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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暗室驚魂

深冬的夜像一塊浸透寒氣的黑幕,裹著細碎冰碴壓向城市。溫晴裹緊防風外套,站在"喵風投戰略合作基地"斑駁的外牆下。褪色的招牌在風中吱呀作響,被紅漆潑灑的logo泛著暗紅,宛如未乾的血跡。倉鼠豆豆在她羽絨服內袋不安地扭動,機械爪緊緊攥著改裝無人機的遙控器——三天前,奧斯卡冒險帶回的照片裡,這座廢棄寫字樓的地下室,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秘密。

"電磁遮蔽已開啟,但只能維持12分鐘。"豆豆的機械音混著齒輪轉動聲,"這裡的干擾強度...像是軍用級裝置。"溫晴深吸一口氣,看著無人機穿過生鏽的通風網。夜視鏡頭裡,通道瀰漫著淡綠色霧氣,管道壁上交錯的爪痕泛著詭異熒光,每隔三米就貼著印有"cv-07"字樣的警示標籤,暗紅的底色在幽藍的燈光下如同凝固的血痂。

無人機突然劇烈震顫,鏡頭畫面扭曲成資料流。豆豆的鬍鬚瞬間炸開:"是聲波干擾!快拉昇!"溫晴還未反應,畫面已恢復正常,卻出現了令人窒息的一幕——數十隻機械蜘蛛倒掛在管道頂部,猩紅複眼在黑暗中閃爍,螯肢滴落的黏液正滋滋腐蝕著金屬。它們腹部的編號從001到047依次排列,最前方的蜘蛛身上,彆著枚微型攝像頭,鏡頭紅光正死死鎖定無人機。

"它們在監視所有入口。"豆豆的聲音帶著顫音,爪子飛速敲擊遙控器。無人機切換熱成像模式,穿透牆壁後,地下室的全貌暴露在螢幕上:上百個透明實驗艙整齊排列,艙內的流浪貓都戴著銀色項圈,細長的資料線連線著頭頂的紫色儀器。正中央的手術檯上,一隻橘貓被固定在機械支架上,胸前的毛髮已被剃光,面板下蜿蜒的電路紋路清晰可見,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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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晴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隻橘貓脖頸處的疤痕,與總裁三年前突然出現的傷口形狀完全一致。畫面突然劇烈晃動,無人機的鏡頭對準了操作檯的電腦螢幕——密密麻麻的實驗資料中,"化妝品毒性測試"的字樣格外刺眼,而實驗編號欄裡,赫然寫著"cv-07-129"。更令人不寒而慄的是,螢幕右下角的實時監控畫面裡,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正拖拽著反抗的流浪狗,背景牆上的電子屏顯示:"活體實驗第372批次,存活率19.7%。"

"不好!電磁遮蔽要失效了!"豆豆突然尖叫。整座建築的警報器同時炸響,紅光在走廊裡瘋狂閃爍。溫晴抬頭,成百上千的機械蜘蛛正順著牆面湧來,它們行進時發出的齒輪咬合聲,組成了令人頭皮發麻的詭異節奏。無人機緊急拉昇,卻在轉彎時撞上通風管道的拐角,鏡頭畫面開始傾斜。

就在畫面即將黑掉的瞬間,溫晴捕捉到了驚人的細節:實驗室角落的鐵籠裡,關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那人頭髮凌亂遮住半張臉,但從露出的下巴和脖頸處,溫晴認出了那是失蹤的王醫生。他的手腕和腳踝都戴著電擊鐐銬,身旁的實驗臺上,散落著與溫晴耳機同款的金屬零件,零件表面還沾著乾涸的血跡。而在鐵籠上方,一個巨大的顯示屏正在播放迴圈畫面——幼年的總裁被按在手術檯上,機械臂正將晶片植入它的顱骨。

地面突然傳來劇烈震動,溫晴踉蹌著扶住牆壁。透過建築裂縫,她看到地下室方向亮起刺目的紫光,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貓叫——那不是普通的悲鳴,而是夾雜著電子合成音的高頻嘶吼。豆豆的機械爪突然抓住她的衣領:"有東西在干擾無人機訊號!它們要逆向追蹤我們的位置!"

逃亡在風雪中展開。溫晴抱著豆豆狂奔,身後傳來機械蜘蛛群逼近的聲響。當她拐進一條小巷時,頭頂的監控攝像頭突然轉動,鏡頭紅燈亮起的瞬間,她想起奧斯卡帶回的照片裡,陸昭佩戴的金屬鍊墜,正是這種型號的微型攝像頭。冷風捲起她的圍巾,恍惚間,她彷彿聽見總裁虛弱的嗚咽,混著地下室裡那些實驗動物絕望的哀號,在夜色中迴盪。

回到庇護所時,陳墨正在給總裁注射鎮定劑。橘貓的呼吸依舊微弱,但在看到無人機傳回的畫面時,它原本渙散的瞳孔突然收縮,利爪死死抓住溫晴的袖口。陳墨的臉色煞白如紙,他指著畫面中王醫生身旁的金屬零件,聲音發顫:"這些...是意識傳輸裝置的元件,他們在...在製造動物傀儡。"而此時,窗外的風雪愈發猛烈,遠處的寫字樓方向,一道紫色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牆面新噴塗的標語:"所有生命,都是可最佳化的程式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