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哼哼……”
集裝箱裡傳來打火機的聲音。
而後間隔幾秒,黃振武開口道:“她那個一般般,估計沒啥特殊的,但是我跟你說,你別看那小娘們平時總端著,瞅著人模狗樣的,可要是上了炕,那指定比誰都騷!”
“啊?真假呀?”
“嘿嘿,不懂了吧?你仔細琢磨琢磨,那娘們兒身上哪最好看?”
“這還用琢磨,腚唄!”新手哥想也沒想就說:“又大又圓,她來拜碼頭那天我就看見了,當時盯著瞅半天呢!”
聽到這話,我暗自點了點頭。
看來是了。
伶姐身材好,尤其是臀部。
想當初在承德雲山飯店大堂,我第一次見她就曾被深深吸引,為之驚訝,而後來到了山東,建新哥我倆沒事兒的時候,也會偷偷……嗯,偷偷的欣賞。
黃振武忽然笑罵了句:“艹,山炮!你這純屬特麼瞎看!”
“唉……行吧!今兒三哥我高興,就給你好好講講。”
床板吱吱嘎嘎響了兩下,黃振武似乎坐了起來,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道:
“要說這相女之術呢,講究的是一身、二面、三眼、四唇。”
“一身就是看體態,這條兒你方向沒錯,但沒說到點兒上,女人真正好的體態不能光是屁股大,得勻稱,整體上凹凸有致,比如那個江西娘們兒,後看是圓,側看是翹,這說明發育良好,行動起來活躍有勁兒!”
“好比車的發動機,那四缸的夏利,你特麼就是把油門踩進油箱裡,它也就是跑個一百六,可要換成十二缸的寶馬,輕飄地就能上一百八,你要給它插上翅膀,那它就飛啦~”
集裝箱外,六隻眼睛齊齊朝我望來。
疤叔自不用說,下午才瞭解完山東的事兒,至於小安哥他倆,雖然知道的沒那麼詳細,但伶姐這個人是聽我說過的。
縮了縮脖子,我示意大家繼續聽。
“哥,那二面是啥?長相麼?”新手哥問。
“錯!”
“這二面說的,是女人臉上的膚色,老話兒講一白遮百醜,但實際上,要太白那就不好了,得是白中泛光,白裡透紅才行,就是咱平時說的紅潤光澤,從中醫上講,這是氣血充足,身體健康的表現。”
“不光中醫,西醫上也有這個講究,嗯……那詞兒叫啥來著?我想想啊……”
“對!哈爾蒙!”
黃振武砰的拍了下桌子:“哈爾蒙分泌旺盛,xx就強,比如江西那娘們兒,那哈爾蒙指定老旺盛了,得虧四兒沒跟她扯到一起,要不然用不了一個月,板兒逼得瘦的跟乾兒狼似的,估計土都得刨不動!”
“臥槽,這麼誇張麼?”
“一點不誇張,你妹聽過一句話,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我當時還是個小處男,尚不清楚什麼叫“二八佳人體似酥,暗裡教君骨髓枯”,聽黃振武這麼說,就感覺他完全是在抹黑伶姐,是在吹牛逼過嘴癮。
於是翻了個白眼,心想:之前我連續徒步三天,就吃一塊壓縮餅乾加一頓稀了光湯的水飽,也沒說刨不動土,那種事就是再累人,還能比兩天不吃飯嚴重?扯淡!
後來……
後來我懂了。
其實不需要一個月,一宿。
碰上箇中高手,只要一宿時間,就足以讓一名健壯的土工變成一隻軟腳蝦……
當然不信歸不信,相比之前那些個沒用的,黃振武這段話裡,倒是能提煉出點兒有用資訊。
很明顯,這個叫“四兒”的是一名土工,而且在他們拼車的過程中,跟伶姐走的應該比較近。
正想著,新手哥話鋒一轉,語氣裡透著一絲擔憂問:“誒呦,可說啊三哥,四哥他這回捅這大的婁子,回頭得咋處置他啊?不會把他開除吧?”
