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曄一聽說劉據不會繼續追究他的責任,當下鬆了一口氣。
但沒想到許辰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又將心提了起來。
“雖然劉據不會繼續追究,但你也要明白,縣衙中出現內奸,此事非同小可。且不說他會對我們造成怎樣的影響,單看大人您自己的安全可能也會受到威脅。你要知道這縣衙上下還都需仰仗大人,您說呢?”
一席話說的滴水不漏,說完後也不等路曄的反應,就揮了揮手示意大家離開此地。
徒留身後的路曄,對著眾人的背影深深行禮。
他知道,無論是誰想要刺殺皇子,那都是死罪難逃。
即便現在的劉據對外看來是廢太子,但漢武帝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在他的國土上,傷害自己的兒子。
哪怕對方只是為了毒害許辰,但當時劉據可也同在餐桌上。
雖然他已經盡力調查,但最終也沒有給出任何的答案。
可是劉據卻不計前嫌放過了他。
該說不說,這對他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而這份恩情他也必會深深記下,看來他們家族選擇站在劉據身後不是沒有道理。
等到離開池陽縣範圍,劉據掀開了馬車的簾子。
看著許辰睏乏的模樣,擔心地詢問:“大哥你昨天晚上休息的不好嗎?怎麼看您十分睏倦的樣子?”
許辰正好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回答說:“唉,還不是田橫,他不讓我睡嗎?”
劉據一聽瞬間黑了臉。
馬上一旁馬上的田橫也反思了自己昨夜的行為。
的確許辰說了好幾次就寢就寢,可無奈他心中實在有太多想要許辰解答的疑問,因此才會拉著他徹談一夜。
沒想到沒過多久這天就已經亮了,說到底許辰沒有休息好,還的確得怪自己。
於是他轉身對許辰致歉:“許先生昨夜還真是我的不是,只顧著自己卻忘了讓許先生好好休息。”
許辰揮了揮手錶示不用在意,“我倆這是一見如故,有那麼多共同話題能聊的免不了想要徹談一番。不過以後可不能這樣了,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
說著許辰又打了一個哈欠。
在距離漢陽縣已有較遠的距離後,許辰一行人換上了普通百姓的粗布衣服離開了大部隊,獨自換了另外一條小路前進。
除了許辰劉據四人之外,還留了六名精銳計程車兵貼身保護,以防遭遇不測。
一路上除了劉據和許辰在馬車上正在低聲談論之外,一旁的公孫賀也騎馬走到了田橫的身邊,好奇地詢問
“田橫,昨夜你跟我大哥聊了一晚上,可是學到了什麼?你要知道我大哥的學識,那可是說一不二的,能夠向他請教一些知識,這是多難得的機會!”
對於公孫賀的這個說法田橫也非常贊同,於是他點了點頭回答說:“的確許先生的見識是我生平見過最為淵博的,能有機會和他促膝長談,比我之前看這麼多年書有用多了。”
就在兩人閒聊的時候,田橫卻感受到來自馬車裡目光的審視。
如果他猜的沒錯,那是劉據的目光,只不過總有一些讓他涼颼颼的感覺。
也許是感受到劉據的審視,田橫繼續補充道:“特別是許先生心中,為天下為民為國的大義,實在是非常讓我佩服。”
聽到田橫對許辰的認可,馬車上的劉據也忍不住跟了一句,“那是當然,我大哥是我見過最有擔當,真正心懷百姓之人!”
聽著劉據毫不掩飾讚揚許辰的話語,讓田橫彷彿找到知己一般,忍不住跟著表達心中的敬仰之情。
“是許先生讓我知道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心懷天下,也是正因如此,許先生問我是否要和你們一同前往邊境的時候,我也願意拋下一切對於大漢王朝的偏見。想著跟你們一起去看看屬於你們的時代究竟是怎樣的榮光。”
劉據頷首,“沒錯,如果這天下終究戰亂四起,受苦的只會是底層的無辜百姓。造句生平。所思。所想便是能夠為了所所有百姓創造太平盛世保他們能夠吃得飽穿的暖,再也不用忍受流離失所飢寒交迫。”
田橫直視著劉據的雙眼,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年輕人所說的話,全是心中所想的真話,沒有絲毫誇大。
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像許辰這樣的男人甘願輔佐劉據,助他成為大漢下一代君王。
正因如此,兩人也細細地交談了起來,只不過話題始終圍繞著許辰的能力以及他心中的大義。
而此時的許辰見兩人相處融洽,便也不再多言。
反而尋了個地方,打起了瞌睡。
未央宮內正在處理政務的劉徹此時卻收到了一封密報,“陛下,據報霍光大人已回到長安。”
“他都出去那麼久了,也到時候該回來了。”
待批覆完手中的奏摺之後,劉徹又問一旁侍奉的蘇文,“今日劉弗陵都在做些什麼?”
蘇文聞言立刻回答:“小皇子最近對於學問十分上心,日日都待在書房細心苦讀,說不定以後也能為陛下分憂解難。”
聽了蘇文的回答,劉徹挑了挑眉,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該如何為我分憂啊?”
“雖然小皇子才9歲,但過不了多久他就將及冠,屆時為他分配個合適的官職,定會盡他所能為陛下獻良策,解憂難。”蘇文變給劉徹研磨一邊回答。
劉徹眯了眯眼,隨即點了點頭:“這孩子也算是有心了,不再去那些煙花.柳巷,免得搞得這後宮都烏煙瘴氣,你去御膳房準備他最喜歡的甜品給他送去。讓他好好用功讀書,以後要成為我大漢王朝偉業的基石。”
“奴才這就去辦。”
轉身之後蘇文快步離開未央宮的大殿,此時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歡喜。
在他看來,自從劉據離開長安之後,皇帝對於劉弗陵的關注一日勝過一日。
看來未來這皇位到底是誰坐,還真說不準。
劉據既然已經是廢太子了,漢武帝現在的幾個兒子也就劉弗陵最得皇帝的心。
說不定啊,這日後他登上皇位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