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便跟著身前小姑娘來到了一座偌大的建築物前,這個建築物有三層,乃是宮廷樣式的建築,第一層是粗壯的柱子撐起的空間,裡面空空蕩蕩足足有數百平米,至於第二層則是鏤空的,與第一層相連,用於雕刻畫作,第三層則是這座建築物的頂部,內部是什麼徐銘看不見,但是想來應當是鏤雕的神獸。
這座宮殿式建築直接將徐銘嚇了一跳,其面積之廣,建築之高,裝飾之講究,甚至不亞於任何一個古都流傳下來的宮廷建築樣式,就連劉府都遠遠不能與之相比。
“這裡是何處?”徐銘抬眼望著面前建築大門的漢白玉臺階,詢問小姑娘道。
這一幕實在是太過難以置信了,他本以為這眉州之地,作為西川數十區縣裡經濟倒數,並不富裕的地方,就算是有世家大族,恐怕也遠不足以與成都府世家相比。
然而,這宮殿卻是打破了他的想法,漢白玉砌成的臺階足足數十階,而宮殿則穩穩坐落於臺階頂部的平面上,這給徐銘帶來的視覺衝擊是極為巨大的,哪怕他是去過21世紀紫禁城的人,此刻也不由得有幾分動容。
小姑娘聞聽徐銘之言,捂嘴笑了笑回答道:“大少爺,虧您還是成都府來的大人物,這不就是個議事廳嗎,怎麼把您驚成這副模樣?”
在小姑娘語氣裡,彷彿這眼前的宮殿極其正常一樣,就像是非常普通的一個房子,絲毫也不為之而感到震撼。
“你說這是你們陶家的議事廳?!”徐銘暗自咋舌道,他突然發現,他果然還是見識太少,他本以為劉府的議事大廳佔地兩百多平米,建築全部採用沉香木就已經夠奢侈,夠誇張了。
然而,劉府的議事大廳與眼前陶家的議事大廳相比,卻著實是小巫見大巫了,半點排面也沒有!
“是的,這就是我們陶家的議事大廳,現在我們家主與眉州縣太爺都在裡面等您呢!”小姑娘見徐銘臉上的吃驚之色愈發濃重,心頭便愈發覺得好玩。
無錯書吧在她眼中徐銘乃是成都府而來,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物,況且其又是西川一流世家趙家的大少爺,生活必然奢華無比,見識必然是寬廣無比,而徐銘此刻的反應,卻與她印象裡的大少爺形象完全不同。
“好了,本少爺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這就上去見你們家主。”徐銘說著便掏出了腰間,彆著的摺扇。
他臉上又恢復了平常之色,小姑娘的話語可以說是提醒了他,若是他現在表現出一副吃驚模樣,被有心人發現的話,難免惹來些懷疑,因而,他便裝作一副風輕雲淡,看清世事的模樣最好。
“好的,奴婢這就告退!”小姑娘見徐銘恢復了嚴肅之色,當即便朝著徐銘行禮告退。
待到小姑娘走遠後,徐銘這才又抬頭望向高聳的宮殿,漢白玉臺階上站著兩排手拿長槍的重甲軍士,這些軍士加起來約莫百餘人,他們表情嚴肅,身上氣勢肅殺。
徐銘只感覺他彷彿來到了影視作品裡的皇宮,所處之地並非陶家宮殿,而是皇宮的大門口。
“唉——真有錢!”他感慨了一聲,而後便抬腳踏上了臺階,腳步之聲迴盪在臺階上,全部由漢白玉打造的臺階,饒是他徐銘見識極廣也是第一次走。
漢白玉雖然不是什麼特別值錢的玉石,但說到底還是屬於玉石範疇,其價格絕對是遠超大理石等石料,就算是在21世紀,他也沒有見過如此奢華的的地方。
他沿著大理石臺階緩緩而上,不久之後便來到了議事大廳的門口,議事大廳門口上懸掛著一塊巨大的匾額,上面以小篆寫著“陶家議事廳”幾個大字。
而在其門口,同樣有兩排護衛,他們見徐銘到來,紛紛朝其抱拳行禮。
徐銘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而後他便走到了宮殿的入門出,但是他並未立馬進去,而是駐足在了宮殿門口。
…………
“陶兄,你真是被騙了,你認為的趙航劍必定是假的!”
