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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呼叫助產士》(22)

詹金斯夫人

詹金斯夫人是個謎。這些年,從彎弓街到丘位元鎮,從斯特普尼區到黑牆,碼頭區到處都見過她飄忽不定的身影,可大家都對她一無所知。詹金斯夫人之所以四處流竄是因為孩子,尤其是剛出生的寶寶。至於誰家何時生孩子,她是怎麼知道的,誰也說不清,估計只有老天知道。分娩十有九次可以看見詹金斯夫人在產婦家的街上游蕩。她從不多說話,問的問題也一直不變:“寶寶生了嗎?寶寶怎麼樣?”只要聽說寶寶健康平安,她似乎就心滿意足,拖著腳走了。每個星期二下午生育診所開門時,詹金斯夫人總在診所附近閒逛,大多數年輕母親或是不耐煩地加速繞過她,或拖著剛蹣跚學步的寶寶避開她,好像孩子一碰就會被細菌傳染或中什麼惡毒的魔法。我們經常聽到大家低聲叨咕:“她是個巫婆,被她看到會倒黴的。”有些母親顯然對此確信無疑。

詹金斯夫人招人討厭,不受歡迎,人人對其避而遠之,可這絲毫不影響她繼續出現在產婦家門外,無論白天黑夜,即使在倫敦時常惡劣的天氣中,也風雨無阻,不斷問著她的問題:“寶寶生了嗎?寶寶怎麼樣?”

詹金斯夫人矮小,瘦得像根火柴棍兒,雙頰乾癟深陷,鼻子突起,又長又尖,黃褐色面板上佈滿了縱橫交錯的皺紋。她總咬或舔嘴唇,可你瞧不見嘴唇,它們已內縮蓋在沒牙齒的牙齦上。她頭上總低低扣著頂黑色帽子,已經褪色,油乎乎的早就看不出本來的形狀,帽子四周時不時會溜出成簇彎曲的白髮。無論烈日炎炎還是大雪紛飛,她身上總穿著一件已不知穿了多久的灰色長大衣,大衣下露出一雙大腳。與矮小的身材一對比,那雙大腳看著不但不成比例,而且很滑稽。我相信她到處遊走時一定有很多人嘲笑過她。

她住在哪兒?沒人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教堂裡的人不知道,她似乎從沒去過教堂或屬於任何一個教區,對她這樣上年紀的人來說,這很奇怪。醫生也不知道,因為她似乎從沒看過醫生。也許她還不知道現在有全民醫療保健制度,可以享受免費醫療。甚至連一貫訊息靈通、本地任何閒言碎語都逃不過她耳朵的b太太也對詹金斯夫人一無所知,也從來沒人見過詹金斯夫人去郵局領取救濟金。

我對她的感覺很矛盾,既好奇又討厭。我們常見面,但交流僅侷限於一問一答,對於她對孩子的關切,我只冷冰冰答一句:“母子平安。”她會一如既往地說道:“感謝上帝,感謝上帝。”我從未試圖和她聊天,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但有一次朱麗恩修女和我在一起,她上前握住詹金斯夫人的雙手,熱情地和她打起招呼:“你好,詹金斯夫人,很高興見到你。今天天氣多好啊,你還好嗎?”

詹金斯夫人身體縮成一團向後退,灰色暗淡的眼神透露著狐疑,她扯出雙手。

“寶寶怎麼樣?”詹金斯夫人聲音粗啞。

“寶寶很可愛。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活蹦亂跳健康著呢。你喜歡寶寶嗎,詹金斯夫人?”

