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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尋找出口

坐以待斃從來不是吳邪的風格,出不去描述的是事實,並不是結果。

電筒的光束刺破地下宮殿的濃稠黑暗。冷白的光線掃過斑駁石壁,掠過褪色的壁畫,殘損的石像面孔在光影中忽明忽暗。吳邪的腳步碾碎滿地沉積千年的碎石,地面蜿蜒的蛛網在光線下泛著詭異的銀芒,神秘的地下宮殿在他的腦中變得清晰。

張薇薇在黎簇懷中輕輕動了動,身體試圖調整到更舒服的角度,卻被箍得更緊。她睫毛輕顫,意識在混沌中浮沉,嫣紅的唇瓣無意識翕動,“鴨梨。”

尾音裹著黏膩的鼻音,綿軟得近乎嗚咽。

黎簇瞳孔驟然收縮,原本緊繃的肩膀瞬間放鬆下來,唇角不受控地揚起,想也沒想,徑直低頭湊過去,“我在呢。”

“黎簇,過來!”吳邪一聲大吼,地宮抖三抖。

溫暖的體溫剝離的那一刻,黎簇想刀了吳邪的心情達到了頂峰,狠狠的起身,撞過去,“吳邪,你有毛病吧!叫我幹什麼!”

“你看這。”地上有兩道明顯的白色擦痕,“這個石像應該被移動過,這是移動後的拉痕。”

“這邊也有。”張薇薇站在東北角,用腳蹭了蹭地上的拉痕。

蘇難抽出手電筒,朝另外幾座石像照去,看到相同的痕跡,瞭然的挑眉。

“一定有什麼機關,可以讓這些石像移動。”吳邪舉著手電筒四處檢視,正好撞見張薇薇蠢蠢欲動的小手,要往石像上摸,厲聲喝止道,“你幹嘛呢!”

張薇薇被嚇得一抖,眼眶不由得泛起水光,回頭辯解道,“我只是想摸摸看,機關在哪。”

吳邪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周身散發著令人戰慄的壓迫感,連空氣都彷彿凝固成尖銳的利刃,“宮殿裡的機關無處不在,大家最好不要亂碰。”

黎簇瞪了吳邪一下,滿臉不滿。

嘴上說著,“薇薇,我們不理他,他腦子有病。”

身體卻誠實地拉著張薇薇遠離石像,走到吳邪身側停下,“在這待著,我有辦法了。”

黎簇自信走上前,按下石像頭的雙眼,轟隆隆的移動聲讓眾人臉上都露出一絲喜色,石像開始移動,順著拉痕緩緩移動到中央,停下。

“黃嚴的鐵盒子,上面也有機關,跟這個一模一樣。” 燈光掠過他微卷的額髮,將笑容鍍上金邊。

張薇薇開心的豎起大拇指,眼底的光像揉碎的星辰,忽閃忽閃的快要溢位來,“厲害啊!鴨梨真棒!”

吳邪看著少年歡快的奔向另一個石像頭,如深潭般的眼眸終於泛起一絲波瀾。

其他人也跟著動起來,一時間,轟鳴聲響徹宮殿,透著點點生機。

“你鬆手。”張薇薇卯足了勁兒,想從吳邪的魔掌中奪回手腕的使用權,“沒有機關給我按了,你可以放手了。”

“這些石雕的背面是刻著內容的。”吳邪頭也沒回,甩開張薇薇的手腕,嘖了一聲,衝著黎簇搖搖頭,“真麻煩!”

“我不麻煩,我會包紮,你的傷口還是我給你包的呢。”張薇薇舉著手電依次看過去,每個石像背後的內容都被刮花了,什麼也看不出來。

張薇薇一個轉身,穩穩躲開石像口中噴出的沙子,得意的抬著小腦袋,求表揚,“鴨梨,你看,我剛剛的反應是不是很快?動作是不是很利落?”

“是,反應很快,動作利落。一路走過來,體力也很好。”

黎簇拍去她後背的沙子,滿眼笑意,“照這進步速度,你回去就可以參加鐵人三項了。”

沙子簌簌落下,大殿中隨之發生了新的變化。智力擔當吳邪盯著軌道,刻著繁雜花紋的鐵蛇快速轉動著,銜上自己的尾巴。

“這是銜尾蛇,意味著死亡迴圈。”吳邪老師的小課堂開課啦。

“那是什麼意思?”

“通常代表著永生。”

沙子的重量壓得大殿中央的圓臺下降,藏在其中的棺槨終於亮相。來了,這是吳邪的老本行。

“關大老爺,這東西你應該很熟悉吧?”

“這地方有點古怪,我勸你們什麼都不要碰。”吳邪裝模作樣的勸說道,實在是有拱火的嫌疑。

“那萬一手滑呢?”

“肯定有寶貝,來,”凱凱都不用吩咐,快步走上前,推開蓋子,露出一道縫,剛好可以看見裡面的情況。

“姐,這是妖怪呀。”

“推開了,就這麼簡單嗎?”張薇薇又慫又想看,嘴裡喃喃著,有些難以置信,“鴨梨,這城主也太沒牌面了吧,棺槨裡連點機關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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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是兩個頭,一副身子,四隻手,四個腳,”黎簇往裡看去,神色如常,“其他沒什麼特別,就是一些腐敗的衣物和陪葬品。”

“連體人,應該是畸形兒吧,骨架是大的還是小的?”張薇薇背對著棺材,一隻手緊緊拉著黎簇的胳膊。

“大的,應該是成年了。”

“連體人,兄弟兩個共用一副身子,在那個時代,居然還活到了成年,真是個奇蹟啊! ”

張薇薇實在好奇,鼓足勇氣轉身想看一眼這位奇蹟的城主,

“就是一堆骨頭架子,死的,死的。我就看一眼,一眼沒事的。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我以後可是是要學考古的人,我什麼也不怕。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世上沒有鬼。”

“不是奇蹟,是神話。”吳邪接過話頭,“利用身體畸形的怪物城主,製造一個日行千里、騰雲駕霧的神話,達到統治者的目的。”

他瞅了眼抖成篩子的張薇薇,有些好笑的撐著棺槨,調侃道,“下墓都得帶個導盲犬指路的人還能學考古?”

‘開館必起屍的你都敢當盜墓賊,我想學考古怎麼了?’張薇薇對著吳邪送出一個微笑,也是一個警告。

馬老闆站在臺上,望著棺槨的眼中透著狂熱,這裡是主殿,這是城主的棺槨,“小孩,我不同意你的說法,所有的神話都是真的,所有的神話都是真的!”

“所以,我的寶石,也是真實存在的。”

“來,凱凱,扶我一把,你們,快幫我找寶石。”

蘇難提著棍子四處敲打著,棺槨的底部發出空響,“我想我找到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