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洞裡的活計，吳月棠鑽進自己搭在最裡側的小帳篷，藉著帳外透進來的微光，轉身就進入了空間裡，眼前瞬間豁然開朗，空氣裡飄著淡淡的稻花香，比山洞裡暖和了不止一星半點。
“可算回來了。”她長舒口氣，快步走到倉庫前，推開門時，差點被裡面堆成小山的物資驚得後退半步。系統面板在牆上亮著，積分那一欄明晃晃的六個數字晃得人眼暈——竟是她上次離開時的三倍還多。原來她設定的“收穫自動兌換一半”指令，連豬圈裡新下的小豬崽都算上了，難怪積分漲得這麼快。
豬圈裡果然熱鬧，三頭大豬躺在乾草上哼哼，旁邊圍著七八隻粉嘟嘟的小豬崽，正拱著母豬的肚皮喝奶。吳月棠擼起袖子，選了頭最壯實的公豬，手起刀落乾脆利落，褪毛、開膛、分割，動作熟稔得像是做過千百遍。她切下最厚實的裡脊肉，用鹽和香料揉勻了，一串串掛在院子裡的竹竿上晾曬；又把肋排和大棒骨扔進大缸，倒上秘製的蜜汁醬料，用石頭壓住慢慢醃製——這些肉乾和醬骨，足夠家裡人吃上好一陣子。
家禽棚裡更是堆得滿當當，鴨蛋、雞蛋滾了一地，有的還帶著新鮮的溫熱。吳月棠看著眼暈，乾脆一股腦全收進系統商城，聽著積分蹭蹭上漲的提示音，心裡踏實得很。等忙完這一切，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她匆匆衝了個澡，換上乾淨的麻布衣裳，才拖著疲憊的身子退出空間。
帳外已經傳來李氏和嫂嫂們說話的聲音。吳月棠掀簾出去時，見火堆上正煮著一鍋雜糧粥，香氣飄得滿洞都是。三哥吳智耘正圍著灶臺打轉，被李氏笑著趕開：“去去去，讓你二嫂把餅子貼上，等你小妹醒了就開飯。”
“我醒啦！”吳月棠走過去，見陳招娣正往鍋邊貼玉米餅，臉上的愁容消了大半，便故意大聲道，“今天有好東西跟你們說！”
早飯時，她就著熱粥，把壁爐、地暖、木門的想法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吳守田剛喝進嘴裡的粥差點噴出來，指著洞頂結巴道：“在、在石頭上打煙囪？那得打到猴年馬月去？”
大哥吳勤耕也撓頭：“竹子埋地下能發熱？怕不是凍裂了吧？”
李氏放下碗筷，眼神裡帶著幾分探究：“棠兒，這些法子……你是從哪兒學的？”她記得女兒以前連針線活都懶得碰，怎麼突然懂這些了？
吳月棠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夾了塊餅塞進嘴裡，含糊道：“就、就是以前去鎮子上聽走南闖北的貨郎說的！他說城裡富貴人家都這麼弄，暖和得很！”她怕露餡，趕緊轉移話題，“爹，大哥二哥力氣大，跟著葉景辰去砍竹子、找石頭最合適；三哥年輕，爬樹快，去看看哪有結實的木頭能做門；我就帶著娘和兩個嫂嫂，把洞角那片土翻出來，種點蘿蔔白菜，總比天天吃乾硬的餅子強！”
葉景辰剛喝完最後一口粥，聞言抬眼道：“後山竹林離得不遠，但積雪深，得帶把砍刀開路。”他看向吳守田，“伯父要是信得過，我帶著三位兄長去，保證天黑前回來。”
吳守田見他說得穩妥，又想起這年輕人連日來的幫襯，便拍板道：“就這麼定了！你們四個多加小心，不行就早點回來，別逞強！”
分工一明確，全家人立刻動了起來。李氏和陳招娣找來小鋤頭，蹲在洞角慢慢翻土，凍土硬得像塊鐵，每一下都得用盡全力，沒多久就汗溼了額頭。吳月棠和大嫂也不閒著，撿來小石子把翻好的土圍起來，做成一個個整齊的小田壟。
隨後吳月棠拿著塊炭筆，在巖壁上畫壁爐的圖樣，哪裡留進柴口，哪裡做出煙口，尺寸標的清清楚楚。葉景辰湊過來看了兩眼，忽然指著一處道：“這裡得往外斜三寸，不然煙會倒灌。”吳月棠愣了愣，仔細一想確實如此，不由朝他投去個佩服的眼神。
日頭漸漸升高，洞外的風雪小了些。葉景辰帶著三個哥哥背上砍刀、繩索，裹緊獸皮襖往洞外走，吳月棠追到洞口叮囑：“竹子要選碗口粗的，木頭得找沒蟲蛀的！”大哥回頭揮揮手：“放心吧妹子，保證給你砍最好的回來！”
洞裡的活計也不輕鬆。李氏和陳招娣翻完土，手指凍得又紅又腫，卻還是堅持著把帶來的蘿蔔種子撒下去，又澆了些溫水——那是吳月棠特意從空間裡弄出來的靈泉水，怕種子凍壞了。吳月棠則在一旁打磨石頭，準備壘灶臺用，時不時幫著扶扶歪倒的小田壟，聽著娘和兩個嫂嫂低聲說著家常，心裡暖融融的。
不知不覺，太陽慢慢西沉，洞外漸漸暗了下來。李氏正擔心著，就聽洞口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葉景辰和三個哥哥扛著竹子、拖著木頭鑽了進來，身上落滿了雪，眉毛上都掛著冰碴子，卻個個臉上帶笑。
“妹子你看！”二哥把一根粗壯的木頭往地上一放，“這棵松木，老結實了！做門保準能用十年！”葉景辰則指揮著把竹子靠牆放好，每根都削得整整齊齊，竹節處果然都打通了，“我讓他們多砍了十根，萬一凍裂了好替換。”
吳月棠趕緊遞上熱水：“快暖暖身子！娘把粥熱好了，還有剛烤好的栗子！”
陳招娣端來熱粥時，見大哥二哥正興奮地比劃著砍竹子的經過，葉景辰坐在火堆旁烤手，側臉在火光裡顯得格外柔和，忽然覺得這小山洞雖小，卻比任何地方都像個家。
吳守田喝著熱粥，看著堆在牆邊的竹子木頭，又瞅了瞅角落裡整整齊齊的小田壟，忍不住感嘆：“這日子啊，總算有個盼頭了。”
吳月棠咬著烤栗子，聽著洞外重新變大的風雪聲，心裡暗暗想：等壁爐和地暖做好了，這日子只會更有盼頭。她瞥了眼正在幫著收拾竹子的葉景辰，見他似乎察覺到自己的目光，抬眼朝她笑了笑，眼裡的光比火堆還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