“徐兄,你怎知曉我認為的趙航劍有假?要知道他不僅拿得出趙家老祖令牌,而且一身鑑寶能力連木南山人都極其佩服!”
“哼,但是我身邊站著的武士與我乃是舊識,他是趙家真正的武士,我們早在成都府便認識,他的話必定不會有假。”
“舊識?難道舊識就不會騙你了嗎?與其相信你這個舊識,我覺得不如相信趙家老祖的令牌。”
“恭稟陶家家主,你緝拿的真是我趙家大少爺,不信的話你且將其叫來,讓徐縣令一望便知。”
…………
聽著宮殿之中傳來的聲音,徐銘面色不由得變了變,要知他本就是冒充的,現在宮殿中的縣太爺竟然乃是認識趙航劍之人,這就令他很是難堪了。
若是進去,說不定他的真實身份,當場便會被揭開,到時候就真必死無疑,可若是不進去,那麼他的生命也得不到確切保障,甚至還會惹來懷疑,結果於他而言也不會很好。
思來想去之間,他的腳也來回伸入宮殿幾次,最後他一咬牙,一橫心,還是抬腳踏進了陶家宮殿之中。
“各位找我前來所為何事?”徐銘進入宮殿後,便拱手彎腰朝著宮殿中在座的數人詢問道。
陶家家主坐在宮殿正中間的上方,他整個臉上的神色都不太好看,至於縣令則坐在其側面,而趙家武士則是站在縣令的身旁。
“侄兒,你來得正好,這兩位質疑你的趙家大少爺身份,你可有什麼其餘有力證據證明你的真實身份呢?”
陶家家主正襟危坐,眼神微眯,凝望著徐銘詢問道。
在他看來,縣令二人質疑徐銘的真實身份也是無可厚非的,畢竟二人既沒見到其拿出趙家老祖令牌,也沒有見其鑑寶的精彩表現,也就是二者都未見識徐銘的真實證據。
既然因為沒有見過證據而懷疑,那麼他便準備讓徐銘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
“自然是有證據的,我本就是趙家大少爺,怎麼可能沒有證據呢。”徐銘彎著腰,說這話時並未揚起頭來,因而縣令以及武士皆看不見他的臉。
但這並不妨礙二人肯定徐銘是冒充的,在他們眼中,徐銘本身就是在胡言亂語,要知道趙家大少爺趙航劍與縣令乃是舊識,其聲音縣令一聽便能認出,但是徐銘的聲音卻並不是其音色,可縣令在確信了徐銘不是趙航劍後,還是皺了皺眉。
因為徐銘的聲音令縣令感覺無比熟悉,雖然並不是趙航劍的聲音,卻依舊特別熟悉。
至於武士則更加肯定徐銘是冒牌貨,畢竟他是自趙家出來的人,一路都跟隨趙航劍來到眉州,而徐銘乃是徐家的大少爺,他一眼便將其認了出來,因此他自然也不可能信徐銘的鬼話。
“哼,冒充我們少爺,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何居心,可你的話語當真是厚顏無恥!”
趙家的武士望著徐銘怒呵道,在他眼中徐銘自稱為趙航劍的行為,乃是在折辱他們大少爺的威名,畢竟趙航劍乃是趙家天之驕子,成都府年輕一輩裡的人中龍鳳。
而徐銘只不過是成都府的一個紈絝,一事無成的廢物罷了,其冒充趙航劍乃是對趙航劍最大的羞辱,其根本就不配! 然而,面對趙家武士的怒呵,徐銘卻絲毫也不以為然地回答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冒充趙航劍,你可有什麼證據說我冒充他?難道僅憑一張誰都可以仿造的身份文碟嗎?”
他這句話可以說是據理力爭,畢竟趙航劍一行人之所以被抓,除了其鑑寶技術實在不如他以外,更重要的便是他們除了能拿出一張身份文碟外,便再也拿不出任何的身份憑證。
想要坐實趙航劍乃是假冒,他才是正宗的話,那麼就必然要將這武士懟到啞口無言才行。
“你……我堂堂趙家出來的武士,難道還會血口噴人,不認主子不成?”趙家武士望著徐銘,面色憤怒,語氣不平地呵斥道。
他沒想到徐銘竟然如此不要臉,他都已經將話說道極其明白,就差直接點破其真實身份的地步了。
但是,徐銘竟然還能鎮定自若的反問與質疑他,這廝臉皮是該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