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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從茶園下手

“目前徐家擁有的百年茶園有一個,名為雲霧;三十年以上,不足百年的茶園有三處,分別是仙芽、春山、冬雪。

根據太守府裡的地契備份和王府的賬冊,可以確定這四個茶園是上任和上上任蘭陵王開闢的,直到他們離世,產業的所有都沒有發生變更。

而死人是不可能進行買賣的,所以按照大乾律法,這些茶園都應該屬於蘭陵王府的繼任者,也就是殿下您。”

江寒眸光深沉,聞言冷笑:“他們怕是以為再不會有蘭陵王來此了吧。”

寧青竹搖頭:“他們是覺得即便再有蘭陵王來此,也奈何不了他們——上一任太守出事的地方,就在他們那個雲霧茶園附近。”

江寒將那冊子往案上一丟:“他們要是動手,便正合本王的意。”

寧青竹笑了笑:“明日殿下可出遊到徐家茶園附近,會有人攔車向您鳴冤,您只管秉公執法便是。”

次日清晨,晴空萬里。

江寒身著玄色錦服,腰懸羊脂玉佩,騎著趙家送的烏騅馬往馬湖而去。

為了讓出遊顯得更加逼真,他還特意提前派人去邀請了趙含章。

李淑婉則有點心虛,擔心被認出來,而留在了府中。

兩人並肩而行,一路談詩論賦。

江寒憑藉九年義務教育的必背課文和閒時無事看的雜書,愣是跟趙含章聊得不相上下。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趙含章看他的眼神已經逐漸從欣賞變成了崇拜。

中午在趙家別院吃了午餐,齊初五建議下午去馬湖旁邊的雲霧山遊玩,隊伍便繞了個彎,又向雲霧山而去。

徐家冬雪、春山兩處老茶園和大片的新茶園便在雲霧山下。

令江寒沒有想到的是,寧青竹安排的人還沒出現,他便先跟徐家人發生了衝突。

通往雲霧山的官道只有一條,路卻被大石頭堵得嚴嚴實實。

“都停下來,前面是徐家茶園,夏茶採摘完成前這條路不讓過,趕緊回去吧。”不知什麼級別的護院,像是喝了酒,赤著上身,扎著一條汗巾,從石頭後面繞出來,不耐煩的衝他們揚手道。

江寒很是震驚,皺起眉頭:“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王是誰!”

“我管你是誰,家主說了,誰都不許過,皇帝來了都不行!趕緊走,別跟我廢話!”

啪——

江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飛身下馬,落到那人面前,反手一耳光,扇得他如陀螺一般撞在了大石頭上。

“哎喲,你們竟敢打人!”那人慘叫起來,酒也醒了大半。

江寒又是一耳光,扇他的另一邊臉:“本王能不能過?”

“能過,能過……”那人就徹底被打醒了,如哈巴狗一樣趴在地上連連磕頭,“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沒看清是殿下您,隨便過,隨便過……”

江寒伸手將他拎起來:“這可是朝廷的官道,徐明山為何要將此截斷?”

那人哭喪著臉:“小人就是個普通的護院,僱主說什麼,小人就幹什麼。

本來有幾個書院的公子在此看守,他們嫌天兒太熱,非要小人來頂替,他們自己倒是躲涼去了。

小人也不知道他們為何要截斷此處啊。”

話音剛落,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呼救聲:“殿下救命,殿下救命啊!”

江寒鬆開手,扭頭看去,卻見幾個穿錦袍的青年正在猛追幾個農戶打扮的男人。

不知是不是寧青竹的安排,身影一閃,擋在兩撥人中間:“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那幾個公子紛紛拔出武器,頗為不屑的看了江寒一眼:“徐家追捕逃奴,你是何人,管這閒事!”

“殿下,我們不是逃奴,是徐家佔了我們的房子和土地,逼得我們無家可歸,只能靠替他們種茶為生。

可今年他們太過分了,竟然要讓我們十天之內將夏茶全部採完,這天氣這麼熱,一點也不休息,會累死人的。

我們幹不下去了,但找不到人替我們做主。

殿下,求您救救我們吧!”

那幾人哭得聲嘶力竭,一點都沒有演的痕跡。

江寒有點拿不準,但已經到了面前,卻也不打算不管。

他手一揮,破金槍出現在手中。

那邊幾人變了臉色,連忙後退兩步,顯然聽過這柄槍的名聲。

江寒冷聲道:“見了本王,為何不跪?”

那幾人相互看了看,雖不情不願,還是跪倒在地:“拜見七皇子。”

但話音一落,沒等江寒說免禮,他們便又站了起來:“七皇子,我們徐家追捕逃奴,應該與王府沒什麼關係吧。”

江寒不屑的掃過他們:“有沒有關係,是本王說了算,不是你們——徐明山呢,叫他來見本王!”

領頭之人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家主最近忙得很,恐怕沒空過來……啊……”

話音未落,雙腳已經離地,江寒一槍柄甩在他下巴上,讓他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倒飛出去。

其他幾個學子被嚇了一跳,嘴巴張合,平日裡耀武揚威罵人那些話卡在嗓子眼裡出不來。

他們心裡清楚,面前這位皇子說殺人是真殺。

“現在有空了嗎?”江寒淡淡地問道。

剩下的學子聲音哆嗦:“我……我們也只是過來看茶園的,不知家主現……現在何處……”

“那茶園現在是誰在負責?”

“大……大公子……”

江寒轉身向烏騅馬走去:“走,帶本王去見他。”

那幾個學子面面相覷,猶豫片刻,還是不情不願走在了前面。

江寒牽著馬,邊走邊詢問那幾個農夫徐家茶園的詳細情況。

老農名叫石老三,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眉間一直縈繞著一抹苦相。

他說他本是一名中戶,家中有八十畝良田和十幾棵果樹。

靠著這些收成,他給養大了三兒一女,雖然沒能讀書習武,卻都勤勞而且學了手藝,日子過得很是不錯。

直到三年前,徐家茶園擴張,強行收購了他們家的田地,還推掉了他們剛剛建好的房子。

一家十三口人瞬間就成了流民,不得不捏著鼻子替仇人種茶,勉強度日。

“這一片,原本是三個村子。”石老三站在土坡上,指著左右都望不到邊際的茶園,悲憤不已的說道。

江寒放眼望去,就他們面前這一片茶園中,就有上百人在勞作。

如此炎熱的天氣,沒有任何人停下來休息。

在每一列茶樹的盡頭,都有一個小小的木架臺子,上面的傘棚下面坐著監工的人,下面放著幾個木水桶。

石老三低聲道:“徐家規定,採到盡頭,才能有水喝,動作慢的,誰也不敢休息,動作太慢,就得脫水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