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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破罩之法

抗虜軍的軍械帳裡,南宮雲的護目鏡反射著幽藍的光。靈脈共振儀的螢幕上,皇城防護罩的頻率波形像條掙扎的蛇,每道起伏的峰值都對應著龍脊碎片的能量輸出。他已連續觀測了七個時辰,指尖的鉛筆記號在波形圖上畫滿了圈,最密集的區域集中在兩個峰值的銜接處 —— 那裡的能量曲線有個微不可察的斷崖。

“就是這裡。” 南宮雲突然按住共振儀。螢幕上的藍光在某個節點突然閃爍,原本平滑的曲線出現萬分之一秒的斷層,緊接著又被新的靈脈能量填補。他調出十二組對比資料,每個斷層出現的時間間隔都精確到彈指的三分之一,“龍脊碎片轉換靈脈頻率時,會有個能量真空期,雖然短,卻足夠...” 他的手指重重敲在斷層上,“打穿它。”

帳外傳來趙猛的怒吼。東路軍的投石機又一次無功而返,蝕靈膏在防護罩上燒出的黑斑剛成型,就被新湧入的藍光覆蓋。南宮雲抓起共振儀衝出帳外,正好看見李火旺的玄鐵戰刀劈在光帶上,狼頭護腕的紅光與藍光碰撞,竟被反彈的力道震得後退半步。

“將軍!看這個!” 南宮雲將共振儀的螢幕轉向眾人。波形圖上的斷層被紅筆圈出,旁邊標註著精確到呼吸的時間點:“防護罩的靈脈來自不同龍脊碎片,這些碎片的頻率並不完全同步,每轉換三次高頻防禦,就會出現一次低頻銜接,間隙就在...” 他的指尖劃過螢幕,“寅時三刻、辰時一刻、午時四刻,每天三次,誤差不超過三息。”

周益的算籌突然在掌心排出星圖。竹片的紅光與共振儀的波形產生共鳴,在地面投射出防護罩的能量分佈:“三次間隙對應著皇城的三個薄弱點,” 他的指尖點在星圖的西北、東南、正北方位,“西北是龍脊核心殘骸最密集處,轉換時能量衝突最劇烈;東南靠近靈臺大殿,靈脈流動最紊亂;正北...” 算籌突然停頓,“是督戰隊的靈脈炮陣,他們的強行注入會讓間隙延長。”

“需要多精準?” 李火旺的玄鐵戰刀輕叩地面。狼頭護腕的紅光與共振儀的藍光交織,他能感覺到那短暫的能量真空 —— 像呼吸間的停頓,稍縱即逝。南宮雲從工具箱裡掏出個銅製計時器,齒輪的刻度精確到髮絲:“必須在斷層出現後的一息內擊中,火銃的鉛彈要提前預裝磁石粉末,趁著能量真空穿透,再引爆...” 他舉起個刻著反向符紋的藥包,“這是‘破靈散’,能讓龍脊碎片暫時失活。”

燕紅葉的靈脈弓突然搭箭瞄準。銀箭的箭頭嵌著微型共振儀,箭桿刻著南宮雲校準的刻度:“我來試。” 女將的呼吸與計時器的齒輪同步,在辰時一刻到來前,銀箭帶著破空聲射向東南方的防護罩。就在波形圖出現斷層的瞬間,箭簇精準地撞在光帶上,藍光的漣漪中,竟有半寸箭桿穿透了防禦!

“成了!” 趙猛的戰錘在掌心轉得飛快。他立刻讓人調整投石機的角度,石彈裹著破靈散和磁石粉末,絞盤的刻度被南宮雲反覆校準,確保能在寅時三刻準時擊中西北方。李火旺的西路軍則在正北方向架設了二十具特製火銃,槍管的膛線刻著反向符紋,能增強破靈散的腐蝕力。

寅時三刻的梆子聲剛落,投石機的石彈率先飛出。在共振儀的蜂鳴聲中,石彈於防護罩出現斷層的剎那砸在西北方,破靈散的黑霧迅速吞噬藍光,露出後面磚縫裡的龍脊碎片。趙猛的吼聲震得地面發顫:“就是現在!給老子炸!”

火銃的齊射緊接著響起。鉛彈帶著磁石粉末穿透正北的間隙,督戰隊的靈脈炮陣剛要注入能量,就被破靈散腐蝕了炮管,藍光在炮口凝成球狀,竟反向炸開,將城樓的守軍掀飛。李火旺的玄鐵戰刀趁機劈向裂縫,狼頭護腕的紅光順著缺口湧入,防護罩的藍光劇烈閃爍,像盞即將熄滅的油燈。

“穩住頻率!” 南宮雲緊盯著共振儀。螢幕上的波形開始紊亂,斷層出現的間隔越來越短,這是龍脊碎片失活的徵兆。他突然大喊:“轉換方向!打東南!” 燕紅葉的靈脈弓再次射出銀箭,這次的箭簇裹著更多破靈散,穿透間隙時,竟在防護罩上撕開個尺寬的口子。

城樓上的元軍徹底慌亂。他們試圖用靈脈符修補缺口,卻發現破靈散讓龍脊碎片失去了吸附力,藍光一碰到黑霧就潰散。有個督戰隊的百夫長舉著靈脈鞭抽打碎片,反而被反向的能量灼傷,慘叫著從城樓墜落。

南宮雲的計時器在午時四刻發出最後的蜂鳴。此時的防護罩已佈滿黑斑,間隙出現的時間延長到三息,足夠抗虜軍的主力衝過。李火旺的玄鐵戰刀劈開最後一道藍光,狼頭護腕的紅光與城內的靈脈產生共鳴,他回頭望向南宮雲,戰刀指向皇城深處:“按計劃,你的‘破靈散’該發揮更大作用了。”

南宮雲正在除錯更大劑量的藥包。這些藥包將由潛龍隊送入皇宮,目標是靈臺大殿的龍脊核心。他望著逐漸瓦解的防護罩,護目鏡後的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龍脊碎片的頻率已被打亂,接下來... 就是讓它們徹底沉默。”

當黃昏降臨時,皇城的防護罩像塊佈滿裂紋的玻璃。西北、東南、正北三個方向的缺口越來越大,抗虜軍的玄鐵盾陣開始分批湧入,火銃的轟鳴與破靈散的黑霧交織,在皇城外圍織成張勝利的網。南宮雲的共振儀螢幕上,波形圖的斷層已連成片,像條走向終結的路。

周益的算籌在缺口處排出防禦陣。竹片的紅光護住湧入計程車兵,防止殘餘的藍光反噬。他望著南宮雲忙碌的身影,突然明白了破罩之法的真正關鍵 —— 不僅是精準的 timing,更是對靈脈本質的理解:“這些龍脊碎片本是同源,卻被元廷強行拼湊,頻率的衝突早已埋下毀滅的種子,我們只是...” 他的指尖劃過算籌,“輕輕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