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城外的抗虜軍營地,夜幕被靈脈燈染成詭異的青藍。虎娃坐在營帳中央,修靈筆平放在膝頭,筆桿的符文與他掌心的紋路產生共鳴,微光像無數遊動的螢火蟲,在營帳內的布幔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周益在一旁守著,算籌在掌心無聲排列,竹片的紅光與修靈筆的微光交織,試圖捕捉靈脈波動的頻率。
“虎娃,凝神。” 周益的聲音壓得極低。他的指尖點在虎娃的眉心,那裡的靈竅正微微開啟,像朵含苞待放的花。虎娃深吸一口氣,修靈筆突然顫動,筆尖的墨汁滴落在地上,瞬間滲進泥土,像無數細小的根鬚,朝著大都的方向蔓延。
“我... 我看到了。” 虎娃的聲音帶著顫音。他的眼睛緊閉,卻能 “看” 到地下靈脈的走向:從營地出發,靈脈像條銀色的河流,穿過護城河,在大都的街巷下蜿蜒,有的分支通向糧倉,有的通向兵營,而最粗的那條,正朝著皇宮的方向奔湧。“靈脈在地下,像血管一樣,” 他的手指在空中比劃著,“有的地方粗,有的地方細,粗的地方... 有光。”
皇宮的地下,靈脈的景象讓虎娃震驚。巨大的靈脈樞紐像座倒懸的山峰,青銅色的脈絡在黑暗中泛著冷光,每條脈絡上都刻著古老的符文,符文的藍光與靈脈的銀輝相互纏繞,形成複雜的圖案。樞紐的核心處,有個巨大的水晶球,球內流動著濃稠的靈液,像顆跳動的心臟,每一次脈動,都讓整個靈脈網路產生震顫。
“這是... 這是龍脊核心的‘子核’。” 周益的算籌突然折斷。他從虎娃的描述中,推斷出這個靈脈樞紐的本質 —— 元廷在大都地下,建造了一個與龍脊核心同源的靈脈反應堆,用來維持皇宮的靈脈護盾,甚至可能控制著某些秘密武器。“怪不得他們能撐到現在,” 他的聲音帶著寒意,“這東西的能量,足夠發動一場靈脈戰爭。”
虎娃的修靈筆繼續探索。筆尖的墨汁在地下畫出靈脈的地圖,當觸碰到樞紐的邊緣時,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回。“疼...” 虎娃的額頭冒出冷汗,“那裡有東西在守著,像... 像條看不見的蛇。” 他的聲音剛落,周益的算籌突然爆鳴,竹片的紅光在營帳內閃爍,像被風吹滅的燭火。
“是靈脈守護獸。” 周益迅速抽出新的算籌。他知道元廷不會讓如此重要的樞紐毫無防備,所謂的守護獸,其實是用靈脈能量凝聚的幻影,卻擁有強大的攻擊力。“虎娃,別硬闖。” 他的指尖在算籌上跳動,試圖用數學模型破解守護獸的靈脈頻率,“找到它的弱點,從側面切入。”
虎娃調整呼吸,修靈筆再次探出。這一次,他避開了樞紐的正面,沿著靈脈的分支迂迴前進。在地下的深處,他發現了一個隱蔽的通道,通道的牆壁上刻著褪色的咒文,似乎是通往樞紐核心的備用路線。“這裡... 這裡有個洞。” 他的聲音帶著興奮,修靈筆的微光順著通道蔓延,像條照亮黑暗的繩索。
通道的盡頭,是個巨大的石門。石門上刻著兩條盤旋的巨龍,龍的眼睛是兩顆巨大的靈脈寶石,寶石的紅光在黑暗中閃爍,像在審視闖入者。虎娃的修靈筆觸碰到石門,符文突然亮起,卻不是攻擊的訊號,而是某種古老的問候。“它... 它在問我是誰。” 虎娃的聲音帶著困惑,他不知道如何回應這石門的 “詢問”。
周益的算籌突然指向石門。竹片的紅光在石門上形成一個複雜的圖案,是用靈脈數學編寫的 “密碼”:“告訴它,我們是靈脈的‘修復者’。” 他的聲音帶著篤定,“元廷對靈脈的濫用,已經讓這條靈脈病入膏肓,我們是來救它的。”
虎娃將信將疑,用修靈筆在石門上畫出周益給出的圖案。石門的符文突然變化,兩條巨龍的眼睛由紅轉藍,石門緩緩開啟,露出裡面的核心區域。靈脈樞紐的水晶球就在眼前,靈液的流動聲像古老的歌謠,在寂靜的地下回蕩。
“找到了。” 虎娃的聲音帶著勝利的喜悅。他的修靈筆照亮了水晶球的底部,那裡刻著一個巨大的符文,符文的光芒與水晶球的靈液相互呼應,似乎是控制整個樞紐的關鍵。“這是什麼?” 他的手指輕輕觸碰符文,修靈筆的微光與符文的藍光融為一體。
“這是‘靈脈之心’的封印。” 周益的算籌在掌心飛速排列。他從符文的結構中,解讀出了驚人的資訊:這個靈脈樞紐,其實是元廷用來鎮壓更強大力量的工具,而這個力量,可能與抗虜軍一直在尋找的龍脊核心秘密有關。“不能輕易觸動它,”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這封印一旦解開,釋放出的能量,可能會毀了整個大都。”
虎娃的修靈筆緩緩收回。他的眼睛雖然緊閉,卻能 “看” 到靈脈樞紐的全貌,以及周圍隱藏的危險。“我們得告訴李將軍,” 他的聲音帶著疲憊,“大都的地下,藏著個隨時會爆炸的靈脈炸彈。”
周益收起算籌,目光投向大都的方向。皇宮的琉璃瓦在夜色中反射著微弱的光,像一座巨大的墳墓,埋葬著無數的秘密。“這是元廷最後的底牌,” 他的聲音帶著寒意,“也是我們最大的挑戰。”
當虎娃睜開眼睛時,營帳內的靈脈燈已燃盡。微光從帳縫中透入,預示著黎明的到來。修靈筆的符文還在微微閃爍,像在回味剛剛探查到的靈脈奧秘。“周先生,” 虎娃的聲音帶著困惑,“為什麼元廷要在地下建這麼個東西?”
周益望向遠方,那裡的地平線正泛起魚肚白。“因為恐懼,” 他的聲音帶著滄桑,“他們害怕失去對靈脈的控制,害怕被更強大的力量吞噬,所以... 他們選擇了囚禁。” 他的指尖輕輕撫摸算籌,竹片的紅光在晨光中漸漸黯淡,“但囚禁的代價,往往是毀滅。”
大都的城樓上,守夜計程車兵突然打了個寒顫。他不知道,在地下的黑暗中,有一雙 “眼睛” 剛剛窺視了元廷最隱秘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即將成為撬動這座城市的最後一根槓桿。抗虜軍的營帳內,周益和虎娃正在整理靈脈偵查的結果,他們的地圖上,皇宮地下的靈脈樞紐被用紅筆圈出,像個巨大的靶心,等待著最後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