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你的那個人是我的手下，你是他在臨死前最後接觸過的人，所以你必須跟我們走一趟。”
吳邪心裡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他們好不容易拿出來的東西，居然被人給調換了。
不過也無所謂，不管有沒有那個東西，計劃都會照常進行。
畢竟只是為帶黎蔟去古潼京轉一圈，激發他內心深處的好奇心，從而獲取這小子的信任。
“為什麼非要我去？咱們根本不是一路人，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黎蔟不痛不癢地刺了一句，心裡暗自罵道，那麼客氣幹什麼？你請法官喝茶，他都得給你來個重刑。
“這裡有十二萬，等你出沙漠後，剩下的十萬尾款都會交到你手上。”
“沙漠？什麼沙漠？”
“放心，去沙漠的裝備我們會為你準備的……”
下一秒，吳邪的話鋒陡然一轉。
“還有這兩位，也會陪你一同前去。”
“喂，這跟她們有什麼關係，有什麼事你衝我來，別動她們！”
聞言，黎蔟瞬間就急了起來，一個是他的發小，一個是救過他命的姑娘，怎麼著也不可能讓她們冒險啊！
吳邪並未在意黎蔟的跳腳，反而是將面前的臭豆腐推到他們面前，揚了揚下巴。
“來，嚐嚐，我剛做的，看看味道怎麼樣。”
雖說是讓人嘗試，但話語中又夾雜著一些命令的意味。
張瑞雪睜開眼，看向面前的一盤子東西，炸的焦黑，還有一股子糊味。
上面點綴的紅綠辣椒，有種眼前一黑又一亮的感覺，看起來完全就是個黑暗料理。
黎蔟和沈瓊都被逼得硬吃了一塊，含在嘴裡大半天都咽不下去，臉上滿是痛苦面具。
吳邪看著兩人的表情，內心忍不住尷尬起來，他的手藝有這麼難吃嗎？
想到這裡，他突然轉過頭，笑吟吟地看向張瑞雪，“張小姐，你不嚐嚐看嗎？”
張瑞雪皺了皺眉，毫不客氣地丟了個眼刀子過去。
嘖，要吃你自己吃。
吳邪依舊盯著她，眼底滿是晦暗不明，“還沒請教張小姐的名字。”
過了半晌，才聽到她開口，聲音彷彿是寒冬裡飄落的初雪，讓人感受到那冰冷刺骨的寒意。
“張瑞雪。”
“瑞雪飛瓊瑤，梅花靜相倚。”
吳邪裝模作樣地感嘆一句，“倒還真是個好名字。”
她既然是張家瑞字輩的人，為什麼要躲著張海客，不直接和張家人相認？
不得不說，這十年來，吳邪變了很多，對於周圍的一切人和事物都保持著一份懷疑和警惕的態度。
在沒有真正確定她的身份之前，他都不能放鬆一絲警惕。
而且她看起來很在乎沈瓊，那麼……
接下來的事情非常簡單，沈瓊會被留下當人質，交由王盟和坎肩負責保護和看管。
而張瑞雪與黎蔟，則是將陪同吳邪踏上一段沙漠之旅。
張瑞雪沒有拒絕吳邪的要求，反而由此窺見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從黎一鳴口中，她得知了汪家一直在尋找儲存一個人記憶的黑毛蛇。
那個人，應該就是汪藏海。
吳邪的計劃，很有可能是針對汪家而開展的。
汪家所掌握的資訊中，唯有黎一鳴與已然身死的沈仕揚，知曉這條蛇藏匿的大概位置。
而在黎蔟住院期間，黎一鳴在警方那邊替她和沈瓊隱瞞了身份，隨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古潼京。
“我知道我這一去，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但是為了黎蔟的人生不被他們控制，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去一趟古潼京。”
“麻煩您幫我多多關照一下黎蔟，他媽媽應該沒有多少時間管他。”
“我知道我這個請求有些強人所難了，麻煩您看在一個父親的面子上，在黎蔟身處危難之時，可以拉他一把……”
黎一鳴的神情顯得極為懇切，他知道自己這種行為算得上是道德綁架了，但他也實在是別無他法了。
他想保護自己的兒子，卻又無人可以託付。
張瑞雪沉默不語。
幾百年來，她見慣了世間險惡，也看透了人心的複雜陰暗。
黎一鳴愛自己的兒子嗎？
是愛的吧，但卻不妨礙他對黎蔟情感上的忽視，對黎蔟進行家暴和心理性虐待。
人心很複雜，人的情感也很複雜。
眼見對方遲遲沒有回應，黎一鳴連忙從包裡掏出了所有的現金，還有一張銀行卡。
“這裡是我全部的積蓄，一共有五十多萬，拜託您幫幫我……”
“求求您，幫幫我。”
黎一鳴跪在了地上，嘴裡不斷念叨著、懇求著。
猶如一位虔誠祈禱的信徒，渴望著神明的一絲悲憫。
良久過後，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在靜謐中緩緩瀰漫開來。
“我答應你。”
……
夜色漸深，吳邪正在用手機給張海客發著訊息。
吳邪:你查一查，張家瑞字輩的有沒有叫張瑞雪的。
張海客:？？？她叫張瑞雪？！瑞字輩的！！
吳邪沒有回資訊，反而是關掉了手機，看了眼旁邊已經睡著的三個人。
張瑞雪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沈瓊和黎蔟分列兩側，緊緊挨著她，看起來睡相極其不安分。
王盟從醒來後，便一直躲在旁邊，害怕得不敢出聲。
他把老闆交代的任務給搞砸了，老闆該不會又要扣他工資了吧？
吳邪瞥了他一眼，隨後站起身來，走到三人的身邊準備給他們蓋條毯子。
令人意外的是，他剛一走近，張瑞雪便睜開了雙眼，眼神顯得異常清醒。
吳邪微微一愣，隨即挑了挑眉，“聊聊？”
張瑞雪沉默了片刻，彷彿在思索著什麼，然後點了點頭。
客廳的茶几上，放著兩杯氤氳著熱氣的咖啡。
王盟在一旁打著哈欠，盯著自家老闆的動靜，眼神裡滿是八卦的意味。
這大晚上的，老闆準備找人家女孩子聊點什麼呢？
在他看來，老闆對小哥死心塌地的那副樣子，還為了他做了這麼多事情。
不就代表著，老闆心裡肯定喜歡小哥那一型別的嗎？
雖然吧，這女人武力值挺強悍的，而且出手也挺狠的，但是架不住老闆喜歡啊！
自己被老闆壓榨了這麼多年，總算來了個能治老闆的人。
他甚至都能想象的到，老闆以後被家暴的畫面，那種場面……實在是太爽了！
王盟在心裡瘋狂腦補著，吳邪這邊卻滿是試探和警惕。
“你說你叫張瑞雪，冒昧問上一句，您老今年貴庚啊？”
張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