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昱出去探查了一日,回來稟報陳端。
徐家剩下的茶園都安排了三層護衛,茶園外每十步便有一個力夫站崗,茶園裡面,每列茶樹都有一個護衛巡邏。
每一片區域還有數十個後天境地武者和一名先天武者坐鎮。
“徐家把學堂的學子全部動用起來,以下次郡試的名額做誘餌,叫他們全都守在茶園。
明德學堂的學子本來也是殷實子弟,各自又帶有家丁和侍衛。
現在任何一片茶園都有數百人看護,再想放火,可能不易。
孩兒還聽說,徐明山已經派人前往雲州,名頭上說是要處理今夏茶葉的單子,實則肯定是去搬救兵。
他們家在雲州的牽連可是不小,說不定真能讓他請來高手。
孩兒以為,我們的手段必須更加嚴厲一些,在高手來之前,就逼得徐明山與我們和談,否則拖下去,怕是對我們不利。”
陳端虛弱的靠在床榻上,雙目越過陳昱落在他身後的帶遮面斗笠的女子身上:“你帶回來的是何人?”
陳昱還沒說話,那女子便咋呼呼地嚷起來:“本姑娘叫白錦,手下有幾個人,乾的是翻牆進院,殺人越貨的活兒。
聽說陳家最近煩得很,想來看看有沒有生意可做。”
陳端眼睛微眯:“你想做什麼活兒?”
女子歪頭想了想:“聽你兒子說你們想繼續去放火,你們翻不進去,我可以幫你們翻進去,燒一片給一片的銀子,如何?”
陳端的目光微微向上,看向外面的天空,過了好一會兒,他搖搖頭:“放火的活兒沒有,殺人的活兒能幹嗎?”
“那看殺誰。”女子忽然壓低聲音,“要殺徐家家主可得先給錢。”
“呵——”陳端冷笑一聲,“真是不自量力的小賊,憑你們想殺徐明山,可沒那麼容易。
放心,活兒很簡單——守茶園的人,一個人頭五百兩,如果同時還是明德書院的學子,再加五百。
每天早上把人頭擺在書院門口,按數來結銀子,能幹嗎?”
“能幹啊!簡直太能了!”女人笑了笑,“殺多少都能給嗎?”
陳端沉默片刻,點點頭:“對,殺多少都能給。”
送走攬活兒的刺客,陳昱回到父親榻前,低聲問道:“那徐家學子都是殷實人家的子弟,殺得多了,會不會對我陳家聲譽有損?
依孩兒看,不如讓她再燒幾片茶園,要是那些貢給高官的茶葉沒了,徐家定然會向我們求饒。”
陳端搖搖頭:“徐家在城裡的聲望來自於風雅仁義,我們陳家本就走的不是這條路,你以為那些商人給陳家交錢,是因為傾慕我家?
害怕而已!
若那刺客真能辦事,有子弟傷亡的人家自然會替我們去向徐家施壓。
但若繼續燒他們的茶葉……哎,真就要不死不休了。”
陳端很不安,因為殺害徐子明的兇手並未找到。
徐家認定是陳家做的,可陳家並沒有做,這其中便必定還有個第三者。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可這漁翁也太沉得住氣了。
漁翁已經在王府裡練了好幾天的武。
陳家那興奮劑一樣的藥丸給了江寒很大的危機感,先天一重的陳鐵在藥丸加持下能到先天三重,那若本來就是一個先天三重的高手呢?
蘭陵雖不像乾都那般,先天多如狗,但絕對也是有高手的。
除了藥丸,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其他底牌。
要是以為自己有系統幫助,就自滿大意,說不定什麼時候會陰溝裡翻船。
或許是因為他尚在幕後,所以陳家和徐家鬥得極兇,卻並沒有給他增加蘭陵城的掌控度。
倒是郡學那邊,每天都能給他刷出一點民心和十點聲望。
目前掌控度雖然還在20%,但民心已經有了一百多點,聲望值超過了兩千點。
江寒去聲望商城看了看,裡面除了之前拿到過的丹藥之外,資源包、功法、武器甚至黃金都能夠兌換。
其中功法最貴,地級功法就要五萬聲望,玄級更高達二十萬,而且不能挑選,只能隨機。
因為他目前還沒有拿到更改級別的功法獎勵,所以商城裡也只有地級和玄級兩種。
武器和戰甲也只有神兵級,不過倒是分了成長型和普通型,也是隨機,成長型需要十萬聲望,普通型只要五萬。
看著寥寥無幾的聲望,江寒暫時絕了在商城裡面買東西的心。
好在上次那場架打完,破金槍升級了。
嗵——
槍出如龍,如一道墨線貫穿了練武場中豎立的五根精鐵立柱。
江寒收槍而立,長槍在他手中輕輕顫抖,發出嗡嗡的聲響。
【破金槍:神兵級(成長型),天品,經驗值1000/5000,特殊技能:群龍嘯天】
升級後的破金槍變得通體玄黑。
槍身纏繞著血色暗紋,似有生命般緩緩流動。
槍尖寒芒刺目,刃口泛著碎星般的金痕,揮動時有龍吟之聲,殺意凌然。
比起之前銀白色的樣式,江寒更喜歡他現在的樣子
所以這幾日他都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練手中槍。
雖然沒有境界的提升,但體內真氣更加凝實,招式也更加純熟。
透過這些日子的練習,江寒也感到一絲滯澀,原因在於破金槍法畢竟只是地級功法,已經無法匹配他現在的境界。
提高領地控制力迫在眉睫啊!
“殿下,李姑娘回來了。”齊初五見江寒停下來,立刻上前稟報道,“還有寧先生,也在大堂等您。”
“好,本王知道了。”
江寒將破金槍收起來,換過衣服,前往大堂。
李淑婉正跟寧青竹聊得眉飛色舞:“咱們真是太厲害了,把他們兩家耍得團團轉,還能從他們那裡掙錢。
你不知道昨兒個徐明山看見門口那一排人頭,嚇得那是站都沒站穩,反手一耳光就甩他那傻兒子身上了。”
寧青竹面前擺著一大疊文書,笑眯眯的看似也很滿意。
江寒邁進大堂,走到主座坐下,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你不會拿了陳家的錢就直接回王府來了吧。”
“當然不會。”李淑婉得意的揚頭,“本姑娘幹這些勾當的時間比你當蘭陵王的時間都長,怎麼會做這種蠢事。
我讓陳端給的是雲州通用銀票,拿了就用輕功出城,在山裡轉了幾好幾圈才去跟我哥的手下接頭。
六萬兩銀子,那是拿就拿得回來的嗎?”
“六萬兩?”江寒有點驚訝,“你一晚上殺了多少人?”
“三十個明德學堂的人,六十多個護衛,最高的後天五重,花了些功夫,其他的倒是沒費什麼事兒——那些力夫也是苦命人,我下不去手!”
李淑婉滿不在乎的說道,還瞪圓了眼睛,準備江寒要是罵她手軟殺的人不夠多,她就立刻懟回去。
然而江寒只是豎了豎大拇指:“活閻王。”
寧青竹看李淑婉的眼神也很複雜,但他沒有對此發表看法,只是拿起兩冊文書,恭敬地送到江寒面前,低聲道:“殿下,關於茶園歸屬已經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