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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瞧不起我郎君,就瞧不起我!

“你怎麼會這麼想?”李貞苦笑。

“難道不是嗎?”

“姑爺是門前貴客,他這麼怠慢自家姑爺,像回事嗎?”

“是,他是皇帝,需要駙馬巴結,可我郎君跟其他的駙馬一樣嗎?”

“若是一樣,那跟他坦白了呀,為什麼不坦白,是在害怕我郎君生氣嗎?”

“珊瑚,你先別激動。”

“大哥,我們生孩子,父皇都沒有去村子裡看一眼,我就像,父皇是有多忙碌,自己閨女生子都不看一眼。”

長樂苦笑道:“去年天災人禍不斷,朝廷那麼多事務,父皇都能抽出時間在村子裡小住幾日,今年沒什麼事了,反倒是沒空了,你說,這究竟是為什麼?

是躲著我們,還是躲著郎君?

有必要做的這麼明顯嗎?”

李貞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父皇有父皇的思量,我們做晚輩的,不能隨便揣測。”

“大哥何必打官腔呢?”

長樂搖搖頭,“你有今日,跟郎君有不可分的關係,大貞有今日,郎君同樣功勞甚大,他只是淡泊明志,不在意虛名罷了。”

“要不是郎君,突厥人南下京城早就被突厥踐踏。”

“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立下的那些功勞,郎君都可以不算,但是我跟珊瑚不能當做不知道。”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現在立了戰功了,父皇確定了你的繼承權,你就開始擺官腔了?”

李貞被說的啞口無言,甚至有些慚愧。

珊瑚紅著眼睛說道:“你實話實說,父皇不去秦家村,是不是躲著郎君?他是不是覺得秦家村養寇自重?”

李貞瞳孔微縮,“誰這麼跟你說的,純粹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我們是女子,可別忘了,我們也不傻,姐姐更是聰慧,父皇以前也沒少像姐姐問策,何須別人來告訴我們,我們自己難道看不出來嗎?”

“大哥,珊瑚說的沒錯,沒人跟我們說,都是我們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這一次回來,母后也很冷淡,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李貞心煩的不行。

連長樂和珊瑚都看出來了,秦牧能看不出來?

他坐在位置上,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們說的沒錯,的確有一點避嫌的意思,但父皇也是為了逸雲好,走的太近,遲早會被攻訐。”

“畢竟,有很多大臣知道秦家村,如果走的太近的話......遲早會暴露,所以父皇這才選擇不主動靠近秦家村。”

聞言,長樂臉色一變。

所以秦大哥說的果然是真的嗎?

想想也是可笑。

父皇曾說過,會找機會坦白。

既要坦白,又怎麼會害怕暴露呢?

說白了,他就沒想過坦白,而是想要繼續利用秦牧。

困難解決了,敵人解決了,國力強盛了,開始擺官腔,疏遠?

把自家男人當成普通的駙馬來對待了?

這個不是卸磨殺驢?

長樂攥著粉拳,“珊瑚,抱孩子,回村!”

珊瑚點點頭,轉身進了後院。

李貞急了,“你們倆做什麼呀,別衝動。”

“既然要避嫌,那我們一起避好了。”珊瑚說道。

“大哥,你去告訴父皇,秦大哥從來就沒有別的心思,之聲一門心思的當村長,過自己想過的日子,誠然,秦家村跟別的地方不一樣,甚至有些大逆不道。

但,大貞皇權不下鄉,村子裡宗族約束,比秦家村大逆不道的地方多了去了。

我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事情就是欺騙自己男人。”

姐妹倆進到後院,抱著孩子就要走。

獨孤皇后甚至沒有攔著。

長樂能看到母親眼裡的疲憊。

“這就走嗎?”

“母后,我知道您肯定有自己的難處,所以女兒不會讓您為難。”

長樂跪在地上,給母親磕了三個頭,“如果父皇覺得郎君會造.反,那我跟珊瑚,會在村子裡等著他帶兵來,我絕對不會抵抗的。”

說完,兩女抱著孩子離開房間。

獨孤皇后掩面哭泣。

李貞也是臉色難看,“你們兩個......”

他攔不住姐妹兩,所以只能派人跟著她們回去。

回到後院。

獨孤皇后說道:“你爹變了,惠褒造\/反之後,他誰也不信,連我也開始不信了,有些疑神疑鬼,在鳳儀殿休息,半夜也會去觀文殿。”

“他懷疑逸雲,也是正常的,但還沒有失去理智。”

“這樣或許是最好的,不接觸就不接觸吧,對逸雲,對長樂她們也好。”

“那件事,對你父皇打擊太大了......”

“這麼說,妹妹說的沒錯?”

李貞無奈道:“逸雲什麼性子,他難道不明白,這麼做不是傷逸雲的心嗎?”

“你父皇現在是個真正的寡人,你皇爺爺原來還能出宮,但是現在,天天在大安宮內,你就不想想是怎麼回事嗎?”

李貞沉默了,好半響才說道:“所以,他連我也防?”

“不要權力,也別張羅自己的勢力,你父皇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要居功,不要跟下面人頻繁接觸,還有逸雲那邊,千萬不要再去接觸了。”

“逸雲手裡有兵,你跟他接觸太多,會害了他的。”

“這一年,他納了幾百個妃嬪,幾乎把時間放在了那些妃嬪身上,有不少人壞了身子。”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個十年八年的,終歸會出頭的。”

李貞無力的坐在門檻上。

“等十年八年嗎?”

“我倒是不在乎等,可是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未來變得迷茫起來。

父皇春秋鼎盛,自己也越來越成熟。

有幾十年的皇帝,可自己能當幾十年的太子嗎?

他不清楚。

他其實不太像去動用手段去從父皇的手裡把權力搶過來。

大貞也經不起動盪了。

他很清楚李京的死,跟他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借刀殺人。

他成功了。

皇子都快死絕了。

他沒有競爭對手。

但舅舅造.反,是他沒想到的。

這無疑斷了他最大的助力。

獨孤家不在了。

母后的位置岌岌可危。

父皇疑心病越來越重,終有一天,自己會被懷疑。

然後......

想到這裡,他不由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