詹金斯夫人縮著身子向後又退了幾步,豎起衣領,下巴縮在衣服裡。

“你說是小女孩兒,你們做得好。感謝上帝。”

“沒錯,要感謝上帝。你想看看她嗎?我想孩子的母親可以讓我們把她抱出來一小會兒。”

可詹金斯夫人已經扭頭,拖著那雙如男人一般的大腳蹣跚而去。

朱麗恩修女站在那裡幾分鐘一動不動,瞧著弓腰蒼老的身影沿路蹣跚而去,臉上滿是慈愛和憐憫。我也瞧著詹金斯夫人,發現她之所以步履蹣跚,是因為她沒力氣抬起靴子。我瞧著朱麗恩修女,內心慚愧。修女沒看詹金斯夫人的靴子,只是靜靜地瞧著,但我彷彿聽見她在向上帝默默祈禱,為詹金斯夫人七十年裡所承受的痛苦折磨而祈禱。

我一直討厭詹金斯夫人,因為她太髒了。髒兮兮的雙手和指甲,我之所以回答她的問題主要是怕她抓我的胳膊。如果你不回答,她就會用讓你大吃一驚的力量抓住你的胳膊。所以與她保持安全距離,簡單回答一句,然後逃之夭夭。

有一次我在探視的路上,瞧見詹金斯夫人離開人行道,站在路上,雙腿叉開,像馬一樣對著下水槽小便。當時路上有很多人,可大家好像對一股尿射進下水槽,然後流進下水道毫不驚訝。我還曾在兩棟樓間的小巷子裡見過她。她從地上撿起一張報紙,撩起大衣,用報紙專心致志地擦著下體,嘴裡一個勁兒嘟囔著。然後她放下大衣,檢查報紙上的東西,用指甲戳,鼻子聞,還貼到眼前看。最後把報紙折起放進口袋裡。我被眼前那一幕噁心得全身打抖。

詹金斯夫人還有一個令人討厭的地方,鼻子到上嘴唇之間有一道棕色汙跡,似乎已滲入嘴角的皺紋裡。在目睹過她的衛生習慣之後,你一定不難想象我會把那東西認作是什麼,但我錯了。隨著對詹金斯夫人的漸漸瞭解,我發現詹金斯夫人吸鼻菸,那道棕色汙跡原來是鼻子流出來的鼻菸造成的。

商店店主不歡迎她,這一點兒也不奇怪。一個賣蔬菜水果的商販對我說,他會在店外賣給她東西,但不允許她進屋。

“她會把所有水果都挑一遍。用力捏李子和西紅柿,等放回去,就沒有人會買了。我還有生意要做,不能讓她進屋。”

詹金斯夫人是當地的“名人”,但大家只願聞其名,對她恨不得避而遠之,對她心存恐懼,嘲笑譏諷她,除此之外,大家對她一無所知。

修女們接到萊姆豪斯區醫生的電話,請求我們去位於斯特普尼區凱布林街附近的一所房子。透過我和愛爾蘭小女孩兒瑪麗的短暫友誼,我知道那片區域是臭名昭著的紅燈區。醫生說有位患有心絞痛的老婦人住所環境惡劣,還可能患有營養不良。那位病人就是詹金斯夫人。

我下了貿易路,沿河而行,終於找到了醫生說的那條街。街上只剩下六棟樓,其他樓已被炸成了廢墟,只有鋸齒狀的殘牆倒在地上。我找到詹金斯夫人的家,敲敲門。屋裡沒有動靜,我轉轉門把手,希望門沒鎖,可門是鎖上的。我轉到房子一側,只見到處都是垃圾,窗戶上覆蓋著厚厚一層灰,瞧不見屋裡的情況。一隻貓正愜意地仰頭躺在地上,另一隻貓在嗅一堆垃圾。我回到房子正門,又用力敲了幾下,心中暗自慶幸幸好是白天,這兒可不適合一個人夜裡來。對面房子的一扇窗戶突然開啟,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出來:“你要幹什麼?”

