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暴風雪突然調轉方向,以詭異的漩渦形態籠罩冰淵。哈斯爾的後人握緊祖傳的獸骨長矛,看著冰層表面的噬月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甦。那些曾被江挽月淨化的銀藍星砂圖騰,此刻正被幽綠霧氣一點點吞噬,發出垂死般的嗚咽。
"不好!地脈異動!"南疆巫女洛璃的傳人將祭祀法杖插入地面,赤色巫血順著杖身紋路奔湧而出。然而這次,本該亮起的守護結界卻如風中殘燭般明滅不定,她透過血脈共鳴驚恐地發現,千里之外的星隕池,陶然後人掌心的曼陀羅印記正在不受控地發燙。
沈硯的畫坊內,剛完成的江挽月畫像突然滲出黑血。星砂淚痣化作尖銳的獠牙,將整幅畫撕成碎片。少年握緊星紋筆,看著筆尖吸附的銀藍顏料逐漸轉為幽綠,耳邊響起先祖沈墨留下的警告:"當古神殘魂甦醒,所有與星砂有關的事物,都將成為戰場。"
極北冰淵深處,被封印的古神殘魂突然劇烈顫動。包裹著它的千年玄冰出現蛛網狀裂痕,幽綠霧氣如毒蛇般鑽出縫隙。那個曾在魔鏡中出現的神秘少年,身影在霧氣中若隱若現,他掌心的噬月紋與陶然後人的曼陀羅印記產生共鳴,每一次震顫都震得大地發出哀嚎。
"原來...你一直在等這個時刻。"黑貓踏著灰霧現身,爪子下壓著的冰晶核心早已佈滿裂紋。它舔舐著爪間新誕生的古神碎屑,瞳孔裡閃爍著癲狂的光芒,"當守護者的血脈與古神容器產生共鳴,這場持續千年的棋局,終於要進入最精彩的階段了。"
天空中的曼陀羅星座突然扭曲變形,三顆主星爆發出刺目的光芒。無數流螢從九州大地的各個角落匯聚,它們翅膀上的銀藍星砂在飛行中逐漸轉為戰鬥形態。江挽月的虛影在星光中若隱若現,髮間破碎的星砂冠冕重新燃起火焰:"小傢伙們,準備好迎接新的冒險了嗎?"她的聲音帶著熟悉的傲嬌,卻掩蓋不住其中的凝重。
陶然的後人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曼陀羅印記上。銀藍光芒與幽綠霧氣在他掌心激烈碰撞,少年咬牙道:"先祖留下的手記裡說過,古神殘魂每次甦醒,都會選擇與守護者血脈相連的容器。而現在..."他望著天空中匯聚的流螢群,"這個容器,很可能就是我。"
洛璃的傳人舉起祭祀法杖,赤色巫火與流螢群的銀藍光芒交織成網。"不管對方是誰,南疆巫女的血脈絕不允許古神染指這片土地!"她的聲音在風雪中迴盪,杖頭鑲嵌的星砂吊墜突然炸裂,釋放出江挽月殘留的最後一絲殘念。
哈斯爾的子孫吹響獸骨號角,北疆的戰士們踏著冰藍靈力組成的階梯從天而降。"先祖說過,冰淵是守護的第一道防線!"守將的鎧甲上,江挽月當年隨手繪製的星砂圖騰重新亮起,"只要我們還有一人站著,黑影就別想踏出半步!"
神秘少年的身影完全顯現,他對著天空中的江挽月虛影露出嘲諷的笑容:"姐姐,這次你確定還能護得住嗎?"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整個冰淵開始逆向旋轉,被封印的古神殘魂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而在這混亂之中,沈硯突然發現,自己畫坊中那幅被撕碎的畫像,碎片正在空中重新拼湊,女子的赤瞳裡,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這場跨越千年的守護之戰,即將迎來最殘酷的篇章。當古神殘魂甦醒,當守護者的血脈成為關鍵,當江挽月的殘念再次點燃希望,新的冒險,才剛剛開始。而在暗處,黑貓的灰霧核心已經完全重組,它望著天空中激烈碰撞的銀藍與幽綠,舔了舔嘴唇:"遊戲...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