!”
“等…等等!”就在疤叔即將出門的前一秒,他抻不住了,趕忙問我:“你……你想讓我配合啥?”
暗自鬆了口氣,我起身靠坐到桌子上。
“先說吧,從伶姐去你家拜碼頭開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通通說給我聽。”
新手哥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我見過周伶審問黃波,心知這時候不能讓他琢磨,於是我立即就道:“聽好了,別打馬虎眼,也別想著蒙我,問完了你,我會再去問你哥,如果你倆說的不一樣……”
“我就把他嘴裡的牙,全拔下來,餵你吃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