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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犬影迷蹤

立冬的寒風如砂紙般刮過彩虹街,捲起街角破碎的寵物醫院廣告牌。溫晴蜷縮在庇護所的摺疊椅上,面前的投影儀正迴圈播放著倉鼠豆豆偷拍的畫面——頂流明星陸昭在喵風投慶功宴上舉杯的鏡頭,腕間那枚刻著齒輪紋路的金屬鏈,與她耳機上的裝飾如出一轍。

"奧斯卡,這次只能靠你了。"溫晴撫摸著邊牧犬的耳朵,觸到它頸後新植入的微型變聲器。奧斯卡琥珀色的眼睛閃過一絲人類才有的凝重,犬齒輕咬戰術背心上的警徽,金屬摩擦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三天前,豆豆在拆遷公司通風管道偷聽到的對話還在她耳畔迴響:"陸昭先生交代了,那隻邊牧必須活著帶回來..."

凌晨兩點,拆遷公司大樓宛如一頭蟄伏的機械怪獸。奧斯卡貼著牆根潛行,軍靴踩在碎石上發出悶響。它刻意放緩呼吸,模仿著警犬特有的喘息節奏,戰術背心上的警燈規律閃爍。當巡邏的保安手電筒光束掃來時,它立即立正端坐,尾巴有分寸地輕搖兩下——這是陳墨用了整整兩天時間,訓練它模仿警犬大隊的標準姿態。

"哪部分的?"保安狐疑地湊近,手電筒照在奧斯卡的警徽上。犬類變聲器發出經過處理的渾厚男聲:"刑偵支隊,追蹤流浪犬傷人案。"奧斯卡餘光瞥見保安腰間別著的電擊項圈,那熟悉的紫色電流紋路,與總裁受傷時傷口周圍的灼傷痕跡一模一樣。

檔案室的密碼鎖泛著幽藍的光。奧斯卡佯裝檢查消防設施,機械爪從毛髮中悄然伸出,插入電子鎖縫隙。齒輪轉動的咔嗒聲中,它想起陳墨的警告:"陸昭是軍犬訓練專家出身,任何細微的破綻都會致命。"當櫃門緩緩開啟的瞬間,一股陳舊的皮革味混著血腥味撲面而來,保險箱上的密碼鍵盤殘留著新鮮的指紋油光。

就在這時,走廊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響。奧斯卡立即蜷縮在檔案櫃後,喉嚨發出低沉的嗚咽——這是溫晴教它模仿受傷幼犬的聲音。腳步聲戛然而止,一個塗著酒紅色指甲油的手突然探入櫃間,指尖幾乎擦過它的鼻尖。"哪來的野狗?"女人的聲音帶著不耐,卻在看到奧斯卡的警徽時驟然變調,"等等,這編號..."

千鈞一髮之際,奧斯卡猛地翻身,犬齒精準咬住對方手腕的靜脈位置。這是陳墨根據軍犬格鬥術改良的制敵技巧,既不會致命,又能瞬間讓對手失去反抗能力。女人發出壓抑的尖叫,奧斯卡趁機撞開保險箱,裡面的牛皮紙袋散落一地。

照片上的場景令它瞳孔驟縮:陸昭摟著一隻戴著項圈的杜賓犬,背景是堆滿實驗器材的房間。杜賓犬脖頸處的金屬銘牌刻著「實驗品07」,而陸昭的左手,赫然戴著與溫晴耳機同款的金屬鏈,鍊墜是一枚微型攝像頭。更令人心驚的是另一份檔案,標題欄用紅筆標註著「cv-07活體改造計劃」,照片裡的實驗犬,竟與總裁有著相同的橘色毛髮。

"找到了!"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奧斯卡迅速叼起關鍵照片,卻在轉身時踢翻了地上的警報器。刺耳的鳴笛聲中,它撞碎玻璃縱身躍下。寒風呼嘯著灌進耳道,身後傳來電子項圈充能的蜂鳴聲——整整二十隻機械警犬從車庫湧出,它們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紅光,犬齒處伸出的金屬倒鉤泛著冷光。

追逐戰在廢棄工廠展開。奧斯卡利用地形不斷迂迴,機械爪在生鏽的鋼架上擦出火花。當一隻機械警犬的倒鉤即將刺入它後腿時,鸚鵡話癆突然從高空俯衝而下,尖銳的喙啄向對方的感測器。"往通風管道!"話癆模仿著溫晴的聲音尖叫,翅膀上的微型煙霧彈同時爆開。

在煙霧的掩護下,奧斯卡鑽進狹窄的管道。身後傳來金屬碰撞的巨響,它知道那些機械警犬無法追入。當它終於帶著證據回到庇護所時,溫晴正在給總裁換藥。橘貓虛弱地抬起頭,看到照片的瞬間,原本渙散的瞳孔突然收縮,利爪下意識地抓向空氣——照片裡杜賓犬的項圈上,那個若隱若現的爪印,與它耳後的舊傷形狀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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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陸昭正在自己的頂層公寓裡擦拭著獎盃,手機螢幕亮起一條新訊息:「實驗品07已暴露,是否啟動清除程式?」他望著牆上與杜賓犬的合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按下回復鍵:"不用,讓它們繼續查下去。有些真相,還是親眼看到才有趣。"窗外,城市的霓虹照亮他鎖骨處的紋身——那是一個滴血的斷頭貓符號,正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