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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炸荷花

姜苡柔搖搖頭,輕撫兔毛:“本宮沒胃口......”話音未落就是一陣輕咳。

“想睡一會兒。”

她側臥在軟榻上,眉心微蹙,睡得並不安穩。

兔貴妃蜷在她臂彎裡,乖巧得一動不動。

黑鬚公兔安靜地臥在塌下腳踏邊,時不時用爪子舔毛——那看似普通的兔毛深處,早已被浸透了無色無味的"纏絲香"。

“咯吱。”

兔貴妃扭頭"吱"了一聲,兩隻兔子一前一後竄向殿門——玄色龍紋靴踏入門檻的剎那。

“怎麼病成這樣?”焱淵解下大氅扔給宮人,伸手探向姜苡柔的額頭,“吳院判來看過沒有?”

綠筠跪著回話:“院判大人診斷娘娘是尋常傷風,只是......娘娘不肯用藥,怕傷著龍嗣......”

姜苡柔倚在繡金軟枕上,輕咳一聲,“陛下,臣妾無礙。不過是前日貪涼,開窗小憩時著了風......”

“無礙?”焱淵修長手指撫上她發白的唇瓣,“連唇色都淡了,還說什麼無礙?”他俯身將人打橫抱在懷中。

“陛下忘了臣妾懂醫嗎?湯藥裡多少含著活血之物......”她話音未落,又是一陣輕咳,單薄的身子在他懷中輕顫。

焱淵吩咐,“取太醫院珍藏的雪蛤膏,再讓御膳房熬枇杷蜜粥,加川貝母三顆。”

他低頭看著懷中人,語氣不容置疑:“今日朕親自盯著你用藥。”

*

燭影搖紅,焱淵執著青瓷勺,將溫熱的蜜粥一勺勺喂入她口中。

姜苡柔剛要開口說,就被他瞪了回去。

待最後一勺見底,他傾身額頭抵住她的:“再敢不吃藥......”威脅的話還未說完,唇間一甜——被塞了顆蜜餞。

“陛下好生嘮叨,像個老太太。”她眉眼彎彎,鼻尖還泛著病中的紅。

“柔柔,你要相信兩個龍蛋很堅強,不會因為你喝一兩碗湯藥就怎麼樣,你若是不能健康,何談他們?”

他聲音漸沉:“什麼都沒有你重要。”

姜苡柔將臉埋進他胸膛,吸了吸不通氣的鼻子:“臣妾知錯了,聽陛下的。”

“陛下公務處理完了嗎?不要讓臣妾耽誤了正事才好。”

“不耽誤,朕抱你去歇息,多養養,傷風定能很快康復。”

翌日清晨,焱淵上朝前親自盯著姜苡柔用完湯藥。

輕撫她髮絲,“柔柔,乖,今日的湯藥要按時喝,知道嗎?”

“嗯,陛下放心。”她乖巧點頭。

日上三竿,黑鬚公兔安靜地在紫檀木兔籠中吃苜蓿草。

它通體雪白,唯有嘴邊兩撇黑鬚顯得格外滑稽。

陽光透過雕花木屋灑在它身上,絨毛間隱約泛著晶瑩光澤——那是墮胎香被精心揉進毛髮的痕跡,尋常人只當是這隻公兔的毛色好。

“這兔子倒是乖巧。”宮人邊更換墊料邊對月芽說,“比咱們兔貴妃溫順多了。”

月芽正欲答話,忽見兔貴妃箭一般竄來,對著黑鬚兔"啪"地就是一爪子。

黑鬚兔吃痛縮到角落,絨毛簌簌抖落幾根。

“哎呀,這才是新婚,怎麼又打架了!”月芽連忙拉開它們。

“不是你自己挑得夫君嗎?這麼快就看不順眼了?”宮人打趣道。

兔貴妃這兩日不知為何,好似很牴觸黑鬚公兔,也不讓對方舔毛。

“阿嚏!”它打了一個噴嚏,跳出木屋,黑鬚公兔跳出去追它,兩隻兔在院中又是一番廝打。

“你不許碰本兔!”兔貴妃怒瞪紅寶石眼睛,氣呼呼的。

黑鬚公兔眼中的兔貴妃,肥美,柔軟,太美了。

“你是俺得娘子,憑啥不讓碰?”它振振有詞,又討好的小爪子撓兔貴妃。

“你走開,你身上的味兒我一聞就想打噴嚏,還想吐,嘔~”兔貴妃推搡。

“別,這是雄性的味道,你看我這身板,不夠壯士嗎?”黑鬚公兔連哄帶騙往上貼貼。

“啪!啪!啪!”兔貴妃幾巴掌打完,跑了。

兩隻兔一直從殿外追進殿內。

姜苡柔今日髮髻也沒梳,鼻子不通氣 ,頭昏腦脹。

黑鬚公兔這回先跳上麒麟軟榻,佔據了兔貴妃平日裡的尊貴位置——姜苡柔的身側。

語嫣道:“黑鬚兔混熟了。”

倒了一杯菊花茶呈上,姜苡柔剛端起青玉盞,“啪!”兔貴妃一跳,一爪子把茶杯打翻。

菊花茶灑了姜苡柔一袖子,幸好是溫的。

語嫣氣道:“兔貴妃,你幹什麼?太不像話了!娘娘您沒事吧?奴婢去拿衣裳給你換。”

“無妨。”姜苡柔抖抖袖子,見兔貴妃耷拉著耳朵縮在角落,紅眼睛溼漉漉的。她心頭一軟,輕拍膝頭:“過來吧。”

兔貴妃跳上美人膝頭,還不忘一腳踹開試圖靠近的黑鬚公兔。

它將自己團成個雪球,小鼻子不停抽動。

姜苡柔輕撫它背脊,“你這幾日煩躁的很,是不高興嗎?黑鬚兔惹你了?”

兔貴妃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可能是一個兔過慣了,突然有個黏人的伴侶不適應?

選秀那日,黑鬚公兔身上的淡淡草香吸引了她,可現在她很不喜歡黑鬚兔的氣味,一貼近就暴躁。

天矇矇黑時,養心殿。

焱淵擱下硃筆,揉了揉眉心。

案几上堆積如山的奏摺終於批完,他長舒一口氣,指尖輕敲龍案,滿腦子都是一個人——柔柔今日有沒有乖乖喝藥?那兩個小崽子有沒有鬧她?

全公公躬身道:“陛下,坤寧宮來報,說是三公主有恙,皇后娘娘想請您過去瞧瞧。”

“太醫去瞧過了嗎?”

“去過了,說是積食引起低熱,已開了湯藥方子。”

全公公額頭沁汗,硬著頭皮補充,“不過,陛下,今日是……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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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祖制,初一十五,皇帝該宿在皇后宮中。

焱淵指尖一頓,心裡冷笑:什麼狗屁祖制,朕非給它改了!

“宸妃今日湯藥和膳食用得如何?”

全公公連忙道:“語嫣姑娘說,娘娘比昨日多用了一碗燕窩粥,還吃了兩塊沙魚膾。”

焱淵唇角微勾,總算心情稍霽。

抬眸瞥了眼窗外漸暗的天色,無奈道:“擺駕坤寧宮。”

——罷了,去儘儘做父親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