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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道先生

陳炎楓的話頓住,好一會兒,苦笑道:“之後,我再次去蜀中,去看望他,他避開了,我沒再見過他。

“後來,你回來了,天下亂了。

“你說的對,不是因為你回來,天下才亂了,而是因為天下亂了,你才回來的。

“你對遇到的事,從不袖手,這出於你的本性,既然你本性如此,那你必定也不會對著這紛亂的天下袖手旁觀。

“你希望天下太平,不希望放眼望去,一片慘烈,既然這樣,要是有了乙部,應該能助你一臂之力。

“我就去了趟蜀中。”

陳炎楓看向宗青崖。

“十年前,先生仙逝時,我只有七歲,跟隨到先生身邊不到一年,先生只交代我等候閒雲公子。”宗青崖接著道。

“你的先生留下什麼信物了嗎?”李巖問道。

宗青崖搖頭。

“你的先生什麼東西都沒留下嗎?”李巖問道。

宗青崖搖頭。

李巖移開目光,看向陳炎楓,“先跟著我吧。你既然回來了,我們就該啟程了,先去池城。”

“好。”陳炎楓站起來往外走。

“什麼時候走?”宗青崖問道。

“要等馨若準備好,三四天,四五天,或者七八天之後。”李巖答道。

“我想到處看看。”宗青崖要求道。

“好,你能自保嗎?”李巖問道。

“不能。”宗青崖搖頭。

“雲裳帶他去找雲錦,讓雲錦安排人陪著他。”李巖吩咐雲裳。

“是。你跟我來。”

雲裳帶著宗青崖出去,玉樹看向李巖。

“我看到的他一直在不停的變化。”李巖皺眉道。

“乙部是大小姐的智囊,與眾不同也是應該的。”玉樹道。

“嗯,以後就知道了。這幾天,我心裡不太安寧,要儘快配齊華溪女她們的兵器。”李巖從屋裡出來,站到朝陽下。

昨天夜裡,她第二次突然心悸而醒了,這是回到滎陽城之後的第二次了。

對於啟程,衛如蘭早有準備,三天後,一行十幾輛車出了滎陽城,往汜水關過去。

邵琮和邵瑜、袁明輝站在轅門外,看著從他們面前經過的車隊。

“陛下到底是死是活,你問沒問?”袁明輝問邵瑜,邵瑜斜了他一眼。

“周睿問了,大小姐說陛下活的好好兒的。”邵琮答道。

袁明輝失望的’噢’了一聲。

……………………

姑臧城。

江從道縱馬進城,衝到涼州軍節度使衙門口,跳下馬,腳步極快的衝進衙門。

衙門正院,江從道處理公務的正堂門口,一個披著件灰暗的紅色袍子,頭髮寸許,根根豎直的精壯男子揹著手,背對著江從道,仰頭看著正堂屋簷上方。

遊慶又黑又瘦,垂手躬身,侍立在男子旁邊。

江從道衝過穿堂,站住,仔細打量男子。

男子轉過身,微微側頭看著江從道。

江從道急忙恭恭敬敬長揖到底,直起身,下了臺階,走向男子,再次長揖,“在下江從道,先生?”

“你就稱我道先生吧,大小姐現在哪裡?”道先生有幾分失望的看著江從道,問道。

“在滎陽城。”江從道急忙答道。

“應該已經不在滎陽了。這個地方地勢不錯,去找個癸日子時出生的男子,我要看看她去哪兒了。”道先生毫不客氣的吩咐道。

“是。”江從道看向遊慶。

遊慶欠身,“只能煩勞江大帥了。”

“在下這就讓人去問。”江從道對著道先生欠身答應,一邊後退,一邊悄悄衝遊慶勾手指。

道先生盤膝坐在地上。

遊慶看一眼道先生,示意江從道他不方便出去,江從道用力瞪著遊慶,再次勾手。

遊慶看著閉上眼睛的道先生,猶豫片刻,退後幾步,跟著江從道出了穿堂,江從道一把抓住遊慶,一直把遊慶拽到衙門外,才壓低聲音問道:“這就是你耗費了我五百精銳才找到的高人?”

“嗯!”遊慶嚴肅鄭重的點頭。

“他有什麼本事?能借力?”江從道問道。

“道先生不是讓大帥您去找人了麼,等人找到,帶過來之後,大帥不就能親眼看到了?”遊慶笑道。

江從道眯眼看著遊慶。

“大帥放心。”遊慶欠身笑道。

江從道盯著遊慶看了好一會兒,“嗯”了一聲,揚聲叫過親衛,吩咐先從他的親衛營起,去找癸日子時出生的人。

沒多大會兒,就找到一個帶過來,是個極其年輕的小吏,江從道帶著小吏進到正院。

道先生睜開眼,盯著小吏,小吏被他盯的毛骨悚然,下意識就像轉身逃出去,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微微顫抖,往江從道身後躲。

道先生緩緩站起來。

江從道伸手抓住轉身想逃的小吏,厲聲訓斥,“還不快跪下叩頭!畏畏縮縮成何體統!”

小吏’噗通’跪下,趕緊叩頭。

道先生彈飛小吏的帽子,抓著小吏的髮髻往後推,讓小吏的臉往上,道先生微微欠身,仔仔細細的檢視小吏。

看了一圈,道先生按著小吏跪下,左右看了看,示意江從道,”站到那裡,不要動。”

“是。”江從道答應一聲,站到了道先生指給他的地方。

道先生向遊慶伸出手,遊慶急忙上前,把一柄鋒利的匕首遞給道先生。

江從道睜大了眼。

小吏被道先生按著頭,看不到從他頭上遞過來的匕首。

道先生接過匕首,極其熟稔利落的在小吏脖子上一抹,將匕首扔給遊慶,手指飛快的掐著手指,從小吏脖子上噴起的鮮血詭異的凝在道先生面前,道先生緊盯從面前拋過的血柱,五個手指動的飛快。

江從道看的兩眼呆直。

道先生的手指突然停住,凝滯的鮮血’譁’的落下,淋在小吏面前,道先生鬆開小吏,小吏往前撲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道先生撩起猩紅的袍子,擦了擦手,看向江從道,淡然道:“她過來汜水關了,往西去了,你挑些人,跟我走一趟吧。”

“是,要多少人?有什麼講究嗎?”江從道恭敬問道。

“兩千人吧,要精銳,立刻去挑,立刻啟程。”道先生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