“我是街區護士,我來找詹金斯夫人。”

“用石頭砸二樓窗戶。”這就是那個女人給我的建議。

地上有很多石頭,可我覺得身穿護士制服,腳下放著白色出診包,對著二樓窗戶扔石頭真是傻透了。“醫生是怎麼進去的?”我心裡納悶道。

終於,我扔了大約二十塊石頭,有些石頭還脫了靶。二樓窗戶開啟,一個帶著濃濃外國口音的男子喊道:“你是來瞧那個老太婆的嗎?我這就來。”

門閂拉開,開門的男人躲在門後,門開啟時,正好不會被我看到。他指著與門相連的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道:“她住那兒。”

走廊過道鋪著維多利亞式瓷磚,側面有座雕刻精美的橡木樓梯。走廊瞧上去依然漂亮,可樓梯斑駁得讓人膽戰心驚。我暗自慶幸自己不用上樓去。這間房子顯然曾經是古老的攝政時期連棟房子中的一間,現已“苟延殘喘”,苦苦支撐著不倒。二十年前,政府認定它已“不適合居住”,可這裡還住著人,這裡的住戶和老鼠一同躲在這裡。

我敲了門沒動靜,於是扭動門把手進了門。這間房曾用作後廚和洗衣房,如今地上鋪著石板。外牆上連著一口巨大的銅鍋,鍋旁邊是煤炭爐,煙道包裹著石棉順牆而上,從呈鋸齒狀露天的大洞伸出房外。其餘我只看見一臺鐵木框架的軋布機和一個石頭水池。房間空蕩蕩的,貌似無人居住,散發著嗆人的貓身上的味道和尿的味道。房間昏暗,窗戶上的灰隔絕了所有光線,事實上,大部分的光亮反倒來自從房頂破洞灑下的陽光。

眼睛漸漸適應了屋子裡的微光,我發現屋裡還有其他東西:地板上放著幾個裝著一些食物和牛奶的淺碟;一把木椅和一張桌子,桌上放著錫制馬克杯和茶壺;一把夜壺,一個沒有門的木製櫥櫃。房間裡沒有床,沒有燈,也看不見煤氣或電線。

在離房頂破洞最遠的角落裡,我瞧見一把破爛不堪的扶手椅,一個老婦人正警惕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眼裡滿是恐懼。她用力縮成一團,拉著舊大衣裹住自己,頭上圍著的羊毛圍巾擋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我們四目相對。

“詹金斯夫人,醫生說你不舒服,需要家庭護理。我是街區護士,能讓我給你瞧瞧嗎?”

詹金斯夫人向上拉緊外衣,默默瞪著我,一聲不出。

“醫生說你的心跳有點不穩。讓我給你測一下心跳好嗎?”

我伸手想摸她的脈搏,可她害怕地深吸一口氣,躲開了。

我有點無助,不知所措。我不想嚇到她,可我還有工作要做。我走到沒有點燃的爐子旁,藉著屋頂漏洞投下的光讀著病歷:病人在住所外的街上昏倒,有跡象表明應為中度心絞痛。一位不知名的居民將她抱回她的房間,又是同一個人找來醫生,讓醫生進了門。女人顯然很痛苦,可疼痛的症狀很快消失了。因為她強烈反抗,醫生無法做檢查,但鑑於她當時心跳穩定,呼吸很快也恢復了正常,醫生建議護士每天探視兩次以監測病情,並建議社會公益部門儘可能改善她的居住環境。醫生給她開了亞硝酸戊酯1,建議她多休息、保暖和吃點像樣的食物。

我又試著給詹金斯夫人測脈搏,結果依舊。我問她是否感覺心痛,她沒回答。我又問她現在感覺舒服嗎,依然沒有任何回答。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必須回去向總街區負責人伊萬傑琳修女報告。

我沒能完成工作,這事我不想讓伊萬傑琳修女知道,她似乎總認為我有點冒傻氣,稱我為“做白日夢的洋娃娃”。她知道我做過五年護士,但講話時還是認為我連最基本的護士知識都不懂似的。她這麼做我當然感到緊張,有時就會失手掉下或碰灑東西,然後她就給我起了個綽號—“黃油手”,這讓我愈加緊張了。我們無須經常一起出門,對此我深感如釋重負,可如果我彙報,我必須彙報,我對付不了一個病人,那她別無選擇,只能陪我一起探視。

伊萬傑琳修女的反應果然不出我所料。她陰沉著臉,一言不發聽著我做彙報,深灰色眉毛下的眼睛時不時抬頭瞥我一眼。等我說完,她重重嘆了一口氣,好像我是她見過的最蠢的護士。

“今晚我要打二十三針胰島素、四針盤尼西林,沖洗一隻耳朵,給拇指囊腫包紮,敷痔瘡和插導管,現在還得教你怎麼測脈搏?”

