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曄舟…,你過…來…抱緊…我…”
席曄舟握著手機的手驀然收緊,錄音沒有幾秒就結束了,可剛剛的聲音卻一直還回蕩在他的腦海中。
身旁的司洛嶼一臉揶揄,“五爺,看來嫂子很黏你嘛,她是不是早對你傾心不已?”
畢竟連夢裡都要抱。
席曄舟:“………”
“你很閒,要不我們倆打一場?”
男人把毛巾扔到一旁,輕飄飄的看司洛嶼一眼,男人連忙站起身後退幾步。
“行,我也不打擾你”,他擺了擺手,“你快去吧,我明天還要出差,先回去了!”
席曄舟扔下手機,抬腳走進浴室洗澡。
看著男人冷酷的背影,司洛嶼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早已看穿一切的笑容,有情況啊!
浴室裡,熱水從淋浴花灑噴薄而出,氤氳熱氣讓四周的玻璃上蒙上一層薄霧。
男人站立其中,黑硬的頭髮全部撥到腦後,露出冷白的面龐,烏黑深邃的眸子緊閉,水珠順著他精緻的眉眼流下,寬肩窄腰,背部寬闊緊實,難以讓人忽略的是那上面大大小小的傷疤,腹部的槍傷附近還泛著淡淡的紅白色。
“我養父要把我嫁給席家五爺,我聽說那個人殺人成性又陰晴不定,我怕死,只想和愛我的人結婚。”
“席先生,我一直謹記我們的協議,在醫院那次我也說了,我想嫁的是愛我的人,我對你也沒興趣,不必擔心!”
“看來嫂子很黏你嘛,她是不是早對你傾心?”
不知為何,席曄舟的腦海裡一直在迴盪著這幾句話。
驀然,他睜開眼,伸手擦去玻璃上的水霧,倒映出他那張骨相優越的臉龐,男人勾唇冷笑,自言自語。
“她喜歡我?恐怕喜歡的是我這張臉吧!”
畢竟今晚談黎說的那句話他還記得很清楚。
不過……謝柏鈺現在也在醫院,在她的身旁,他要是不去不是如了她的願?
席曄舟垂眸思考一瞬,關掉淋浴頭轉身穿上黑色浴袍,腰上的帶子系的很緊,髮梢還在滴水。
快速擦乾頭髮換上衣服,男人出門,林凡早已經在外面等候。
天上人間的那群人早已經解決掉,一個個喝到酒精中毒、吐的昏天暗地,但沒有席曄舟的允許,誰也不敢離開。
無錯書吧不少富家公子哥的父親都堵在包廂門口,把電話打到林凡這裡,請求通融。
“去京都第一醫院。”
“是,五爺”,林凡立即開車。
路上,他把現在的情形全部彙報給男人。“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我記得這些豪門之間有一個‘共礦’協議?”席曄舟閉目養神,薄唇緩緩吐出這句話。
夏夜多暴雨,剛剛還晴朗的夜空,現在就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
雨點敲打著車窗,在車窗上留下蜿蜒的痕跡。
林凡渾身一震,眼神也亮起來,恍然大悟,“是的,這些豪門共享西山礦山的礦產資源,今天那個張少他們家就是其中運輸一環。”
“嗯,既然動了不該動的人,就得付出代價”,男人語氣散漫,意有所指。
“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林凡頷首,對於五爺的行事頭腦他真的佩服的五體投地,看來又有人要倒黴了!
………
“水…水…”
病床上,談黎囈語幾聲,她面色潮紅,眉頭一皺又劇烈咳嗽起來。
謝柏鈺撐著下巴都快睡著,忽的被這聲音驚醒,他左右看了兩眼,又拿出手機劃看與席曄舟的聊天框,竟然還沒回信。
第一大瓶水還有一點就要見底,謝柏鈺拍了拍自己臉,讓自己清醒一點,男人拿起櫃子上的棉籤沾水,溼潤女人的唇瓣。
因為動作的原因,他不得不彎腰,從後面看來,倒像是要準備親吻床上的人。
唉,他可真是命苦啊!
堂堂謝家最尊貴的少爺,竟然在這伺候人,五爺要是再不來,就看不到他改過贖罪的決心了。
謝柏鈺剛想轉身,一股大力就把他直接拽到一旁,來人不是席曄舟,是宋清煜。
“你是誰,剛剛在幹什麼?”
宋清煜緊握著拳,死死的瞪著面前看著就放蕩不羈的男人。
“不是你踏馬誰啊?”
謝柏鈺一個踉蹌穩住腳步,頓時也火冒三丈。
看來他現在真是太和善了,那麼多不長眼的人都撞上來?
“咳咳咳…咳咳…”,談黎又劇烈咳嗽起來,她的眼皮很重,想要睜開眼卻一直睜不開來。
“小黎”,宋清煜本來還想和謝柏鈺理論,聽到談黎的動靜,立即撲過去握住她的手,“小黎,你怎麼樣了?”
談黎自然沒辦法回答他。
宋清煜緊皺著眉,拿過角落裡的備用輪椅就要把人帶走。
謝柏鈺立即攔住,他抓住談黎另一隻手臂,語氣陰沉,“你把人給我放下,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宋清煜一咬牙給了謝柏鈺一拳,趁著他無力反駁之時就要將人推走,卻在看見來人時頓住。
“宋先生,你要把我老婆帶到哪去?”
席曄舟似笑非笑,低沉的尾音蘊含著危險的氣息,男人矜貴挺拔的站在那裡,不知道看了多久,眸色深不可測,宛如黑夜裡的鷹,盛氣逼人。
宋清煜握緊輪椅的把手,不敢完全正視男人的眼睛,氣勢上無形中弱了一大截,他頂著一口氣回答。
“京市習俗,新婦三天回門,按理說小黎她今天就該回去,明天又是宋家的拍賣會,正好接她回去熱鬧一下。”
這句話說的,還真是…挺搞笑的!
談黎一個孤女,在宋家這些年過的那些日子,值得她回去嗎?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麻煩宋先生了,我明天帶她一起回去!”
席曄舟走過去,將女人從輪椅上抱起,林凡很有眼色的拿起一旁的支架。
談黎呼吸急促,她的臉貼在席曄舟的胸前,只擱這一層薄薄的襯衫,熱熱的氣息很輕易的就散過去。
男人的手不自覺收緊,兩人更是親密無間。
宋清煜緊抿著唇,脖頸上青筋暴起,卻只能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躺在別人的懷裡,“那就麻煩五爺了!”
“不麻煩,畢竟談黎現在是我的妻子!”
“妻子”二字咬的很重,帶著警告。
宋清煜終是敵不過,轉身離開。
謝柏鈺追出來,男人摸著嘴角憤恨道,“踏馬的居然敢打我!”
席曄舟將人重新放到床上,又把水換了一瓶,坐在椅子上看著談黎。
謝柏鈺進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男人的臉色,問:“五爺,我剛剛的表現還可以吧?”
誓死守衛著嫂子的安危,這不得記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