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小屁孩
古色古香的林園中，小橋流水，轉亭而過。
太王妃神色淡然，悠閒地撒著手中魚食，逗得魚兒不是露出水面，爭相競食。
“姑母，事情就是這樣的，小侄認為這是咱王府將來可靠的進項，完全可以靠製冰之法，在這暑熱之時大賺一筆。”
蔣斌恭敬地站在蔣氏身後，期待地等著答覆。
蔣氏面上露出淡淡笑意，任由蔣斌說得天花亂墜，仍是不慌不忙地撒著魚食。
“斌哥兒你看，今日的魚兒活潑的很，大太陽也不忘出來競食。”
蔣斌見狀一急，忍不住上前扯住蔣氏的衣袖，“姑母，難道您還不信任我嗎？此事只需要借我個名頭，我一定能做成！”
蔣氏輕輕拍了拍蔣斌的手掌，微惱道：“我和你談餵魚，你和我談這些，徒惹人煩。”
蔣斌被這話語一噎，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蔣氏丟掉所有魚食，轉過身體。
炎炎烈日下，即使是在這涼亭之中，且有冰鑑在一旁用工。
蔣氏的娥首上，還是浸出了細密的汗珠。
“你整日不用心進學，整日裡操心這些商賈之事幹什麼？”
蔣氏說話時，周遭的侍女已是見機上前，用熟錦製成的絲巾為她擦拭汗珠。
見其這副悠閒模樣，蔣斌即使在急，性子也被磨去了三分。
他嘟囔道：“商賈之事又怎麼了，依我看，幹好了一點也不比讀什麼古文，做那些鬼都不認得的八股文有用。”
蔣氏聞言嗔惱，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蔣斌。
“慣會強詞奪理，古文八股，那可是能考取功名，到朝廷做官的。”
蔣斌哈哈一笑，隨即上前，頗為諂媚地為蔣氏錘起肩頸。
“來，姑母先坐下，侄兒給你好生解釋一番。”
炎炎夏日，衣衫本就單薄，加之本就被汗液打溼了衣襟，蔣氏白膩順滑的肩頸，對稱如美玉的鎖骨頓時增添了幾分魅力。
即使是蔣斌，此刻都難免心神動搖了一瞬。
極力排開心神的雜亂，蔣斌開始輕輕敲擊蔣氏的肩膀，兩淺一重，讓蔣氏舒服地都忍不住哼哼了幾聲。
“說啊，斌哥兒對這讀書之事還有何高見？熜兒去守靈時還和我說，你現在學問頗深，我還以為你終於原因用功讀書，將來也能考個功名呢。”
清風拂過，輕薄的紗衣根本不能再起到原本的作用。
隱隱地春光不為外人所知，朦朦朧朧，反倒給這涼亭增添了幾分動人的氣息。
蔣斌看到這讓人血脈噴張的畫面，不禁使勁揉了揉有些發熱的面頰。
在心底也不禁感嘆，“這身體還是年輕了，這麼點小刺激，竟然讓我這百戰老兵，觀摩上千部戰鬥影像的人生出羞怯的感覺，真是太羞恥了。”
念及手下這具少婦軀體，乃是自己這身份的親姑母，蔣斌不禁大罵自己是禽獸。
原本由於年少而湧起的熱血也漸漸歸於平靜。
無錯書吧幾乎是證明一般。
蔣斌投回視線，用正直的目光目不斜視。
僅有無法控制的餘光，還是時不時掃到那隱秘的春光。
“罪過，罪過。”
又在心底暗罵了自己一聲，蔣斌換捶背為捏肩，儘量遠離了一些。
他輕聲解釋道：“學八股，姑母當是知道我沒那個天分的，而且說實話，我對它也根本不感興趣，和它比起來，我倒是願意躲在家陪陪姑母和弟弟妹妹們。”
蔣氏好無所覺，輕微晃了晃娥首，傳出舒服的輕吟。
“哼~”
“你對它不感興趣，那對什麼感興趣，難不成真是這上不得檯面的經商之事？啊呀~姑母告訴你，事情可以交給下人們辦，再不濟也有二位長史操心。你還是多用心學業要緊。”
蔣氏前一聲頗含嬌媚的輕斥，差點讓蔣斌慌亂起來。
心裡不禁感嘆，少婦的魅力還真是嚇人，尤其是這新喪夫君俏寡婦，更是增添了幾分勾人憐惜的魅力。
蔣斌手上用力，自然讓蔣氏嗔惱地睜開了眼。
“輕點揉，我的話你可聽清了？”
蔣斌一陣心慌，下意識便點了點頭。
但想起今日來的目的，當即又果斷的搖了搖頭，得的蔣氏不禁轉回了半個腦袋。
語氣嗔惱道：“怎麼，姑母的話都不管用了？”
“管用，但是侄兒的心思，還是得讓你知曉才成。”
蔣斌收手，恭謹地拱手行禮。
他算是服氣了，自己只是想拉進些關係，不想差點因為這點旖旎氣氛壞了事情。
整理了思緒後，蔣斌再睜眼，眼中已滿是堅定。
“姑母，入朝為官之事不急，即使我不能受到封蔭授官，但總歸有咱王府這顆大樹能乘涼，當不了官，我想也沒多少人會找我麻煩的。”
蔣氏聞言有些感傷，“唉，你父親死的早，沒能給你掙來能繼承的爵位，倒是難為你了，我可憐的孩子。”
說到動情處，蔣氏忍不住落下了幾滴珠淚，接著又像是想到夫君新喪，悽婉哀愁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眼淚大滴大滴地墜落，難以停止。
蔣斌看了心疼，此時竟也被勾起了前世的記憶。
一想到再也見不到父母，從此天各一方，他的眼淚同樣如決堤的淚水，無聲墜落，卻又震耳欲聾。
蔣氏揉著眼角，看到蔣斌哭成了淚人，心底的柔軟被徹底觸動。
她手臂微彎，徑直攬過蔣斌，幾乎是將他揉進了胸口。
“斌哥兒莫要傷心了，都是姑母的錯，你這是想起了爹孃吧，乖，沒事的，有姑母在。”
蔣斌在聞到靜謐如花香的氣味之時便清醒了過來，本還有些享受沉溺的心思，在感受到腦袋上如母親手掌般的輕撫後，他立刻警醒，騰的一下站直了身體，從蔣氏懷中掙脫。
蔣氏也沒料到蔣斌反應這麼大，詫異之際便是看到臉紅如桃的蔣斌。
心下了然之際，不動聲色地攏了攏紗衣。
調笑道：“斌哥兒這是長大了，和姑母還害羞起來了，小時候我可是親手為你把尿來著。”
蔣斌聞言，臉上羞意更是明顯，“姑母！這裡這麼多人呢。”
蔣氏聞言哈哈一笑，對著幾個貼身侍女笑道：“這是怕我再揭他短了，還是個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