她的不公平刺激了我:“我知道怎麼測脈搏,可病人不肯,不聽我的話。”

“不聽你的話,不聽你的話!你們這些年輕的女娃娃一點事也做不了。讀了太多書,都讀傻了。整天坐在教室裡,學得滿腦子廢話,現在連測脈搏這種屁事都做不了。”

她不屑地鼻子一哼,搖搖頭,鼻尖上的汗珠灑在桌上和她正在寫的病人病歷上。她從肩衣下掏出男士大手帕擦去汗珠,可洇溼了筆記,於是她又鼻子一哼:“這下好了,瞧瞧你乾的好事。”

再次受冤枉,我的肺簡直都要氣炸了,我拼命緊咬雙唇才忍住沒狠狠反擊,那隻會火上澆油,讓事情變得更糟。

“好吧,不能測脈搏的小姐,看來今天下午四點必須跟你跑一趟了。將她安排在晚上第一個探視,我們一起去,然後各忙各的。下午三點半出發,要準時,一分鐘也不能拖。我沒時間閒等你,不要耽誤我晚上七點的例行晚餐。”

話音剛落,她哼了一聲向後一推椅子,咚咚咚走出了辦公室,經過我時還故意又哼了一聲。

下午三點半馬上就到了。我們從腳踏車棚裡推出腳踏車,伊萬傑琳修女沉默時比她嘟囔時的殺傷力還大。我們一路無語來到詹金斯夫人家,敲了門,沒人應門。我知道該怎麼做,於是把二樓那個男人的事告訴了伊萬傑琳修女。

“那麼趕緊叫他,別杵在那兒光說,你這個話匣子。”

我氣得咬咬牙,憤怒地朝二樓窗戶扔起石頭。奇怪的是,竟然沒打破玻璃。

二樓的男人大喊:“我來了!”進門時他還像上次一樣躲在門後。不過這次,他說話了:“我不會再開門了。下次直接去後門,瞧見了嗎?我不會再開門了。”

透過詹金斯夫人房間的微光,我們瞧見一隻貓衝我們走過來,嘴裡喵喵叫。風吹過屋頂破洞發出奇怪的聲音。詹金斯夫人像我早上離開時一樣,整個人縮成一團躲在扶手椅裡。

伊萬傑琳修女喊了她的名字,對方沒有反應。我心裡多少感到平衡了一點—這回她知道我一點兒也不誇張了吧。修女走到扶手椅旁,輕聲道:“來吧,大娘,這樣可不行。醫生說你心臟有點問題,別聽他的鬼話。你的心臟可像我一樣棒著呢,不過我們必須看一看。沒人會傷害你。”

扶手椅裡的那堆衣服一動不動。伊萬傑琳修女俯身想去測脈搏。詹金斯夫人卻拉回胳膊。我心裡一陣竊喜,暗道:“我倒要瞧瞧‘無所不能’的修女有多大能耐。”

“這裡很冷,你有柴火嗎?”

對方一聲不吭。

“屋裡很黑,可以給我們把燈點亮嗎?”

對方一聲不吭。

“你第一次感覺不舒服是什麼時候?”

對方一聲不吭。

“你現在覺得好點了嗎?”

對方依然一聲不吭。我心裡不禁揚揚得意起來。伊萬傑琳修女原來和我一樣,也拿這個病人毫無辦法。接下來我看她怎麼辦。

事實上,接下來的事完全出人意料,以至於五十年過去了,現在回憶起來我還忍不住滿臉通紅。

伊萬傑琳修女低聲道:“你這個煩人的老太婆,讓你嚐嚐這招。”

她慢慢向詹金斯夫人俯身彎腰,同時放了一個特別響的屁。屁一個接一個,正當我以為會停下時,卻又開始了,而且升高了音調。我被眼前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這輩子還從沒見過如此怪事。

在椅子裡縮成一團的詹金斯夫人突然身體坐直了。伊萬傑琳修女大喊道:“護士,屁從哪兒跑啦?別讓它溜了。它就在門邊—抓住它。現在,又跑到窗戶旁了—快點去抓住它。”

扶手椅裡傳出一陣沙啞的咯咯笑聲。

“噢,現在感覺舒服多了,”伊萬傑琳修女樂呵呵地說道,“沒什麼比放個好屁讓身體更舒暢的了。能讓你感覺年輕十歲,是不是,詹金斯大娘?”

