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麼讓席曄舟去呢?談黎苦惱不堪。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燈光熄滅,樓桉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
女人面色慘白,嘴唇也毫無血色,呼吸微弱,整個人彷彿看不見一點生命氣息。
“醫生,她怎麼樣?”
談黎看到樓瑩焦急上前卻又停下的腳步,心下了然,幫她瞭解情況。
謝傾棠摘下口罩,女人清冷的聲音與暖黃的燈光相融,帶著安撫人心的魔力,“已經沒事了,下次不要再讓她碰酒,不然就說不好了!”
“好,謝謝醫生!”
謝傾棠看著眼前的女人,眸光閃了閃。
這就是席老五娶的老婆?
看起來這麼溫柔,能制服得了那個瘋子嗎?
護士把人推入病房,談黎將空間留給樓家姊妹倆,自己退了出來。
夜色如水,今晚的月色也很溫柔。
談黎漫步在醫院後花園的小路上,走累了就坐到長椅上,抬頭看著滿天的星空。
如果她沒有穿越,此時也正躺在自己的家裡吧!
“唉”,談黎嘆息一聲,忍不住對著月亮吐槽,“月亮啊月亮,為什麼我這麼慘啊?”
可能是晚上喝了杯酒的緣故,又夾雜著這些天的委屈,談黎此刻好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的大哭一場,或者吼上兩嗓子。
可能性卻不大……
“唉”,談黎背靠椅背,閉上眼睛,一滴淚從眼角滑落,就這樣睡了過去。
………
謝傾棠坐在辦公桌前,雙手交叉看著面前焦急踱步的謝柏鈺,忍不住扔過去一本書。
謝柏鈺手疾眼快接住,有些不滿,“你扔我書幹嘛?”
“你煩不煩,要走去外面走去,別在我面前礙眼!”謝傾棠眼中露出嫌棄的眼神。
誰也想不到,外人中的高冷女神謝傾棠在這個龍鳳胎弟弟面前,表情“非富多彩”。
聞言,謝柏鈺一個撐手坐到謝傾棠的辦公桌上,低頭一臉痛心疾首地質問她,“謝傾棠,你真的…太沒良心了,我都要小命不保了,你居然還這麼氣定神閒!”
“哦”,謝傾棠悠閒的支著下巴回他一句,“那又怎麼樣?”
見她是真的不關心,謝柏鈺倒是有些急了,“謝傾棠,我們倆可是謝家這一代唯有的兩個孩子,我是你親生的弟弟,你怎麼這樣?”
“那叫聲姐姐來聽聽?”女人眼露狡黠,勾了勾手。
“你—你這是趁火打劫!”
謝柏鈺不服,他們姐弟倆大多數時候稱呼對方都是喊大名,只有小部分時候才會叫姐姐弟弟,比如說現在。
“那好,你沒了以後,我就是謝家唯一的繼承人了……”
“停—,我叫還不行嗎!”
謝柏鈺實在聽不下去,這些話他都要聽出繭子來了,謝傾棠是懂怎麼拿捏他的。
“叫吧!”
看著一副洗耳恭聽模樣的謝傾棠,謝柏鈺不情不願的叫了聲,“姐!”
“表現不錯!”謝傾棠得逞的笑了笑。
“哼,你快給我出出主意,五爺要是找我麻煩怎麼辦?”
謝柏鈺起身坐到滑輪椅上,仰天長嘆。
看今天五爺的那個模樣,不像是對新婚妻子不管不問,不過他也知道五爺對私有物的佔有慾很強,今天算是觸碰到他的逆鱗了!
謝傾棠敲了敲桌子,一臉正色,“首先,你得先去和那兩位小姐道歉,解鈴還須繫鈴人,其次,你再去向老五賠罪,我保你死不了,最多也就是掉層皮!最後,你現在玩的人檔次太低,做事莽撞,我建議你呢,還是遠離點好,不然有一天闖出禍來,大家都得死嘍!”
謝柏鈺眼中閃過狠厲,太過自以為是的人的確應該受到懲罰。
“好,那我先走了”,男人拿起沙發上的西裝,甩手搭在肩上,“對了,媽讓你這週迴去吃飯,別忘了!”
“我知道了”,謝傾棠翻著病歷,應聲。
………
謝柏鈺隔著病房門上的玻璃窗看了一眼,見裡面只有樓桉在還有些疑惑,轉頭就看見樓瑩打水回來。
見有外人在,樓瑩下意識遮住臉。
謝柏鈺認出這人是樓桉的姐姐,問:“你好,談黎去哪了你知道嗎?”
樓瑩搖搖頭,低身從男人旁邊經過快速進了病房。
謝柏鈺扯了扯西裝,轉頭離開,男人到護士站問值班的小護士。
“是一位穿著襯衫的小姐嘛,她好像朝著後花園去了!”
後花園裡,談黎被冷風一吹打了個噴嚏。
女人迷迷糊糊睜開眼,意識到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
她起身拍了拍衣服,剛剛踏出一步,一陣頭暈目眩,頭好暈啊!
謝柏鈺一來就看見談黎摔倒在地,他連忙跑過去想要扶起,半路又收回手。
不行不行,五爺的女人他還是少接觸為好。
可是,他這樣子見死不救似乎也不太好……
思索再三,謝柏鈺拿過自己的西裝外套給地上的談黎蓋上,自己趕緊跑回護士站讓小護士來,兩人一起把談黎扶回病房。
“她是發燒了,打兩瓶點滴就好,家屬注意及時換瓶。”
無錯書吧謝柏鈺坐在病床旁邊,他看著床上的人,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
直到他聽到了談黎的夢囈。
“…席曄…舟,怎麼……不在…”
哦對了,他不是談黎的家屬啊!
男人靈機一動,拿過手機就拍了張照片,發給了席曄舟,同時還附帶一句話。
五爺,嫂子發燒了,嘴裡還一直喊著你的名字,京市第一醫院三樓二零六,速來!
“嘿嘿,我真是太聰明瞭!”
謝柏鈺得意的笑,又怕席曄舟不相信,他又把談黎的夢囈錄了音發給男人。
談黎:……
………
席曄舟剛從拳擊臺上下來,男人拿起一旁的礦泉水仰頭喝了起來,喉結滾動,汗珠順著流利的下顎線低落,單薄的衣衫早被打溼,腹肌若隱若現。
一旁的司洛嶼遞過來毛巾,看著好幾個遍體鱗傷的陪練忍不住吐槽,“你吃火藥了,今天打的那麼猛?”
聞言,席曄舟眸色微動,沒有回他。
一旁的手機閃爍好幾下,男人拿起檢視,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女人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膚若凝脂,臉頰兩側通紅,雙眸緊閉,粉唇微張。
席曄舟不受控制的想起她今晚躺在沙發上眼眸含淚的場景。
緊接著,他又看到了那句話以及那句錄音。
男人一邊擦著汗,一邊點開錄音。
下一秒,軟軟糯糯的女聲就從那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