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熱熱鬧鬧’的病房內,只剩下昏迷不醒的蘇萬,還有地上的兩份盒飯。
一路上,吳邪盯著對面的王端看了很久,連眼睛都沒眨過。
王端對此視而不見,一直望著窗外發呆。
而黎蔟則是以一種探究的目光,打量了吳邪好幾眼。
最終,他初步斷定,這個傢伙指不定就是個戀童癖,所以才盯上了他們這幾個祖國的花朵。
等下不知道帶他們去哪裡,先煎後殺,或者囚禁在地下室裡面,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
吳邪……黎蔟你有病吧?
坎肩在前面邊開車,邊偷摸著往後視鏡瞧上一眼,心裡不禁在嘀咕著:
計劃接二連三的被打亂,老闆估計氣得快冒煙了吧?
一時間,車內的氣氛詭異的安靜,等到了地方後,車子才緩緩停下。
梁彎早已醒了過來,被帶進屋子後,她愣了一下,這不是自己家嗎?
她的心裡頓時害怕起來,這些人可以找到她的家,也就是說,他們手裡掌握著自己所有的資訊。
吳邪坐在沙發上,眼底滿是玩味的笑意,“抱歉,手下人差事沒辦好,所以我只能用這種方式和你們見面。”
他們在找上黎蔟之前,便已經調查清楚他身邊的所有人和事。
但唯獨沒有料到,在計劃真正開始的前一刻,竟然出現了意料之外的人。
眼前這兩位可真能跑啊,不僅輕鬆擺脫了小花手下與汪家人的追蹤,更是能在張海客的嚴密監控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京,合在一起便是瓊。
那王端呢……瑞?姓張,名字還中帶瑞……
吳邪內心驚訝了一秒,很快便是釋然,香港的海外張家,還有幾位張家瑞字輩的老古董。
他們年紀都起碼三四百歲了,有的甚至都已經兩隻腳踏進棺材了。
但眼前這位,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三四百歲的張家人。
“喂,你是誰啊?到底帶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吳邪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然後點上一支菸,“正式介紹一下,我叫吳邪。”
梁彎不由得有些發抖,一直往後退,這人眼神簡直太嚇人了。
黎蔟感覺到梁彎的害怕,又瞥了眼旁邊的王端,在發現他面色如常後,心裡瞬間也鎮定了許多。
“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的手下有些急躁,所以才會用錯了方法。”
吳邪說到這裡的時候,笑著看向王端,“就算我真的想對你做什麼,我也打不過你身邊這位。”
“什麼意思?”
黎蔟滿是一頭霧水,這人又打著什麼啞謎?
王端安靜的站在原地,兩人之間的對話,引不起他絲毫興趣,沉默的彷彿一尊石像。
王京有些忍不住了,站出來說道:“你到底想讓鴨梨做什麼?”
“你叫我什麼?”
黎蔟更加迷茫了,他記得,自己好像沒跟她說過鴨梨這個名字吧?
吳邪看向黎蔟,眼神有些淡漠,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戲謔。
“黎蔟,你該不會連自己的朋友都認不出來吧?”
話音剛落,室內的氣氛瞬間轉變為沉默。
黎蔟撐圓了眼,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朋友?哪個朋友?”
……
喉嚨處的幾根銀針被取下,臉上的人皮面具也被揭下。
當看清眼前兩個人的臉時,黎蔟和梁彎好似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頓時睜大了眼睛,瞳孔驟縮,下意識地張大了嘴巴。
這……這這,大變活人?
吳邪不是第一次見到張瑞雪,卻是第一次這麼仔細的觀察她。
一張細膩如瓷器般的臉龐,鳳眼微垂,藏匿著琥珀般的光芒。
容顏清澈如水,又清冷如冰,宛若盛開的冰蓮花般清雅而聖潔。
這樣的人,可以說是和小哥一樣,都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絕色。
連他也不可否認,這個疑似‘張家人’的女人,長得還挺禍國殃民的。
吳邪腦海中瞬間出現小哥的面龐,而後那輪廓逐漸與面前女人的容顏相疊,令他不禁有了一瞬的恍若隔世。
只不過很快,不超過兩秒的時間,他又回過神來,心裡滿是煩躁和暴虐的氣息。
這個女人,毀了他計劃的一部分。
“沈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人又是誰?還有你怎麼會是王京,那……那還有一個沈瓊呢?”
黎蔟只覺得自己腦袋裡面的cpu都快被幹燒了。
怎麼會有兩個沈瓊?他也沒聽說她有什麼雙胞胎姐妹的……
“鴨梨,這件事情很複雜,等下我再解釋給你聽,好嗎?”
“可是……”
黎蔟話還沒說完,就被吳邪給打斷了。
“抱歉,我需要立即趕往另一個地方,所以,沒有時間留給你們敘舊。”
黎蔟被按在桌子上,坎肩和白蛇死死地按住他的四肢,無法動彈。
吳邪修長的指尖,輕輕地在他光裸的脊背上劃過。
遺憾的是,沒有看到他想要的結果。
“小子,告訴我,盒子裡面的東西呢?”
吳邪的語氣聽不出好壞,只讓人覺得有些陰鬱。
“盒子裡面不就一個貝殼嗎,有什麼好稀奇的!”
黎蔟臉上不顯,心裡早已掀起驚濤駭浪,在他身邊出現了兩個沈瓊,而那個‘沈瓊’送給自己的盒子,居然和眼前的男人有關。
難道說,他們是一夥的?
饒是吳邪也沒想到這個答案,盒子裡面是貝殼?裡面的東西竟然沒有在黎蔟身上,他的計劃又出現了紕漏……
難道說,又是她乾的?
想到這裡,吳邪又看向了還在發呆的張瑞雪。
張瑞雪似有所覺,淡淡的抬眸看去。
琥珀色的眼眸,猶如一湖波瀾不驚的水面,映照出人心一切的黑暗與慾望。
彷彿在說,你猜得並沒有錯。
吳邪心中頓時一愣,不知為何,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但還是淡定的坐在那裡。
黎蔟費盡力氣轉過腦袋,“你到底想幹什麼?”
吳邪擺了擺手,身後的坎肩會意,立刻將梁彎關進了衛生間,門被鎖死。
“長話短說,我要和你做一筆交易,你跟我去一個地方,一共十二天的樣子,報酬你自己開,我們會為你準備裝備。”
“我不去!”
聽見對方的話語,吳邪卻是不怒反笑,很顯然,就算是黎蔟拒絕,也是不管用的。
沈瓊不忍地閉上眼睛,腦海中全是張瑞雪曾說過的那句話。
他是逃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