“開除?哼!哪有那麼簡單?”
“啊?開除還不行啊?”
“廢話!你也不琢磨琢磨人姓孟的啥實力,找咱拼車是看得起咱?四兒倒好,那嘴就跟特麼破棉褲似的,啥都往出抖摟,而且還特麼抖摟兩回!”
我頓時一驚。
姓孟的?
愣神兩秒,我眼睛不自覺瞪大。
我知道了!
原來把頭和蜂門王爺他們,並不是直接和蔣明遠的人接觸,而是以黃鷂子的人為媒介,將佛寶資訊洩露給周伶,從而達到讓蔣明遠上鉤的目的!
臥槽,高啊!
唉?
時間好像對不上?
把頭是二十號早晨給我發的提示簡訊,就算他獲悉周伶的動向有滯後性,但肯定也不會間隔太久,可緊跟著,二十一號上午,黑水仙就在谷地裡發現了煙盒,這速度也忒快了點啊?
沒等我想明白,新手哥又問黃振武到底會怎麼處理,我趕忙收攏心神繼續聽著。
集裝箱裡一時陷入了安靜。
過了大概半分鐘,就聽黃振武又點了顆煙。
大概是因為他也很犯愁吧,隔著鐵皮,我甚至聽到了他吸菸入肺的聲音。
“六兒,哥就這麼跟你說吧,要就咱自己的團隊,四兒這個事兒,可以算他洩密,咱關起門行家法,輕點兒重點兒都好說,但這次還有孟老大,還是洩露給南派的人,這就不光是洩密了,這他媽是反水呀!”
最後一句,黃振武說的一字一頓,極為用力。
新手哥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過了好幾秒才結巴著問:“反水?那、那反水……會……會咋處理啊?”
我心說廢話,當然是活種了,我特麼就被種過!
只不過我那次是被長海叔連累的,我自己並沒有反水而已。
不過聽新手哥的語氣,我猜實際上他心裡是清楚的,只不過他不願意往那想,希望從黃振武嘴裡聽到別的答案。
就好像中午的時候,我明知道塑膠袋裡裝的是馬哥,卻仍要問一問疤叔才敢相信。
“呵呵……”
黃振武發出一聲苦笑:“能咋辦?道上規矩,反水要麼活種,要麼三刀六洞,而且……”
話一頓,他語氣忽然變得凝重:“而且前提,還得是那件大貨能找回來,要不就不光是四兒了,大爺、我爸、你爸、大哥、二哥、我、小娜,甚至包括你這個散土的,可能都沒好果子吃!”
我心說原來這貨就是個散土小工,難怪沒發現他身上有土味。
掰著手指頭一算……
靠!居然有九個人,而且明顯是家族模式的倒鬥團伙,這在北派裡可不多見。
至於他所說的大貨……嗯,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法螺,或著說,是葉護太子棺槨裡的東西。
把頭他們這是將計就計,擴大周伶洩密的影響。
這麼幹不光能拿住黃鷂子,甚至有希望逼迫蔣明遠現身。
牛逼!
真不愧是把頭……
……
聽黃振武這麼一說,新手哥露出一股東北人特有的虎B勁兒,厲聲問:“啥意思?還特麼想趕盡殺絕啊?臥槽吹牛逼吶?”
“唉……”
黃振武長嘆口氣:“六兒,不是說人家想,是這事兒要沒個結果,你叫人姓孟的,以後咋在道上立足?可話說回來,四兒是大爺的親兒子啊,你覺著,大爺能眼睜睜看著他送死麼?”
“不光大爺,還有我爸你爸,大哥二哥,他們能麼?”
我呼吸猛地一滯,姓黃的要先下手為強!
那這麼一看,這哥倆來皮草湖的目的,就不單單是出貨了,還是以防不測,給他們老黃家留根兒來了!
不行!
這訊息要趕緊想辦法通知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