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那副小人得志、瘋狂叫囂的嘴臉。
看著李山捂著肚子，額頭青筋暴起，雙眼赤紅。
看著沈傾那因為驚懼而微微顫抖的肩膀。
看著旁邊王局那副視若無睹、明顯偏袒縱容的冷漠表情。
巖東教官的警告？
749局的紀律？
去他媽的！
有些事，忍不了！
有些人，不能慣著！
一股冰冷到極致的殺意，混合著無法壓抑的暴怒，瞬間沖垮了我所有的理智。
“自作自受。”
我緩緩吐出四個字，聲音冷得像冰碴。
我的目光越過趙力釧，直直地看向那個王局。
“身為執法者，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包庇縱容。”
“是何居心？”
我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雅間的溫度都彷彿降了幾度。
“今天，我就替S市的百姓，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幫敗類！”
心裡一個念頭清晰無比。
就算不動用雷電異能。
憑藉巖東教官那些日子地獄般的格鬥訓練，收拾眼前這幾個貨色，足夠了！
我給了李山一個眼神。
一個只有我們這些一同經歷過生死邊緣考驗的戰友才能瞬間領會的眼神。
李山咧開嘴，笑了。
那笑容裡，充滿了嗜血的興奮和默契。
他揉了揉被踹的肚子，站直了身體，目光戲謔地看向趙力釧。
“我說過…”
“給你道歉的機會…”
“可惜啊…”
“你，不中用啊！”
話音未落！
李山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猛地竄了出去！
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
“嘭！”
“咔嚓！”
“嗷——！”
一陣令人牙酸的骨裂聲，伴隨著趙力釧殺豬般的慘嚎，驟然響起！
趙力釧整個人像個破麻袋一樣，再次倒飛出去，這次撞得更遠，直接砸翻了一張紅木餐桌，桌上的碗碟噼裡啪啦碎了一地，湯汁菜餚濺得到處都是。
他躺在地上，抱著一條明顯扭曲變形的胳膊，痛苦地翻滾哀嚎，聲音淒厲無比。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兩個年輕警官下意識地就想去掏腰間的警棍。
王局更是臉色鐵青，氣得渾身發抖。
“反了！反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他指著我和李山，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變得尖利。
“給我拿下！都給我拿下！”
他一邊怒吼著下令，一邊猛地掏出自己的手機。
看那手機樣式，比趙力釧那個大哥大要新潮不少。他手指飛快地在螢幕上點著，顯然是在撥打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通。
“喂！資訊部嗎？”
王局對著電話那頭沉聲說道，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立刻給我查一個人！”
“名字叫林晨！”
“對！森林的林，早晨的晨！”
“查他的所有背景資料！越快越好！”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陰鷙的目光死死盯著我，彷彿要用眼神將我凌遲。
那兩個年輕警官對視一眼，顯然有些猶豫。
剛才李山那一下爆發出的速度和力量，明顯超出了普通人的範疇，讓他們本能地感到了危險。
而且，眼前這幾個年輕人，雖然穿著便服，但身上那股子沉穩甚至帶著點殺伐氣息的感覺，絕非尋常百姓。
尤其是那個領頭的林晨，捱了兩巴掌，還能如此冷靜，甚至帶著一絲…嘲弄？
這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王局掛了電話，臉上帶著一絲猙獰的冷笑。
在他看來，敢在S市太歲頭上動土，還敢打趙局長的寶貝兒子，簡直是找死。
不管這小子有什麼三頭六臂，只要查清背景，只是個普通人，那就有的是辦法讓他生不如死！
沒過多久，王局的手機再次響起。
他迅速接通，聽著電話那頭的彙報。
“什麼？剛參加工作的社會人員？檔案清白？普通家庭？”
王局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對這個結果有些意外，又有些理所當然的輕蔑。
“確定沒有遺漏？沒有其他特殊背景？”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臉上那絲疑慮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掌控一切的傲慢和殘忍。
“呵…”
他冷笑一聲，看向我和李山，眼神就像在看兩個已經死了的螻蟻。
“原來只是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癟三！”
“沒有背景還敢這麼囂張？”
他哪裡知道，以749局的保密級別，林晨的真實檔案豈是他這個級別的市局副局長能輕易查到的？
他查到的，不過是經過層層加密和偽裝後的表層資訊罷了。
“還愣著幹什麼！”
王局對著那兩個還在猶豫的警官怒吼道。
“給我上！把他們兩個的腿打斷！出了事我擔著！”
有了王局這句話，兩個警官心裡的顧慮少了幾分，對視一眼，握緊了警棍，一步步朝我和李山逼近。
雅間裡的氣氛，瞬間緊繃到了極點。
服務員嚇得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沈傾緊張地攥緊了衣角，手心裡全是汗，擔憂地看著我。
陳凡依舊沉默，但放在桌下的手，已經悄然握成拳，指節發白，眼神銳利如刀，緊緊鎖定著那兩個靠近的警察。
李山活動了一下手腕，發出噼啪的脆響，臉上帶著躍躍欲試的兇悍。
我緩緩站起身，將面前那半杯沒喝完的啤酒，一飲而盡。
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卻澆不滅胸中燃燒的怒火。
我看著步步逼近的警察，又看了看地上還在痛苦呻吟的趙力釧，最後將目光定格在那個一臉猙獰的王局臉上。
“打斷我們的腿？”
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就憑你們？”
“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我的聲音依舊冰冷，目光穿透那兩個猶豫的警察，直刺王局那張因憤怒而微微扭曲的臉。
“把這個姓趙的，還有你，繩之以法！”
“今天這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否則…”
我停頓了一下，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就你們這幫敗類！社會的蛀蟲！”
“在充當誰的保護傘！”
“濫用職權，包庇縱容！”
“S市，難道真的沒有王法了嗎！”
我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質問。
“今天這事如果不給我一個交代，怕是你這身皮，很快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