那堆衣服搖晃著,沙啞的咯咯笑聲漸漸變成了哈哈大笑。那位除了詢問寶寶問題從不多說的詹金斯夫人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快點,在椅子下。貓去抓它了。快點,別碰它,你會得病的。”

伊萬傑琳修女坐在詹金斯夫人身旁,兩個老女人(伊萬傑琳修女也已不年輕了)互相講著不知真假的屁和廁所笑話,笑得前仰後合。我目瞪口呆地瞧著她們。我清楚伊萬傑琳修女是個粗人,可我不知道她肚子裡竟然裝了那麼多笑話。

我躲在角落裡瞧著。她們像是勃魯蓋爾2畫中的兩個老人,被粗俗的笑話逗得放聲大笑,快樂得像個孩子。我對笑話完全不感興趣,而是心潮起伏在想其他事,尤其是伊萬傑琳修女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時機掐得那麼準,而且能放出那麼響的屁。難道她能隨心所欲地放屁?我曾聽說法國某個喜劇演員,因為圖盧茲·勞特累克3的畫而不朽,他可以用屁股發出各種聲音,逗得19世紀80年代的巴黎觀眾哈哈大笑。除此之外,再未聽說誰能隨心所欲做到這點,更別說碰到了。伊萬傑琳修女是天賦異稟,還是透過刻苦練習學會的?我樂呵呵地想著各種可能。這是她要在派對上展現的絕技嗎?我很特殊場合,如聖誕節和復活節,在修道院裡表演這招會如何。院長嬤嬤和她那些信仰上帝的修女姐妹會被這個超乎尋常的絕技逗得哈哈大笑嗎? 兩個老女人笑得如此無邪,我對這事剛開始的不悅倒顯得是雞蛋裡挑骨頭了。講這些屎尿笑話有什麼不對嗎?所有孩子都會因屁股和屁這種事哈哈大笑。喬叟、拉伯雷4、菲爾丁5和其他很多人也都說過廁所笑話。

毫無疑問,伊萬傑琳修女的舉動值得讚賞,堪稱經典。“一個屁讓氣氛變好”這個說法聽起來似乎有語病,措辭矛盾,可生活本身就充滿了矛盾。從此以後,詹金斯夫人再也不怕我們了,允許我們給她做檢查、治療,和她聊天,正因為如此,我才知道了詹金斯夫人悲慘的人生。

1一種治療心絞痛的藥物。

2彼得·勃魯蓋爾(pieter bruegel,約1525-1569),16世紀尼德蘭地區最偉大的畫家。一生以農村生活作為藝術創作題材,人們稱他為“農民的勃魯蓋爾”。他善於思考,天生幽默,喜愛誇張的藝術造型,因此人們又贈給他一個外號“滑稽的勃魯蓋爾”。他是歐洲美術史上第一位“農民畫家”。

3圖盧茲·勞特累克(1864-1901),法國畫家,以抓住並準確表現巴黎蒙馬特爾地區豪放不羈的藝術家們的生活而著稱。

4弗朗索瓦·拉伯雷(1495-1553),文藝復興時期法國人文主義作家之一,堪稱“人文主義巨人”。其主要著作是長篇小說《巨人傳》。

5亨利·菲爾丁(1707-1754),英國偉大的小說家、劇作家,是英國現實主義小說的奠基人。18世紀英國四大現實主義作家之一,也是18世紀歐洲最傑出的現實主義小說家之一。代表作品《幾種假面具下的愛情》《從陽世到陰間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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