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秋看來,夏家雖在鎮雲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但素來行事低調,與寧安都的交集並不多。
夏可心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深邃,她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低沉而堅定:“鎮雲雖說是首都,但在某些領域,卻少了那麼一點威懾力。
寧安都手裡握著的那項技術,正是鎮雲所急需的。鎮雲想和寧安合作,而夏家,或許就是他們眼中最合適的馬前卒。”
“嘖,風雨欲來啊!”夏秋吊兒郎當的說道。
在兩都相交之處,一片茂密而幽深的叢林掩映之下,一條崎嶇蜿蜒的道路蜿蜒伸展,彷彿是大自然隨意勾勒的一筆。
路旁,一塊歷經風霜、早已腐朽不堪的木牌孤零零地樹立著,其上字跡模糊,唯有“白”與“原”二字,在歲月的侵蝕中依舊頑強地透露出往昔的痕跡。
這兩個字之間的距離甚遠,中間的部分早已被時間無情地抹去,只留下無盡的遐想與猜測。
木牌雖已破敗,但它卻成了這片土地的標記,人們因之而稱此地為“白原”。
這並非無因,蓋因此地正處於連綿群山的腹地之中。
若自高空俯瞰,群山環繞之中,竟似有一個天然的圓形盆地,被一柄無形的巨刀一分為二,“白原”便恰好位於這被劈開的圓之上。
兩半盆地,宛如天地間的一道天然界限,將繁華的首都鎮雲與科技璀璨的寧安都分隔開來。
鎮雲一側,古韻悠長,宮牆巍峨,彰顯著歷史的厚重,又不乏現代生活氣息。
而寧安都那邊,高樓林立,霓虹閃爍,是現代科技的璀璨明珠。
這獨特的地理分佈,使得“白原”成為了連線歷史與未來、傳統與科技的神秘紐帶,寧安通往鎮雲的必經之地,承載著無數旅人的夢想與希望。
此刻,在“白原”之畔,幾輛流線型的汽車靜靜地停駐著,車身在陽光下閃耀著金屬的光澤,與周圍古樸的自然環境形成鮮明對比。
汽車發動的轟鳴聲與枝頭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交織在一起,彷彿是大自然與現代文明的對話,為這片長久以來沉寂的土地增添了幾分前所未有的生氣與活力。
車內的人已然下車,他們或坐或立於這片本該寧靜的土地上,神色各異,各懷心思。
“夫人,真是萬分抱歉,沒想到此行竟會碰到汽車集體拋錨這種變故,實在是出乎我的預料。”
一位身著西裝、面容嚴謹的中年男子,滿臉歉意地站在一位氣質高雅、身著旗袍的女子身旁,他的眼神中故意透露出幾分不安與自責,“現在夏家已經派人來接您了,估計很快就會到達白原,希望不會耽誤您太多的時間。”
女子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她的聲音溫婉而堅定:
“沒關係的,李副官。是鎮雲有求於我,而非我有求於鎮雲。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只需坦然面對就好。再說,我本來就只是出來散心,鎮雲不是非去不可。”
說著,她輕輕抬起眼眸,望向遠方那片被夕陽染紅的天空,眼中似乎閃爍著智慧與從容的光芒。
她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格外高挑而優雅,彷彿與這片古老的土地融為一體,又彷彿超脫於世俗之外。
李涫文聞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奈,這位夫人素來是個拎不清的,如果督會長沒有與鎮雲聯手這個打算怎麼會特地讓她去鎮雲散心呢?
但他深知這位夫人的‘智慧’與‘胸襟’,更明白她在督會長心中的地位與影響力。
於是,他輕輕點了點頭,恭敬地回應道:“夫人說得是,是我太過緊張了。那我們就耐心等待吧,相信夏家的人一定會妥善安排好一切的。”
說完,他轉身吩咐身後的隨從整理行裝,準備夏家一來人就能直接走。
而那位氣質高雅的女子,則依舊保持著那份淡然的微笑,彷彿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而另一邊,等著與接人的車隊會合的夏秋與夏可心兩人,正立於自家車前,眉頭緊鎖,心思如潮水般洶湧澎湃。
“突然改變地點,還是從駐站改到這荒郊野嶺的白原,對方究竟在想些什麼?”夏秋的聲音凝重,眉頭微皺。
夏可心聞言,也是一臉困惑,她附和著推測道:“不知道,難道是想給我們來個下馬威?”
“下馬威?”夏秋搖了搖頭,冷靜思考道,“駐站是鎮雲特設的接待點,就算是寧安的督會長親自過來,也得到了駐站再談身份。
沒經過駐站檢驗透過的客人不可能進鎮雲內城,我們去駐站接他們,已經算是最高規格的接待了。
而白原是鎮雲與寧安交界的地方,離駐站足足有好幾百公里的路程。這就相當於對方可能都沒離開寧安地界,若是下馬威,那對方未免太看得起自已了。”
夏可心聞言,也是覺得有理,但她隨即又提出了另一個疑問:
“那你覺得對方說的那個沉迷於白原風景以至於忘了時間,等到想起來的時候發現車全拋錨了,這個理由合理嗎?”
夏秋聞言,歪頭看著夏可心的眼睛說道:“有時候,不合理的往往才是真相。但別急,我們先接到人看看再說。”
說著,夏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她轉頭看向夏可心,神色鄭重地交代道:
無錯書吧“接人的時候你下車去跟他們交涉,我就不下去了。記住,保持冷靜,察言觀色,看看對方到底有何意圖。”
夏可心聞言,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她知道,這次是她與夏秋的第一次合作,容不得半點差錯。
“放心,我最會與人相處了。”夏可心自信滿滿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輕鬆。
然而,當她看向夏秋時,卻發現對方只是沉默不語,眼神深邃而複雜。
夏可心見夏秋沉默不語,臉上不由得浮起一絲疑惑,她微微挑眉,問道:“怎麼了?你不相信。”
夏秋輕輕搖了搖頭,目光看向前方:“不。”
只是我們相處的一向不太愉快罷了。