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說的是啊！”
“如果王爺是皇帝，肯定比現在強。”
“王爺才是真心對我們百姓的！”
“王爺來了，咱們才真的有好日子過！”
“都閉嘴！”白羽皺著眉頭，怒斥道：“這些話，你們心裡想想就行。現在當眾說這些，是想要害王爺嗎？”
“吾等不敢……”
寧闕只是笑著抬手。
讓白羽勿要這麼緊張。
反正都是早晚的事。
有時候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
像某些智障小說，男主角都已經兵臨城下，結果女主跑出來一頓嘴炮，結果男主角就放棄篡位奪權。實際上動動腦子就知道，這壓根不可能。
造反不是一拍腦袋就能成的事。
更加不是主角一個人的事。
主角死了無所謂，手底下將領呢？
屆時全都得會遭受牽連！
直接是九族消消樂！
寧闕現在就面臨這個問題。
他本身其實對皇位沒什麼興趣。
可奉帝害死他的父兄，那就怪不得他。
既是兵戎相見，就沒有任何退讓的可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算寧闕不為自己考慮，他那未出生的孩子，還有鐵牛、白羽……這些將領的身家性命！
“安平縣令左安康，拜見王爺。”
終於，鐵牛把人給帶來了。
這人的模樣還算是俊俏，也很年輕。
很明顯是被奉帝破格提拔上來的。
不過，寧闕甚至都沒正眼瞧他。
將小丫頭掛著的木牌丟至他面前。
“賣身救母。”
“這就是你治下發生的事。”
“你有何想說的？”
“王爺，此事還是勿要管的好。”左安康抬起頭來，理所當然道：“王爺雖能治好這婦人的病，卻治不了窮病。這世間最難治的，也是窮病。每個人都該為他們的選擇，而付出代價。就算王爺能救她們，也救不了這天下的所有人。”
“這就是左縣令的高見？”
“下吏只是實話實說。”
左安康抬手長拜。
他可是奉帝的心腹。
對寧闕的做法其實素來看不慣。
寧闕是親王，更加要懂得避嫌。
卻總是喜歡施恩於民。
奉帝給了賞賜，他就賜給百姓。
怎麼著，這是想要做什麼？
拿奉帝的賞賜收買人心？
就算寧闕沒有這想法，那也是僭越！
寧闕是親王不假，可親王也是臣。
既然是臣，就得恪守本分。
“你的意思是，因為不能救這天下人，所以面前的人也不救了？”寧闕站起身來，步步緊逼道：“按你的意思，本王是不是也該置之不理，任由百姓去死？”
“這……只是該公事公辦。”
“天下百姓的事，就是公事！”
“本王就問你，她的父親是不是為戍守安平縣而戰死？”
“此事尚在調查中。”左安康顯得很平靜，繼續道：“如果真的是壯士，那撫卹銀絕不會少。只是目前要核實的人數太多，縣衙內人手不足，只能繼續等。”
“本王不想等。”
“本王就問你，現在該如何做？”
“是不是要看著她們死？”
“王爺，這都是規矩。”左安康抬起頭來，認真道：“最多看在王爺的面子上，可以先核驗她們家的情況。”
“那需要多久？”
“起碼十來天吧。”
寧闕頓時就笑了。
這王八蛋就沒把百姓當人看，手裡有那麼一丁點權力，就想著揮刀向更弱者。身為縣令不去想著如何造福百姓，反而是以守規矩為由，故意苛責他們。
“那她們的死活呢？”
“下吏也沒辦法。”
“沒辦法？”寧闕眼神冰冷，“本王就當你審查得仔細，那現在就不管她們的死活？作為縣令，便是安平縣的父母官，結果治下卻有百姓要為口飯吃而賣兒賣女。你本為吏部侍郎，本王聽說你家裡光奴僕就有數十人。你喜歡吃鴨舌，一頓飯就要殺十隻鴨子，卻任由百姓死在自己面前。”
“此等做法，本王懷疑你就是田仲勳的餘孽。來人，將此賊拿下打入監牢。本王要親自審問，等審查結束後再做決斷！”
“好！！！”
“王爺幹得好啊！”
“王爺說得對，這種見死不救的縣令，肯定是和田仲勳有關係，就是故意要害我們，害整個臨淄！”
“先關起來慢慢審問再說！”
“你……你要關我？”左安康頓時大驚，連忙道：“我是陛下親自任命的縣令，王爺直接關押我，就不怕陛下發怒嗎？”
“欸，你錯了。按照流程，本王關你是合情合理。本王負責平叛和清剿餘孽，而你的做法，本王合理懷疑你和田仲勳有勾結。而且本王只是懷疑，將你暫時關押。等審查清楚後，自會放你出來。就算你心有不服，你也只能向郡守彙報，可不能越級向陛下稟明訊息。”
“你……你……”
左安康瞪直雙眼。
然後就被鐵牛直接拿下，他還想要反抗，結果卻被狠狠一腳踹翻在地，雙手都被死死擒住。
“你竟敢抓我？”
“本王合理懷疑，有何問題？”寧闕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漠道：“本王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鐵牛，先把他給關起來，嚴加審問！”
“諾！”
寧闕長舒口氣。
強壓下心中的火氣。
他是真沒想到能派來這種蠢貨。
在他面前，還敢拿奉帝出來說事。
就算沒鬧翻，他也不會留情面。
錯了就是錯，對的就是對！
他給過左安康機會。
只要左安康及時悔改，他都能作罷。可偏偏拿著法理程式這套說事，那就不能怪他公事公辦。
這種人已經是蠢到家了。
以寧闕的權勢地位，要整他太容易了。
就算奉帝知道，也不會如何。
或許還得誇他幹得好！
“寧王！！！”
“你是想要造反嗎？”
“我是陛下親自任命的縣令！”
“你有什麼資格關押我？”
“掌嘴。”
寧闕連看都懶得看。
這種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甚至還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
這類人往往也比較固執。
寧闕沒指望左安康能改變。
他做這些，是要給三郡所有空降的官吏立威。如果他們好好做事，對待百姓，那寧闕也不會如何。
可如若不顧百姓的死活，那左安康就是前車之鑑。他有的是辦法和手段，對付這些聽不懂人話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