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誰人反對？
“大膽，他真的是這麼說的？”
永福郡主臉色漲紅，桌案上的茶碗都險些被震落。
“本郡主都那樣說了，他不開竅就罷了，還敢挖苦我，一個冰鑑怎麼了，阿弟能有，為什麼我就不能有！”
廂房內的聲音極大，屋外的下人們知道是郡主又在發怒，一個個都垂著腦袋，自覺地走遠一些。
房內。
永淳像小大人般，捏著小下巴。
教育永福道：“阿姐，你這樣暴躁不好，將來會嫁不出去的！”
永福聞言，聲音頓時戛然而止，隨即如一頭母獅子般看向永淳。
被這目光一掃，永淳悠閒晃著的腿頓時停了下來。
“阿，阿姐，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無錯書吧永福瞧著如小兔子般乖順的妹妹，眼睛一眯道。
“這話是誰教你說的？”
永淳聞言連忙捂住了嘴，小腦袋來回搖晃，“我不能說。”
“呼——”
永福咬著一口銀牙，眯眼道：“又是蔣斌這個混蛋嗎？”
永淳鬆開小手，嘟嘴道：“斌哥兒才不是混蛋，他可好了。”
永福聞言氣惱，忍不住上前扯起妹妹的小臉。
“好啊，你吃了他什麼東西，居然都開始向著他說話了？”
“哎呦，沒有，我沒有！”
“還說沒有，看我今天不撓死你這小妮子！”
“咯咯咯，沒，咯咯！”
……
“阿嚏——”
蔣斌站在冰窖裡面，搓著雙臂對邊上的李士安道。
“王爺需要的冰塊，許得每日送往松林山，萬不可再讓他暑疾復發。”
李士安哈了口氣，笑意盈盈道。
“蔣少爺放心，這事情都已經安排妥了，今天第一批和王爺返回松林山的僕役都已經回來了，一切穩妥。”
“嗯，很好。”
蔣斌點點頭，開始打量周遭的環境。
“這地窖還是有些狹窄了，需得找地方再擴建一二。”
說著，蔣斌一腳踢開擋路的一個木架，伸手撈起一把冰塊，手上水滋滋一片。
“而且這裡的儲存效果很不好，需得好好保溫。”
李士安點點頭，而後面露奇怪。
“儲存需要整頓一下我能理解，但為什麼還要擴建？王府的貴人們人數有限，怕是用不了那許多。”
蔣斌聞言動作一頓，差異道：“為什麼只給貴人們用？這東西現在的造假你也知曉，雖然還有耗費，但終歸不是奢靡之物了。”
丟掉水滋滋的冰塊，蔣斌不禁思索起來。
難道自己要靠這造冰賺錢的路子，還能一開始就行不通？
李士安躲開蔣斌砸出的汁水，面露無奈。
“蔣少爺的意思我明白，您是想以此作為王府進項，多添一條財路？這怕是不行……”
蔣斌忍不住打斷李士安話語，疑惑道：“難道有錢也不賺嗎？我看王府的開支頗大，逢年過節還要有祈福法事，怎麼就不行呢。”
李士安拉著蔣斌深入地窖，地面也終於乾燥了些。
周圍三三兩兩的匠人都穿著厚衣，忙活的井井有序。
李士安拉著蔣斌坐在工人歇息的條凳上，笑著解釋。
“少爺年幼，不清楚我們王府運作也實數尋常。依大明祖訓，‘重農抑商’乃是根本國策，身為一地藩王，更是要緊受本分，不能放貸經商，牟取暴利……”
蔣斌聞言在心底輕輕一笑，“什麼祖訓，過去了這麼久，聽話的藩王能有幾個，哪個不是有錢不賺王八蛋的貨色。不然也不會有後面藩王兼併土地那些糟心事了。”
心裡雖是這麼想，但蔣斌也理解李士安的擔憂。
朱厚熜剛剛繼位興王，年紀尚幼，可不是該生出波折的時候。
蔣斌衝李士安拱拱手，“長史的擔憂我也理解，興王年幼，且剛繼任，王府實在不宜產生風波，但是……”
李士安聽到蔣斌說理解，還以為他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沒想到後面還有但是。
蔣斌自信一笑，摸著下巴道：“但是這禁令不也是看人的嗎？”
說著，蔣斌晃了晃衣袖，手指自己道：“比如說我，雖是寄居在王府，但終歸不算是王府嫡系的人。”
李士安聞言連忙拱手，“蔣少爺嚴重了，老王爺在世時就多有交代，王府就是您的家，您怎麼能不算是嫡系呢？”
蔣斌擺擺手：“這一點我自然知曉，我的意思是，這製冰生意，完全可以掛我的名字來維護操持，外人即使有閒話，那在律令上也說不出什麼毛病來。”
蔣斌眼神放光，語氣激動道：“這幾日我都查探清楚了，王府地處城牆東北，牆高院深。但是周遭聚攏的百姓可不少，販夫走卒無數，人人都是依靠王府的土地和日常的招工過活，幾乎在城牆外連綿成了一片。因此吸引的富戶商賈著實不少，他們在此招工，收納幫閒，可以說是沾了咱王府的光，咱們只要加大製冰的產量，完全可以狠狠地賺上一筆。
到時候不光是這小小的王城內外，即使是整個安陸州，怕是都會來此，咱們只需要將販賣的路子交到當地熟識的人……”
蔣斌講的眉飛色舞，甚至是將販賣和宣傳等事情都和李士安講述了一番，聽得連李士安眼中都顯露了幾分動容，。
“沒想到蔣少爺用心如此，還能事情講述的頭頭是道。”
蔣斌聞言眼前一亮，忍不住開口道：“怎麼樣，長史你可同意我的計劃？有此一番操作，我覺得完全可以乘著暑熱賺上十萬兩銀子，還不止！”
李士安雖然感到誘惑無比，但還是覺得有些猶豫。
雖然太王妃已經交代他務必配合蔣斌，也打好了配合一下的準備。但怎麼也想不到蔣斌一開口，胃口就是如此大，讓他一時間根本不敢答應。
“蔣少爺，我實話實說，我很看好你說的這販冰之舉，的確能為王府添一筆大的進項，但是有藩王禁令在，怕是很難獲得同意啊。”
蔣斌眉頭一皺：“姑母都同意了此事，難道還有人能不同意？”
李士安苦笑著點點頭，“的確如此，左長史袁宗皋大人，一向對這些商賈之事不喜，甚至數次勸誡王爺，稱其低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