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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困局難解

“你們兩個怎麼剛回來?”

何鏘跟周遊回到段家小樓的時候,王宇跟段家齊正在一樓的大廳裡坐著聊天,而鄭家慧跟女兒段雨菁大概是留在了鄭家。只是短短一個春節,曾經的鄭家六姊妹現在還剩下四人,端莊穩重的人民教師段家青也變得瘋瘋癲癲,也是讓人唏噓不已。

周遊開口說道:“在村裡轉了轉,看能不能瞭解到些新的情況。”

“對了,段村長可聽說過村子裡有個叫花姑的老太太。”

段家齊明顯一愣,垂眸搪塞道:“你們在路上遇到她了?那老太太一天天神神叨叨的,滿嘴胡言亂語,你們可別信她的話。”

“也是。”周遊附和道,接著話鋒一轉,“那段村長,怎麼看待鄭家秘寶這件事?”

段家齊垂著的眸子裡憂慮一閃而過,接著抬頭看向周遊:“周警官也對這個秘寶有興趣?還是說查案子只是藉口,幾位的心思也在秘寶上?”

“段村長多慮了。”

何鏘說道:“秘寶自然是你們鄭家的秘寶,只是這個案子目前都在圍著鄭家秘寶轉,我們才會跟您瞭解下,段村長可不要多想。”

何鏘給王宇使了個眼色,接著說道:“那你們閒聊,我跟周組長先上去歇會,這跑了一天,感覺腳都快成凍凍了。”

說完,打著哈哈跟周遊一塊往三樓走去。

“何警官、周組長。”

段家齊突然叫住了兩人,斯文的面容上閃著決然的光:“我不知道那個秘寶是什麼,可爹說過那個秘寶不屬於鄭家,也不屬於鄭家的任何一個人,它屬於國家,屬於我們的民族。”

“我段家齊哪怕在這山溝溝里長大沒見過什麼世面,我也斷然不會違背爹的話,我跟家慧自始至終想的就不是什麼秘寶,而是一家人完完整整的在一塊。”

何鏘直視著段家齊的眼睛,段家齊也平靜的傳達著自己的情緒。兩人對視許久,何鏘從段家齊的臉上挪開了目光,眼神裡對段家齊的懷疑幾乎消失殆盡。

“段村長,我們相信你。”

段家小樓的房間裡,周遊跟何鏘剛剛換了衣服,還沒來得及探討下關於段家齊的問題,王宇就急呼呼的跑了進來。

“段家齊出門了,說要去鄭家看看有什麼幫忙的。”

何鏘問道:“宋警官呢?好點沒?”

宋穎瑩早晨身體突然地不適,讓何鏘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王宇答道:“有氣無力的,根本起不了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剛剛所裡來拉鄭家芸的屍體,我讓他們一塊把穎瑩帶回去了,怎麼也得去醫院瞧瞧才能放心。”

“吃壞了東西……”何鏘連忙跑到了門口的吧檯處,“不見了……果然是那杯咖啡……”

“怎麼了?”周遊疑惑道。

何鏘眼裡帶著憂思:“宋警官的情況是衝著我來得,只是今天凌晨的時候那杯咖啡被宋警官喝下了……”

何鏘將今早晨他跟宋穎瑩在露臺的相遇說了一遍,只是省略了關於周遊跟王宇的話題。

“段家有人想阻止我們調查?”何鏘剛一說完,王宇快速的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怪不得我們都沒看到什麼咖啡,原來是盯上你們了,一旦把你們整成穎瑩那樣的話,這個案子大機率就會停滯不前。”

“可段家齊剛剛那番言辭說的,也不像是撒謊呀,難道都是他演出來的?”

何鏘搖頭道:“也不一定,畢竟段家也不止只有段家齊一個人。”

‘難道是他她?’何鏘的腦袋裡閃出了一個身影,那個端著咖啡杯盛氣凌人,對自己跟周遊充滿著敵視的段雨菁。

王宇看著陷入沉思的何鏘,忍不住推了推他:“何警官你想啥呢?難道何家慧也有嫌疑?”

“沒嫌疑。”

何鏘看著一臉好奇的王宇,突然冒出了一個廢人但有效的想法,他笑眯眯的看向王宇:“我記得王所長說您是當兵退伍的?”

王宇不明所以,帶著自豪說道:“對啊,還是偵察兵呢。”

“你能不能搞到竊聽器?”

“啊?”王宇一臉懵。

周遊也嚴肅了起來:“你想要監聽鄭家人?”

“如果這個案子不是鄭傢俬怨,真的跟各路組織有關係的話,你覺得這些組織會是哪裡的?”何鏘看向周遊,“段家想要阻攔我們調查的人跟鄭家殺人的人顯然不是一方人,還能全是靈閣的人?”

“難道說,會有特工?”周遊心裡一驚,“我們得通知杜局一聲,申請國安的支援了。”

“如果專業的人來得及,我還能指望咱們咱們這幾個半吊子呀。”何鏘嘆了口氣,“我早就查過了,到梧桐鎮的唯一一條山路大雪滑坡造成了很嚴重的交通事故,恐怕一時半會是通不開了。”

周遊陷入了沉默,一旦涉及國家安全的話那這個案子就不再是單單找出兇手那麼簡單,而是要將那些各方勢力派來的人一一找出來,守護住這個意義非同小可的秘寶。

“王所長。” 周遊的聲音裡透著破釜沉舟的決心,“麻煩您從所裡調幾位有偵查經驗的老民警,把能找到的監聽裝置都用上,想辦法安在鄭家每個人身上。您親自帶隊,24 小時不間斷監聽,任何可疑之處都不能放過。”

何鏘凝神思索片刻,補充道:“重點盯緊鄭氏姐妹和鄭家香。”

“從除夕夜的問詢筆錄來看,目前有明確作案時間的只有她們三人。” 他進一步分析,“即便鄭老漢不是她們所殺,這三人裡也一定有一個是山谷裡襲擊我們的黑影,她一直在背後默默地監視著一切。否則對方不可能清楚字條的去向,更不可能精準地接連殺害鄭家靜和鄭家芸。”

“可這樣的話……” 王宇面露難色,語氣裡滿是猶豫,不知是在為這不合乎程式的監聽程式犯愁,還是對這艱鉅任務心存牴觸。

何鏘剛想開口給王宇畫畫大餅打打勁,周遊卻先一步接過了話頭。

“王所長,這次的案子無論是對於我們還是對於你們,都不再是單純的命案,而是關乎到我們國家的安全隱患。”

“我知道這對於你們來說很難,也很累,甚至會有很大的危險。可作為人民警察,我們能做的,要做的就是守護我們國家的人民、保護我們的國家。”

“但凡有任何問題,全算到我周遊身上,我一人承擔所有的後果。”

所有人意想不到,周遊深深彎下腰,朝王宇鞠了一躬。

“王所長,我懇求您能全力配合我們,這困頓之局再險,我們也得破。”

“周組長……”

王宇喉頭微動,猛地立正站好,抬手向周遊敬了個標準的警禮。

周遊立刻回禮,兩雙緊握的拳頭在空氣中交錯,無聲詮釋著那句他們心中的宣言。

人民警察,為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