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倒映著星輝，黑影於江州之上，咒言如鍾般迴響，古龍躍出水面，低頭俯首，青銅與火之王歸來！”

“卡塞爾學院全員折戟，唯有......”

“唯有什麼？”昂熱站在閣樓的玻璃窗前，搖晃著酒杯。

“沒有了，說到這就閉嘴了，只是死死的看著一個人。”老牛仔挪動了一下屁股，找了個更舒服的坐姿。

“路明非。”昂熱說。

“對。”老牛仔點頭。

昂熱緩緩轉身，拿出上衣口袋裡的蕾絲邊絲巾，擦拭了一下單人沙發後，坐下看向老牛仔，“見過了我們的‘S’級了，感覺怎麼樣？”

老牛仔對著昂熱嫌棄的舉動翻了個白眼，“你都把神請回來了，現在問我的意見有什麼用？”

“話不能這麼說，我為了請神現在傷還沒好呢，總要有個人跳出來說‘昂熱！幹得漂亮，路明非招的太棒了！’這樣我這六個大洞也算沒有白挨，不是嗎？”昂熱說。

“......我看不透他，”老牛仔頓了一下，“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最起碼不是某些自詡為新人類，高物種的骯髒傢伙。”

昂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抿了一口酒而後轉頭看向窗外。

閣樓的塔尖上，一隻鷹隼般大小的古龍幼崽正按著一隻白色的飛禽進食，血液順著塔尖流下，鮮紅色的血液在陽光中散發出妖異的光。

“看到最痛恨的龍族卻無法舉刀，什麼感覺？”老牛仔笑著問。

昂熱吐了口氣：“就像是在心臟上放了把火炬，熾熱灼烈的疼痛被滾燙的血液送到身體的各個角落。你清楚的知道疼痛的來源，但你卻毫無辦法，被火焰灼燒，總比再也感受不到疼痛要好。”

“嗯......想象不到。”老牛仔摸了摸下巴，假裝思考了一下。

“不說這個了，叫我來什麼事，我還要準備明天的‘夔門’行動，可沒時間陪你喝酒。”昂熱說。

“路明非找我的目的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

老牛仔將手中的黑啤酒一飲而盡，抬頭直視昂熱的銀灰色的眼瞳：“他要找這個星球上最優秀的鍊金術大師，而此次行動中的目標，青銅與火之王諾頓，毫無疑問就是這個星球上所有鍊金術師的祖宗。”

老牛仔頓了一下，看著低垂著眼簾，攥著酒杯的昂熱，繼續說道：

“如果路明非和諾頓達成了某種協議，昂熱，你會怎麼做？”

......

沉默良久，昂熱緩緩抬頭，銀灰色的眼瞳中迸發出淡淡的金光，彷彿即將被引燃的火焰，張口發出鏗鏘的聲音：

“龍族必須......”

“昂熱，別把命搭在這種事情上！”老牛仔驟然出聲打斷。

昂熱沉默了一會，然後舉杯，抬頭，一飲而盡。酒花灑落在他溝壑縱橫的臉頰上，頓時，更顯蒼老。

叮鈴鈴！

久違的手機鈴聲響起。

路明非拿出手機一看，是華夏上京打來的，再一看，嚯！手機號是：

11111111111，十一個一！

腳步頓時停止，身旁的女孩投來疑惑的目光，路明非將手機舉到零的面前，這位來自俄羅斯的王女殿下淡然的臉色同樣一愣。

上京，大人物。

路明非想到了那次在電影院事件中出現的異常，隨即點選接通。

電話中響起溫潤的男性老人的嗓音：“路明非同學你好，我是華夏混血種組織的現任領導者，單名一個‘秦’字。”

“你好，在這個節骨眼上找我，青銅與火之王？”路明非心裡唸叨這個大人物的名字和手機號一樣獨特，嘴上卻快速的回覆。

“不錯，路明非同學，現在說話方便嗎？”

路明非環視四周，對著零點了點頭：“方便。”

“好，相信路明非同學已經透過羅納德·唐，瞭解到了我們在三峽的部分行動。”電話中的聲音頓了一下，“明非同學有疑惑嗎？”

“說說找我有什麼事。”路明非說。

明天卡塞爾學院就要進行‘夔門’行動了，而且是和華夏達成共識的情況下行動，在這種時候，華夏本土混血種的領袖一個電話打到卡塞爾學院目前最強的‘S’級執行官這裡，說沒什麼企圖路明非一萬個不信。

當然，還有目前最關心的，老唐的身份現在他還沒有任何頭緒呢。

“明非同學快人快語，老頭子也就不繞圈子了。”電話中的老人似乎是笑了一下，話語中帶著淡淡的笑意，“現在青銅與火之王其中一個繭就在‘正統’上京的基地裡，你有興趣嗎？”

猶如雷霆劃過長空，路明非和零對視一眼，雙雙都有些不可思議。

路明非隨即有些興奮起來，他可沒忘記‘幻想大劍·天魔失墜’解封的條件是什麼：

高純度的，龍血！

“昂熱校長知道嗎？”路明非問。

“知道，‘正統’撈上來一位龍王我已經告訴昂熱了。”老人說，“但，龍王都是雙生子，昂熱還想下去碰碰運氣，或者說是，練兵。”

“這是你和昂熱達成的交易？”路明非又問。

“不是，昂熱第一次見明非同學都帶了禮物，自家人總不能落後外人。”老人的聲線依舊溫潤，“這是禮物。”

路明非沒有再問為什麼，昂熱的表現已經給全世界知情的人明確的說明了自己的價值。

他淡淡的點了點頭：“好，發個位置，我去找你。”

“昂熱校長的專機應該已經準備好了，明非同學，我在基地等你。”老人說。

路明非按下結束通話鍵，轉頭看向零：“晚飯不能陪你吃了。”

“早去早回，”零仰起頭說，猶豫了一下，拿過路明非的手機，錄入了一個手機號碼，“有需要的話，可以打這個電話，她不會拒絕的。”

路明非接過手機，看著備註的‘薯片’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好。”

夕陽的光輝灑下，卡塞爾學院的停機坪上，一架黑色的灣流G550靜靜的停在原地。

一群身穿裝備部服裝的魁梧大漢，正拿著黑色金屬圓環儀器細細的掃過這架著名的校長專機。

身穿白色襯衣，外套黑色正裝，上衣口袋裡騷氣的插著一張羅曼諾夫紅邊絲巾的老人正站在原地抽著雪茄。

“校長，這是幹什麼呢？”路明非走到昂熱的身邊。

說話的同時，維修部的壯漢正好檢修完成，昂熱擺了擺手示意離開，然後吸完最後一口雪茄。

昂熱看向路明非，聳了聳肩：“校董會那些老傢伙恨不得知道我今天穿什麼內褲，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偷偷的裝定位裝置，去貴客家裡總不能帶著髒東西。”

路明非點點頭，然後盯著昂熱的眼瞳：“校長，這件事你沒什麼要說的嗎？比如，把我賣了多少錢？”

“哈哈，明非同學，相信我，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昂熱笑了笑，然後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路明非看著昂熱滿是真誠的眼神，有些狐疑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上了飛機。

灣流G550發出一聲轟響，隨即劃入天空，撕裂雲層向著華夏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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